虐待人的孽畜同學一把抓住救美兄試圖解開我身上層層捆綁的手,「仲謀,不要多管閑事。」
姐听到點擊關鍵詞的時候,當場石化。
天下間的「仲謀」不多,最起碼在我的認知範圍內只有名人一條與其對號兒,就是傳說中的孫權孫仲謀。
據聞孫仲謀生來紫髯碧眼,形貌奇偉異于常人,其另類不凡的外殼兒特征還真與眼前的美少年有幾分重合。
趁著兄弟二人針對處置提案各執一詞的關口,我非常沒有自覺地插話道,「你就是孫權孫仲謀?」
此言一出,效果明顯,兩人齊齊住嘴,轉頭看我,小孽畜一如既往一臉微怒,救美兄從始至終滿面笑容。
「公子怎麼會知道我的名諱?」
這話問的……
全天下誰不知道你的名諱。
這歐洲貴族竟果真是孫仲謀,那他豈不就是孫文台的兒子。
哇塞!
早有覺悟孫堅這老家伙的兒子已經老大不小,如今得見其面,震撼力果真是不一般。
等一會兒……
救美兄是孫仲謀,小孽畜豈不就是孫仲謀他哥,據當初孫堅小朋友的供詞筆錄,仲謀他哥小名兒叫伯符,至于伯符同學的大名兒是什麼,我還真不清楚。
要怪就怪孫堅兒子兄弟一堆,家宗族譜甚繁雜。
實在很好奇,又實在不想主動搭理裝熟男,唯有曲線救國對話孫仲謀,「請問,這虐待狂可是孫伯符?」
碧眼兒君听了這句,笑出聲來,微微點頭作應。
小孽畜氣得吹胡瞪眼,剛要開口,就被我先聲壓制,「那虐待狂的大名兒叫什麼?」
孫仲謀笑的開懷,「居然有人知其字而不知其名……家兄孫策。」
What?
孫策?
孫伯符就是孫策!
要說我為何如此心跳,只因孫策同學在孫氏家族里也算是個挺出名而的主兒,出名原因之一是其外號與一款游戲學習機同名兒,原因之二是此君某位夫人是大名鼎鼎的大喬小姐。
大喬啊,同志們!
小喬的姐姐,大喬啊,同志們!
「赤壁」中給馬起名字叫「蒙蒙」的小喬的姐姐大喬啊!
同志們!
來不及沉浸在虛無的世界里繼續驚悚,就拖著自己殘破的思想回到精神受苦,身體受難的第一現場,試圖用相對溫柔的語氣對碧眼兒君說道,「今日之事,純屬誤會,其實……我與令尊是故交,麻煩仲謀幫我松綁。」
大水沖了龍王廟,巨浪卷了龍夫人。孫文台要是知道我劉臻茗落到被他兒子囚禁暴打的田地,不知道會露出什麼無與倫比的表情。還好姐姐早就下定決心把婚事推個一干二淨,否則作為要走馬上任的「小媽」與繼子以此種「不倫不類」的方式「不打不相識」,實在是不太正統。
自始至終都沒想著與虐待狂正面交流一句話,小樣兒的偏偏自作多情地瞎打岔兒,「謊話連篇,大言不慚。」
孫仲謀听我自爆「過硬關系」之後也有一秒遲疑,奈何此君風度稱得上是絕佳良好,遲疑完畢依然端著微笑加緊為我解牛筋扣兒的動作。
虐待狂眼見自己被無視個徹底,憤憤不平地怒道,「這廝滿口胡言,你還為他松綁。」
碧眼兒君一臉淡然,「我本來就要為他松綁,現在只不過繼續。就算他得罪了你,被打了三鞭,也該消你心頭怒氣了。哥哥的脾性也該改一改,這麼暴躁不計後果,早晚要吃苦頭。」
我狂點頭表示贊同,心里琢磨著把影美人和如花姐弄出來之後就免費給這小畜生好好上一課。
粽子葉兒終于月兌落,可憐姐姐玉臂玉腕都被勒得通紅,身上三道鞭傷更是疼得愈加深刻,揉著胳膊,呲牙咧嘴地向碧眼兒君說道,「多謝仲謀,你可知與我同行的一對男女現在何處?」
孫仲謀笑著答道,「二人已被放出府去了,恐怕還在門口等你會和,馬車也已一並歸還,我吩咐僕從帶你取些傷藥,就請出府去吧。」
姑女乃女乃算是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強權社會等級森嚴了。小老百姓受了統治階級虐待,三言兩語被打發已經是上上成的結局,恐怕還得走狗屎運攤上孫仲謀這麼有慈悲心的上位才能得行。如若不然,落在如孫伯符此等孽畜虐待狂手里,千刀萬剮,粉身碎骨才是我今天應得的下場。
要不怎麼法力無邊的人民群眾們總結過兩句「真知灼見」的七字真言呢——妄斗權貴有風險,為民除害需謹慎。
要是能選擇,我鐵定龍卷著風一去不回頭,奈何此番千辛萬苦的折騰就是為了現在我腳下站的這幾千平省長府邸。
對碧眼兒兄拱手笑道,「不瞞仲謀,我此次江東之行,為的就是拜訪令尊文台兄。」
孫伯符厲聲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父親稱兄道弟,佔便宜佔到我們頭上來了,看來是挨打挨得不夠。」
一旁的孫仲謀雖然沒虐待狂表現那麼激烈,卻也有意無意從上到下把我的破衣爛衫,灰頭土臉打量了一個細細,隨後笑道,「事不湊巧,家父近日事務繁忙,恐怕……」
明顯是托詞,說在這小樣兒的嘴里都透著一股子真誠。
算了,本來就是來做個了結的,見得到見不到又有什麼要緊,不如把玉璽交給他兒子們代為轉交,也免去我當面悔婚的尷尬。
揮淚放送給碧眼兒兄一個傾城微笑,「既然如此,也不強求。文台兄當日相贈的聘禮,我無緣消受。就煩請仲謀把玉璽交給孫太守,並代我轉告一聲‘對不住’吧。」
兩位美少年在我笑不漏齒的時候就已經被電了一遭,听到這一套「感人肺腑」的表白之後更是驚的瞪大了眼。虐待狂上前一步扯著我高聲問道,「玉璽?你說的玉璽可是傳國玉璽?」
一個自創的拈花擒拿手就反剪了這小樣兒的胳膊,「是又怎麼樣。我拜托的是仲謀,跟你沒一分錢關系。」
碧眼兒兄也走近一步,輕輕拉開我扣著虐待狂的手,抖著嘴唇問道,「請問……劉天……小姐……夫人……現在何處?」
我搖頭擺手表明立場,「小姐夫人身在何處我不清楚,琢磨著應該都在深閨養顏,不過劉天本人就在你眼前。」
兄弟二人聞言不約而同把話音拔高八度,「你說什麼?」
這倆孩子是聾了還是傻了?
側目斜掃一眼虐待狂,再與碧眼兒君深情對望,隨後正色說道,「你問劉天現在何處,我答你一句‘就在眼前’。」
孫伯符的兩條眉毛擰成了被截肢的蚯蚓,「你說你是天女劉臻茗?」
淡然點頭,低調揮手,「沒有錯。我們已經浪費了好幾分鐘的寶貴時間在這個簡單問題上了。我最後強調一遍,劉天就是我,我就是劉天。」
孫仲謀對待突然信息的處理能力顯然比他哥哥要優勝許多,此君只呆愣了零點一秒種就又把笑容掛回臉上,聞言細語地試探道,「你……真是女子?你……真是劉天?」
西門垏當初給我的這是個什麼皮呀,打著「傾國傾城」的旗號,天天被誤會是妖人。
姐揮汗如雨,十分無語,「不過是換了一身男人裝,怎麼全天下的人都成了花木蘭的室友——雌雄不分的傻帽。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難道要我月兌光了給你們驗貨不成。」
虐待狂略有動容,眼楮又在無意識里亂閃星光。碧眼兒君態度調整的很到位,稍稍躬身同我施禮,口中笑道,「早听聞天女是女中豪杰,今日得見,果真不凡。」
我很不解,「你們老爹從沒跟你們提起過我?」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虐待狂一臉糾結,看我的表情流露出些絲厭惡,碧眼兒君眼底露怯,臉上卻不動聲色,持續滿面春風與我周旋,「從前多有耳聞,只是不知天女姿容形貌,更不料臻茗本尊是如此……不拘小節。」
上來就直呼我名,孫家人從老子到小子都一個毛病。
算了,剛才我也自來熟一口一個「仲謀」叫的親熱,就彼此心照不宣地扯平了吧。
碧眼兒君這一番話說的真是進可攻退可守,字里行間透露著模稜兩可,重點信息沒交代不說,還憑空給姑女乃女乃加上這麼一個「不拘小節」的評價。
但凡有點兒智商的人都知道,這個詞兒不是什麼好話,用來形容性情性格的時候無非就是要表達一個意思——這人不靠譜。
姐在心里琢磨,越琢磨越覺得憋氣,「你們听到的傳言應該是說我身高九尺,形容與男子無異吧。」
虐待狂哼了一聲,冷笑道,「我們听到的傳言說你貌若天仙,姿容過人。」
上挑的尾音透露出鄙夷不屑,惹得姑女乃女乃頗有沖動一棍子打他個滿壘全壘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地教育一下這小孽畜什麼叫「長幼有序」。
「天下人都一個德行,以貌取人,外表制勝。」
這感慨我實在也沒什麼資格發,姑女乃女乃本身就是「外貌協會」常任理事,名譽會員,對各色美人有著無窮無盡,無法無天的好感。
碧眼兒君在旁賠笑道,「臻茗一路奔波勞苦,不如我吩咐下去,容你安頓先來再做打算。」
安頓?
我沒那個閑心!
姐姐以這種姿態,這種身份出現,稍不留神就會被當成找上門來的小三兒二女乃,搞一搞會被孫文台的老婆孩子圍而攻之,攻而殲之。
耶穌同志說過,找死也要想想死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