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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銀,字小雨,為景靈年間丞相兼攝政王殷子叔之女,景靈十八年七月,與京城一戰,率風火營,聯薛培,與順帝決裂,始奉景靈太子之子璧為主,扶其為帝,在天白城改年號為承佑。」史載《千秋策》。
同年七月,河間王與聶家退出京城,公開聲討劉思齊為弒兄賊人,篡奪皇位,表面尊天白城少帝劉璧為主,私下在崇州和梓州自立,成割據之態。而劉思齊,于八月登基,為順帝,年號天祿,拜外公陳安為相,嘉賞八重家,將六公主嫁于葉蘇杭,葉之修吐血,葉家大權由年輕的豎子所掌,葉舒華被放逐。
劉思齊當然不會甘心,大軍派來欲剿滅我們,然而薛家軍和風火營卻牢牢地守住了邊界,大小數十役之後,陳安覲見,道與劉思齊,長久之計,應修生養息,此後劉國一分為二,劉思齊放出狠話,誰人能殺殷銀,封侯拜相。
薛培笑︰「他那也是沒有辦法,表面上風光無限,卻也受到陳家的掣肘,西南還有河間王給他不痛快呢,這皇帝,當得也名不正言不順,要想改變這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發現又過了一天,薛培一邊讀著京城來的信件,一邊對我說道︰「你這樣子,哪里像是殷銀?」
我不理會他,喝了一口苦澀的藥汁,就吐出來,他搖搖頭,讓人再拿一碗,我咬牙,狠狠心便一口灌了下去,道︰「天下人又是如何說我?」
「你想知道了?你不是想死嗎?不是最好永遠不要醒過來嗎?」。
那一天,我看著鳳清平死在我的眼前,我想要就此睡去,最好永遠不要醒來,卻是薛培,一巴掌打醒我,從來沒有看見他動怒,道︰「你現在死了,世子所為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你要讓劉思齊痛快嗎?你要蘭玄庭如願嗎?」。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薛培毫不手軟地一手扯開我原本刺穿的手掌,傷口再次崩裂的痛楚比原本還要難過,我的神智漸漸回來,卻因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薛培在整理東西,對著什麼人說道︰「我會照顧她。」那人沉默良久,似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我以為那是夢境,事後忘記了追問,很久以後想起來,薛培只是笑著帶過,我知道他在裝傻。
「你那麼努力地罵我,我怎麼能比你先死?我的年紀比你還小上許多呢。」
薛培不以為然,挑挑眉毛,道︰「哦?我怎麼看著你就不像一個人呢?」
「別打岔了,告訴我,之後的事情。」
薛培笑了笑,繼而道︰「劉思齊哪里肯那麼容易放人,親自下令追,不過好在雨大,我們的人又是騎兵,就溜回來了。」寥寥數語,他笑得輕松,可我知道,那一段時間定是不好過的。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你等于是向所有人宣布,殷家的少主早就死了,活下來的是殷小雨。」
我冷笑︰「難道就因為這個,我要以死謝罪嗎?殷家的少主,一定要男子來擔當嗎,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就應該反對爹這麼做……」我又想起鳳清平,胸口一痛。
薛培點點頭,問︰「不管你怎麼想,以男子為尊,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麼,誰有意見,直接割了腦袋。袁家可以有一個袁盈袖,我殷家,就會有第二個殷銀。」也正因此,我公諸于眾,我將以女子的身份,扶他上位,又正好借助秦箜的身份,在下頭走動,從一開始,我就有這個打算,謊言,終有一天會被拆穿,我更希望過我自己的,不至于因此變成把柄,在素有事情不能挽回之前,我先將此公開。
這一個消息無異于一場風暴,從京城逃出來的清流眾人都紛紛詬病,殷家人竊竊私語,然而隨著暗影當眾誅殺了一名元老之後,這風波緩緩壓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一名嗜血殘暴的少年,秦箜在三個月之內殺的人,足夠讓所有反對的人在夜里成為一場噩夢。
白衣少年秦箜,長相普通,卻一場殘暴,是暗影新的首領,傳聞是英瑤夫人的關門弟子,為鬼醫一派的新星。
我依舊穿著男裝,那名宮女匍匐在我的腳下,顫抖道︰「奴婢……奴婢瑞雪見過司馬大人。」
我淡淡看了這個從皇城帶出的宮女,視線落在睡得香甜的少帝劉璧臉上。孩子的臉粉粉女敕女敕,吧嗒著嘴,我的手踫觸到他的手,道︰「少帝最近怎麼樣?」
「回大人的話,陛下一切安好。」
我點點頭,已經五個月了啊。泰州的冬天特別冷,這是第一次,我沒有在京城的冬天。我守在這間小房間里,看著小孩子的臉,異常平靜,外頭有人輕身道︰「司馬大人,田崇大人求見。」
我看了瑞雪一眼,道︰「好好照顧少帝,若是有什麼意外,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
我回到書房,天朝你剛抖落肩膀上的雪,恭敬一禮,我笑笑︰「我一直很奇怪,你倒是從來沒有覺得我是男是女有什麼不對,這禮數一直都很周全。」
田崇圓圓胖胖的身子最近可是瘦了一圈,他和殷顯收歸其余十一城,忙里忙外,可把這位城主累著了。縮了一圈水的田崇道︰「司馬大人(自河間之亂之後,我都是自封泰州司馬),我效忠的一直都是殷家,和您是男是女無關,你表露出來的才智,已經讓我足以為您效勞。」
「坐吧,什麼事?」
田崇依舊是耿直的性子,也不避諱,坐下道︰「十二城基本上都回到了我們的手中,原本散亂的兵馬也都統和地差不多了,這一陣子看來,新都改在天白城,這少帝登基的事情,是否也該操辦?」
我點點頭,這些我也想過,目前公開支持少帝的,除去泰州和利州,還有河間王的梓州和聶家的崇州,中間還夾了一個印州。印州成三方包圍之勢,卻與竟州接壤,袁盈袖是直接放出話來的,不管不顧,只要你高成王不耍什麼手段,不來佔小便宜,我們是不來和你計較的。劉思齊可謂是對于這種態度十分不滿意的,卻只能皺皺眉,到底沒有公開呵斥袁盈袖夫婦。在京城混戰的時候,竟州可是游離在局勢之外,又是富庶之地,地下有錢有人,自然有叫板的本錢。再加上佔了七皇子的光彩,劉思齊已經殺了一個兄弟,是不好向頂著無害的帽子的弟弟下手的。這其中,為了悠悠之口,還是不得不放的。當然了,袁盈袖還是給劉思齊面子的,怎麼說在京城混戰中是幫著劉思齊一方的,送錢送糧,也算是出了不少力。
原本,高成王是很樂意將自己的二女兒劉福珊嫁給陳家的陳彥束的,然而時局變化,這門板上釘釘的事情,卻給拖了下來。陳彥束不止一次地向劉思齊明里暗里地表示︰我要娶劉福珊翁主為妻。
但是劉思齊也是無奈的,透露的意思是︰我很樂意讓你娶他,但是我那位那老不死的皇叔中途變卦,似是另有打算,眼下他的封地印州距離遙遠,又在殷銀那個混蛋包圍之中,輕易交涉不得。
這事,有點玄啊。
田崇道︰「若是盛大宣告少帝登基,猶如重新立國,這眼下要操勞的事情還有一堆,很重要的問題,必須試探一下高成王劉厚的態度了。這位與劉景帝做兄弟的老王爺,大女兒嫁給了月國,眼下月國境內形式很不錯,似乎傳來了劉福蘭生下了一個男孩,那可是嫡長子,以後在月國皇室中的位子,也得掂量一番了。」
「他與陳彥束的婚事,本在京城都是定下的,如今卻是一拖再拖,考慮到印州的地理形式,似是另有打算。」
我笑了,問道︰「那位翁主自己的意思呢?我可是知道她與陳彥束的關系,陳彥束作為頂尖的臣子在那時候好差了點,可這拐女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了。」
田崇微微咳嗽,似是不太習慣在知道了我女兒身的身份之後繼續听我這樣講話,我不以為然道︰「田大人,若是那位翁主自己,定然是不同意的,是不是?」
田崇繼續咳嗽,似是有些尷尬︰「微臣不是女孩子家家,這心思……」他可是連這句微臣也出來了。我笑得戲謔,道︰「听說順帝陛下因為不能輕易往西邊和北邊推移,砸了一筆錢在船只上,像是要打造一個船隊往東海發展?這陳家本就有不錯的水上戰力,那些個東方小國本來也是劉國的屬國,如今趁著不老實了,劉思齊正好磨刀霍霍,發一發積累已久的怨氣。然而這其中可撈到的財力,應該相當可觀啊。」
「這個嘛……」田崇似是算計了一番,圓圓的臉有些無奈道,「剛剛稱帝,卻不怎麼光彩,總要建立一番作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