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被情美人騙佔了身子。
群眾大驚失色,「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們錯過了現場直播?」
我義正言辭地反駁,「你們沒錯過。」
群眾義憤填膺,「你他Mom的睜眼說瞎話呢?在哪兒呢?在哪兒呢?你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摳摳,在哪兒呢?」
我繼續義正言辭地辯解,「不能怪我,因為觀摩的人太少,我就用省略號代替了。就是上章結束時那個純良的省略號……」
群眾口吐白沫,「沒有你這麼不負責任的。」
我持續義正言辭地搶白,「不是我不負責任,只是姐姐也有很多難處,你們也不想看到一版面的*吧?再說了,有的人還不能接受這麼限制級的表演,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我總得考慮很多方面不是。」
群眾身受重傷……
于是我繼續我的「話說」。
話說姐姐從入關一來就一直扮演著騙佔別人身子的角色,到如今竟然馬失前蹄,栽在情美人這條如花似玉的絆馬索上,雖然生理上沒有什麼有建設性意義的損失,但是心理上還是免不了一些具歷史性挑戰的怨氣。
我就奇了怪了,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傾國傾城系的同學,為什麼她就能那麼妖嬈嫵媚,性感撩人,把我的七魂都勾去了六魄,還有最後一縷兒也總琢磨著跟著那六位哥哥一起到好地方去。
于是姐三天兩頭的往司徒府跑,到最後發展到在情美人房里窩吃窩拉,冒著被小崽子大刑伺候和影美人秋後處斬的危險,曠工瀆職,醉生夢死一晌貪歡。
我也不想那麼沒有主張的,可惜有句老話說得好,「溫柔鄉=英雄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我得,我得回去,我得回去看看了……」某一日,我躺在情美人的懷里,吃著她喂過來的鴨兒梨,拿出了積攢了三天的決心,吞吞吐吐地說了這麼一句。
情美人換了一只沒被壓麻的胳膊樓我,一邊兒嚼著我吃剩的鴨兒梨,一邊兒含含糊糊地問道,「回去干嗎啊,想你那個小老公了?」
嗯,有點兒……
當然不能明說。
當第三者的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沒有那些個有實際意義的事實之前,她們皆表示自己一無所求,心無雜念,等到建立了具標志性意義的關系之後,無一例外都開始爭風吃醋得隴望蜀。
我對不起你,我的蜀,沒想這麼早就拿你說事兒的……
「不是……我都請假好幾天了,要是再不回去露個臉簽個到,就要被開除了。」
哎!
現在才明白,那些紅旗不倒,彩旗飄飄的男人們有多麼的不容易……
群眾中的大女乃二女乃一起用西紅柿砸我,「你給他們樹碑立傳得了唄。」
嗯,好提議,樹墓碑刻墓志銘可以抽空找我幫忙,樹墓碑刻墓志銘的前提條件我也可以抽空為他們創造。
情美人一個優雅的甩手扔掉梨核兒,「你要想走就走吧,不用給我報備啊。」
我靠,你說的倒輕松,我不跟你報備行嗎我,我現在連抽空兒上個廁所都得跟小妖精舉手。
「寶貝兒,我都好幾天沒換衣服了,再不換就發霉了。」
情美人彎眉一挑,「你少來,你那件衣服穿了來就月兌了,月兌了之後就沒沾過身,再髒能髒到哪兒去?」
我被她說的這個汗顏,「不是髒不髒的問題,這不是總穿著一件衣服影響不太好嗎。」
情美人嘴角一撇,咯咯笑道,「比你現在不穿衣服影響好。」
「好了好了,寶貝兒,小情兒,我真得回去了,要是我被fire了,拿什麼養你?」
情美人半晌沒了動靜,我扭臉去看她,她也正在看我。
我倆對看了半晌,輕輕地吻了一會兒,情美人才在我耳邊喃喃地說,「你走了,不會就不回來了吧?」
我點著她的小鼻子,「瞎說什麼呢?看我不整治你。」話雖如此,心里面卻撲通撲通,撲通個沒完。
我就這麼一路莫名心驚地回到了王宮,才在宮門前降落,就被龍套演員侍衛總管大人一把拉住,「你小子這兩天跑哪去了,宮里出大事了。」
我猛拍打了兩下袖子,「出什麼大事了?首相下台了,內閣改組了?」
「皇上被廢了……不對不對……先皇被廢了……也不對……弘農王被廢了……更不對……那個什麼……」
我心里面一個著急就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你給我閉嘴,你想說的是影美人被廢了是吧?」
總管大人被我一個嘴巴子扇得東倒西歪,找了半天平衡才磨磨蹭蹭地點了一個頭。
「你爺爺的說話呀!」
總管大人聞言,表情堪稱視死如歸,「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
姑女乃女乃很想再一個巴掌打過去讓他永遠閉嘴,奈何心亂如麻,只顧著聳人听聞地胡走亂撞。
侍衛總管龍套哥在我後面一邊兒神追,一邊兒鬼叫,「你往哪兒跑啊,皇上吩咐讓你回宮以後立馬去見駕。」
我聞言登時來了一個華麗的剎車外加時尚的掉頭,「哪個皇上?」
侍衛總管龍套哥也想來一個華麗的剎車,可惜沒剎華麗倒剎出一個絢爛的大馬趴,老小子吭哧癟肚地從地上爬起來,哭哭啼啼地答道,「還能是哪個皇上,現在的皇上唄……」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但是還是得確認,「陳留王?」
侍衛總管龍套哥擺出一副忠君愛國的嘴臉,「現在得叫皇上。」
嗯……
皇上……
小崽子當甩手王爺的時候就極盡無理取鬧之能事,亂用職權地給我穿小鞋,現在官升一級還指不定怎麼出窮法寶地糟踐我呢。
我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跟著侍衛總管龍套哥前去面聖,一邊兒走一邊兒哼哼著忐忑神曲。
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地兒,龍套哥一把把我往門兒里一推,隨手在外頭上了鎖,緊接著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一幫人,在寢宮門外叮叮咚咚地釘窗戶。
我被關在房里,不好的預感做了實。
小崽子不知道從哪個陰暗的旮旯兒邁著款款的小步登場現身,模樣囂張到像是高喊著「我又回來了」的南霸天。
我被小王八的氣勢和外頭人風風火火築鳥籠子的行為給嚇了一個腿抖腳軟,一個失節就跪趴在地上,嘴里面哆哆嗦嗦地叨叨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從頭到尾我的頭都沒敢抬,就順著地面看著小崽子一雙小龍靴由遠及近移動過來,心叫天妒英才天妒紅顏,我一代英豪今日竟要喪命于此,真可謂是之乎者也,嗚呼哀哉。
接下來,我腦袋里像過電影般上映的無數場景都沒有發生,劇情有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發展,小崽子小膝蓋一彎也跪到了地上。
什麼情況兒?
要不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物不對,我倆還真像一對交拜天地的新婚夫妻。
我抓回點兒耗子膽戰戰兢兢地抬起了我那金貴的大腦袋,就看到小崽子移動著膝蓋往我身邊兒靠攏,一邊兒靠攏還一邊兒拿小手抓我的衣服,然後……
然後……
然後一個虎撲……
想起那年那月那日,那個虎撲之後的那頓拳腳姐就心有余悸,于是我驚恐地閉上雙眼預備承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預測的天雷冰雹沒有來,來的是一團縮得可憐的小東西窩在我懷里哭的可憐兮兮。
話說自我和小王八認識到現在,他可是一回眼淚嘎達也沒掉過,原來今天我們聯袂出演的是一出反轉劇。
眼見小崽子哭的是越來越傷心,我也越來越心疼,摟著摟著就想跟著一起抽泣。我們倆演了半天的八點檔,我才想起來說台詞,「皇上……嗚嗚嗚……您這是怎麼了……嗚嗚嗚……」
小王八眼楮都哭紅了,嗓子都嚎啞了,一只胳膊越摟越緊鉚著勁兒地抱著我的腰,另一只小拳頭越攥越緊堵著氣地捶打我的胸,「你
這些天……嗚嗚嗚……跑到哪里去了……嗚嗚嗚……」
這小王八一點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小拳頭落下的頻率趕得上小蜜蜂振翅的節奏,一邊兒捶還一邊兒哭,哭得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唯一的娛樂活動給叫了停,心想這要是一般人遭如此「嚴刑拷打」,現在恐怕已經顛兒在西天取經的路上了。
就這麼挨了一萬多拳……
小崽子估計是捶的手酸了,哭的眼酸了,小鼻子一抽一擤,再順手往我身上一抹鼻涕,就立時變回平日里那個殺千刀的臭臉,沒有一點兒知恩圖報的心態對待獻愛心抱了他半天的我,掙出身子站起來之後還不忘外補了幾腳。
我被他踢的是嗷嗷叫,又開始哭天搶地地求饒。不求饒還好,一求饒更觸怒了小崽子的不知道哪根神經,「你哭個鬼?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宮里一出事你就躲的不知道哪去了,養你有什麼用?」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我忙不迭地磕頭作揖,盤算著就算讓小王八認為我貪生怕死也不能告訴他姑女乃女乃曠班這些天是去招蜂引蝶了,第七感告訴我,如果實話實說,定然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