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 第二卷 下人 第三卷 姨娘 第四章 趙天師來了

作者 ︰ 收紅包的

紫絹回來後,瞧著于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更想從她口中套話了。可是無論她怎麼說,于陽卻總是不開口,她也逐漸放棄了撬開于陽的嘴。這丫頭一向嘴緊,不過到底是什麼事?她真是好奇。

于陽悶著不說話,屋外下著大雨,紫絹覺得屋里更是沉悶,她做了沒幾針針線也丟開了手,吹了燈睡下。

于陽睜著大大的眼楮,望著房梁,盯在一點,心里盤算著。

桑壽為何要連著兩次送同一本書給自己,難道是說他在給自己什麼暗示不成?

她想起先生以前說三國時,曾經提到過雞肋一話。曹操當時下令的撤退命令便是雞肋,難道說,桑壽連著送三國給自己是要說明有事情要在自己身邊發生。

可究竟是什麼暗示呢?

于陽閉上眼,細細地想著兩套三國。第一套是有注解,第二套的紙張卻顯得老舊,這是要說明什麼?有注解,紙張老舊……

她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炯炯地看著房梁。

不對,她想錯了。她完全想錯了。這兩套書不大可能是桑壽送給自己的,而且應該也沒有那些所謂的含義。

第一套書有注解,而且還是拿筆新寫上去的,那日她翻看的時候,記得筆墨清新,而且還有一股墨香味,桑壽並不認得字,而且送來的時機也不對。

她從桑家回來就接到了槐花送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桑壽呢?

再說第二套三國,紙張老舊,顯然是有些年頭的了,但是瞧著紙張卻是上好的。即使她不曉得書是什麼版本的,但也知道這種有年頭的書,價值不菲。桑壽菲薄的俸祿怎麼可能能買的起?

不是桑壽的話,那又會是誰呢?是誰送給自己的呢?

她想了又想,知道她認識字的,卻是只有桑壽一個人。自相矛盾的說法,讓于陽心里又涌起濃濃地疑惑。這一夜,她翻來覆去,想了許久。

紫絹在被窩里伸了懶腰,坐起來︰「好熱啊!」她又瞧了身邊的于陽,見她已經睜開了眼,笑著道,「你已經醒了。怎麼不叫我?」

猛然間听到有人在說話,于陽終于從自己的沉思中驚醒。她轉頭看向了窗外。外頭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她撐起身子︰「哦,我也才醒,還有些迷瞪。」

紫絹卻是不再理她。而是起身開始梳妝,她的腦子里盤算著今日要穿什麼的好。

于陽隨意梳了頭,將臉埋入了冷水之中。她現在才發現腦袋沉沉地,頭重腳輕,這一夜沒睡,就這樣的難受,實在是不舒服。

她要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好仔細地想想一些事情。

才她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她終于放棄了,抬起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還是能吸氣感到舒服。胸腔憋得都有些疼了,心跳也感到快了許多。

紫絹看著于陽大口大口呼吸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終于收拾好的她開門出去了。

張瑛的一句話給于陽帶來的不是紫絹一個人的奉承,而是大部分的人討好,廚房給她送來的早飯就是上好的。

清脆爽口的乳瓜,鮮美的黃豆醬,還有一疊金黃的火腿丁攤餅。

而這邊,小丫頭殷勤的跑過來伺候她;送來絲線,把她昨日才送去洗的衣裳也送了過來。一時間。陽妮子姐姐的,叫個不停。

她嫌煩,將小丫頭們都打發出去了,她並不在乎這些小丫頭會在背後怎麼說她,她又不需要她們說自己一句好才能活下去。

她取了一條汗巾子繡著上面的花兒。才扎了半朵,就听見外面有人叫她。

于陽心神不寧,頓時扎了手指,她擠了血珠,問道︰「什麼事?!」她的聲音略帶著一絲的不快。

顯然門外的人被她不快的語氣有些嚇著了。畏畏縮縮地掀了簾子,縮手縮腳地走了進來︰「陽妮子……是我……」

是紅綃!

烏雲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一雙未哭先含淚的美眸讓于陽為之一動。

進府以後于陽長高了許多,肉也多長了一些,而紅綾還是同以前一樣,腰身似乎更細了些。

「是你啊。」于陽放下了針線,站了起來。她來到蔣氏這有段日子了,卻沒有同紅綃見過,听說她如今也是二等丫頭,但是卻很少露臉。

于陽看著紅綃蘊含淚水的雙眼,不禁納悶了,這是誰招惹她傷心了。再看著她一臉畏懼的顏色,難道是自己?想想,是因為她方才不妥的聲調?于陽歉意地笑著。

自己方才說話的口氣是有些不好,嚇著她了。以前剛進來的時候,紅綃便是這樣,旁人說是說話聲音大了一些,她便惴惴不安。現在還這樣,她不由放緩了聲調「「你有什麼事找我麼?」

看著笑著對自己說話的于陽,紅綃笑了。蘊藏在眼眶中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不過確實帶著笑容。

這讓于陽想起了雨中的梨花。在英國公府的後院,她見過雨中的梨花,搖搖欲墜,說不住的惹人憐惜。眼前的紅綃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她想接住她的眼淚。

「陽妮子,太太叫你過去。」

「見我?」什麼事?「紅綃,你在夫人跟前做事麼?」

紅綃謙虛地笑了笑︰「不過是跑腿傳話,比不得你……」她本是想說比不得于陽是在小世子身邊伺候,就連英國公還對她刮目相待,但是,這麼說總是不好,她便收了口。

于陽並不在意紅綃未說出口的話,她的意思她明白,不過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樣,而是蔣氏叫自己過去是為的什麼事。紅綃是在蔣氏身邊伺候的,她一定曉得更多的。

紅綃抿口笑了笑︰「你別擔心,沒什麼大事,太太是頂好的人。你快換了衣裳跟我來。」她也不多說,直接轉身出去。

于陽忙拉住她,希望她能多說一些。

也許是她的手勁大了些。紅綃又紅了眼圈,軟言叫道︰「陽妮子……」

于陽忙松開了手。紅綃趁機走了出去。

于陽只得換了一身七成新的衣裳,整了整發髻,轉身出去。

門口的長廊依舊坐著數名在外頭坐針線的丫頭。于陽才露臉便听見鳳兒在那邊陰陽怪氣地道︰「護星來了,大護星來了。快讓道吧!」

「你不在小世子身邊伺候,跑到這里來做什麼?」紫絹沉著臉訓斥著。

鳳兒冷哼一聲︰「有了護星,還要我這種人做什麼?我也該閑一閑了。你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我了?你就是幫人說話,也要別人記你的情不是麼?」說著,鳳兒揮著帕子讓紫絹往邊挪,「你也該讓個位。佔這麼大的位置。

紫絹的比別的丫頭都大,她有時候還自詡是有福的,可是鳳兒這麼說,她感覺是受到了侮辱。她將腿往欄桿上一搭,也不管樣子雅觀與否,冷聲道︰「這兒沒位置了。」

鳳兒冷笑著︰「我曉得,你是攀升了高枝兒!瞧不起旁人了。你好歹也挪個位置給我不是麼?怎麼也得給高枝兒讓個位置啊!」

于陽哪里不曉得鳳兒是說自己,只是鳳兒沒指名道姓,她也不好接話。

小丫頭螺兒突然尖刻地道︰「那你也攀去啊!誰叫你生的日子不好。這輩子你好好的修,下輩子再挑個好日子吧!」

「你!」鳳兒被螺兒堵了個結實,她冷哼一聲,「六月初三生的有什麼好神奇的!也不知道你跟那個雜毛老道有什麼交情,讓他那麼替你說話!」

她說到這里,已經把于陽拉了進去。于陽側了身子,看了鳳兒一眼,平淡地道︰「你若是想在這里閑坐,就趁早回太太,只說不想伺候小世子,你大可以閑坐,隨你坐在哪里都沒人說你。」她說了話,便抬腳走人。

螺兒清脆地笑聲在她身後響起,于陽只能听到螺兒在那里道︰「鳳兒,你坐這吧!我們都給你讓位置。」

鳳兒氣憤地沖著于陽的背影狠狠地握了拳頭。

紫絹亦笑著道︰「鳳姑娘,你還是快回去伺候小世子吧!別丟了西瓜,連芝麻也沒了。」她也不管鳳兒的眼神,拍著手,對著黃綾道,「我從不知道陽妮子的嘴巴這樣的厲害,真是厲害。我以後是不敢跟陽妮子叫板了!」

黃綾沒有笑。她收起了含笑輕松地面孔,望著施然而走的于陽,再看著那帶著怒氣猶如一陣風消失的鳳兒。

于陽長刺兒了!

英國公昨晚的一句話,她就長刺兒了,尾巴這就翹起來了。看來自己是高看了她,原來她也不過是一路人而已。她自嘲地翹了半邊嘴角,真沒意思,她還以為有好戲看了!真是沒勁!

黃綾沒意思地撇撇嘴。這時候,她的眼楮同螺兒對上了。她笑了笑。便撇了頭。這又有個有意思的丫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還真是難得。不知道她日後又會是怎麼樣的人。

于陽去了蔣氏的正房。瞧見一個穿著杏黃道袍了道士坐在蔣氏的下首。青白的面孔,高高的顴骨,深凹的臉頰,三縷長須。這是于陽熟悉的面孔!

這就是英國公上下成日掛在嘴邊的趙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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