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頭剛出宮門,就被一群八卦男團團包圍。領頭之人捻須而笑︰「這位大人印堂發亮,滿面紅光,可謂鴻途展現,運不可擋啊」
張頭心中苦笑,忙拱手作禮︰「任大師,若非您路遇施救,我早被惡鬼吞了,哪會有今日」
「呵呵」任大師笑的雲淡風輕,斥責道︰「救死扶傷、除魔衛道乃是我輩義不容辭之職責,大人真是義薄雲天、豪氣蓋世些許小事就如此念念不忘,哎都過來,過來與張大人見禮」
「喏……」眾八卦男齊齊作揖喊喏,唬的張頭忙回頭朝宮門看去,見門衛並沒在外面,才悄然松一口氣。
「各位大師,快快免禮唉,恩人為何如此?這可讓老夫如何擔當的起」張頭被逼無奈,終于挑出話頭。
「唉」任大師眼露欣慰,皺眉嘆息︰「還不是我那小徒惹的事前幾天比武大會時,老夫察覺到京城有異常氣場,特意指派小徒攜帶法寶前往探查,實在是以大善為念,不想在此盛會之際,有什麼邪物驚擾了百姓。沒想到啊……」
「啊?邪物?」張頭愣了愣,對于任大師的名頭他還是听說過的,難道是宮廷異寶成精月兌殼時,被任大師察覺了?不過,那夜江小狼明明沒去皇宮,而是去了關押江為的大牢他的蹤跡可是被沿路幾百名侍衛證實的
「唉沒想到我們都該回嶗山了,小徒還沒回轉,本來還以為被邪物壓制了,今天才听說竟然是被當成江洋大盜抓起來了?」任大師沒有等到期望的托,只好自個接著往下說。
「這個,因為宮廷靈物被盜,大王震怒,確實關押了一些疑犯。只是不知大師的小徒所為何人?」話都趕到這了,張頭嘆息一聲,無奈出聲詢問。
「呵呵,不肖徒兒就是江小狼他入門前是胡門外門弟子,因為仰慕本道場的法術,特意月兌離胡門轉入了我們嶗山道場」任大師捋著胡須,把臉仰的高高地︰「小狼資質奇佳,老道自然不會像胡門那般湮沒人才,平日里甚是重用。小狼也很懂事,老道能擔保他絕對不會做有損天理的勾當」
「這…」張頭心里暗嘆,想釣的人沒來,淨來些沒用的,偏偏又是曾救過他性命的江湖名人。卻也無可奈何,任老道總是江小狼名正言順的師尊,自然比江河來的名正言順。
「唉老道知道張大人義薄雲天,向來知恩圖報。」張頭聞言頓時如吃黃連,卻听老道歇了歇又道︰「老道卻不能沒有道義,若連累張大人招惹了禍事,小徒他可擔當不起老道潛修多年,習得一份上好的治療咳喘秘方,正想上供給大王,還望張大人能做個引薦」
張頭豁然大喜,某角落里的江小河也抿嘴微笑,探頭看著一眾八卦男在宮門外靜坐,任老道仙姿勃發地跟隨張頭進了宮,偷笑一聲,身形如飛化作一道輕煙,出現在京城貧民區內一間破屋內。
「哼還不出來?如果真是侍衛隊來人,你們躲床下能活命麼」江小河站在空無一人的破屋中,昂頭冷冷地對著空氣說話。
「原來,原來是二老爺……饒命…奴婢們該死…奴…奴婢…」缺了幾截床板的破床下傳出哆哆嗦嗦不成調的聲音。
「你們確實該死竟膽敢在淑芳齋勾引大王你們都是宮中的老人,不知道淑芳齋的規矩麼你們嫌淑芳齋的花草缺少肥料麼哼這也罷了,千不該萬不該打著尋老爺我的名頭行此惡事依照老爺我的性子,就該活生生把你倆剝皮抽筋,千刀萬剮」江小河惡狠狠地責罵。頓時從床下滾出兩個痛哭流涕的婦人,渾身髒污惡臭,爬在地下求饒︰「二老爺明鑒哪……奴婢們真的沒想回宮,奴婢們在江府比宮中舒心多了…奴婢們冤枉啊…奴婢們也不知怎們回事,吃了淑芳齋的飯菜後,就開始腦子迷糊,糊糊涂涂地不知咋進了大王的屋……以前在宮里確實被大王臨幸過,但這回奴婢們真的沒有勾引大王……二老爺救命……」
「呸」江小河豎眉吐口水︰「沒勾引?沒勾引會被文姬夫人抓個正著?還兩人一塊服侍大王不知羞臊的賤人,還敢提江府以後再從你們倆嘴里听到江府二字,二老爺我活活剝了你們的皮」
倆婦人頓時雙眼冒光,磕頭如搗蒜︰「不會,奴婢死也不會再提,奴婢們發誓,以後如果再提及江府,定口舌生瘡,不得好死」
江小河暗自嘆息。這兩個宮中老人果然精明,看似懼怕慌張,卻言辭從容,辯解的頭頭是道。看來早就明白了,既然把她們倆從亂墳崗救回來,自然不會再要她們的命。
倆婦人等了片刻,見江小河不搭話,對視一眼再次匍匐在地︰「二老爺,您這回救了奴婢們,奴婢們的命都是白賺的,就是二老爺您的二老爺如果有什麼吩咐,奴婢們定拼死去做,決不推辭」
「唉」江小河慢悠悠地坐到破木凳上,隨手打開拎著的小包裹,招了招手︰「你們也不笨。老爺我的性子你們也該曉得一二,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受人滴水之恩必定涌泉相報。你們在江府確實是遵了大王的命實施監視之責,話雖如此,那夜老爺我回來後,你們倆毫無隱瞞事事坦白,還明確告知老爺我那千年靈物在宮內的存放地。唉,總算對老爺我還有點忠心哪」江小河掃了掃面色剎那灰白的倆婦人,仿佛完全忘記了當初逼問時的手段,繼續微笑道︰「因為你們二人的忠心,老爺我才沒被蒙在鼓里,讓別人瞧老爺我的笑話。這回呢,你們倆闖禍正好讓老爺我趕上,反正不費多少事,就順手救你們一把。也不必太感激,只要以後萬一被人認出,莫要恩將仇報就行了」
「噗通」兩人頓時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抖索回答︰「奴婢…奴婢記下了…奴婢們是在亂墳崗自個醒的…自個逃跑隱姓埋名的……從未見過任何人…」
「恩兩位姐姐果然聰明」江小河滿意地點點頭,推過包裹︰「那,這里是兩份易容丹,搓碎抹身上後青黑發烏,用吳國藥丸的外殼化成水才能洗掉。還有兩包碎銀子,唉,老爺我今日就帶了這點零頭,你們湊合著用吧唉,以後你們尋個隱蔽之地,省著點花,也能湊合幾年」
倆婦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小河,實在沒想到她竟真是只為了救她們不但不派遣她們做事,還贈送銀兩離開這麼一大包碎銀,在京城大戶人家自然不算什麼,但如果到村莊小鎮,自己再種點田養些雞鴨,足夠後半生嚼用了
「哇嗚嗚……」兩人這次真心地感激痛哭了,嗚咽出聲︰「二老爺……俺們…俺們知錯了……多謝二老爺…俺們…俺們以後定每日燒香念佛保佑二老爺…保佑二老爺跟大老爺早日完婚……嗚嗚…」
江小河嘴角一抽。原來這倆女人還真啥都知道登時板了臉︰「哭個啥還不趕快噤聲現在到處都是侍衛,你們還想回去再喝一次毒藥?不過,听你這話,看來你們知道的還不少啊好吧,老爺我就再好心一回,你們趕快抹黑了,趁夜老爺我帶你們躲過侍衛,送你們遠走高飛」
「喏」倆通透的女人頓時爬起抹藥丸,同時開始絞盡腦汁回想些有用的東西,也好多少回報一點江二老爺的如山恩情。
第二日一早,江河侍衛剛出現在淑芳齋,就被倆侍衛攔住了︰「江侍衛,大王有請」
「哦?大王在哪?」江小河伸頭朝內探。
「請」倆侍衛不客氣地拖著江小河就朝里走。江小河冷哼一聲,手腕一轉已經跳到二人身後,冰冷地看著二人,厲聲道︰「你們是哪里來的?竟敢對小爺如此無禮」
「呸你母親地一個女不女男不男地小侍衛,跟誰稱爺呢大王的旨意你也敢違抗?還不老老實實讓爺們綁了去」其中一個膘肥身粗的大漢噴著吐沫開罵起來,江小河閃開他手中的繩索,忽然掃見他腳上的鞋子,恍然明白了,神色更厲了︰「真是有啥主子就有啥奴才你這等腌髒之輩也敢跟小爺叫嚷。哼,小爺心情不好,回去告訴你們豬郡主,小爺沒興趣陪她玩」
走了幾步,疾轉身瞪向準備撲上來的倆人,陰森森地說道︰「小爺不是善心人。如果你們真想當獨臂大俠,小爺很樂意效勞再跟一步試試
「吆……」一聲高亢的女聲響了起來,倆侍衛頓時長出一口氣,一臉僥幸地退了下去。
「吆喝這麼文氣的公子,干嘛說恁嚇人的話?哎呦,真傷和氣那」淑芳齋大門洞開,一臉苦笑的文姬夫人陪著位囂張的火紅少女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