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女宅古代 正文 第十五章 欺軟怕硬

作者 ︰ 佐岸華裳

為了緩解氣氛,姚菁瑩又找了幾個相對歡快的話題,與蕭清逸聊的十分投機,下山時天色已經見暗了,她才想起戌時左右富華園還有一場晚宴。小年夜露天擺宴是君府歷年的規矩,因君宇澤的父親是嫡長子,據說君家老五支的親戚能過來的都會過來,這一次又多了葉家母女,想一想就覺聲勢浩大。

想著要見君宇澤那不常露面的老爹,又不能在眾親戚面前丟臉,雖然時間趕了點兒,姚菁瑩回府後並未直奔富華園,而是折到洺澤苑換了身看起來正式一點的衣服,順帶著補了妝。于是,毫無懸念地遲到了。

酉時末,富華園。

賓客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男賓們三個五個地湊在一起寒暄,女眷們則比較團結地圍著葉凝鳳閑聊,葉凝鳳今日著紫色低胸長裙,端莊中自有幾分貴氣,居左的葉玖愛無論在衣著打扮還是身形氣質上都是一如既往的得體,相較之下,居右的君宇嵐除了穿的隨意一些,本身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些被葉凝鳳看在眼中,半真半假地取笑道︰「幾家的女兒放一起也就數咱們嵐兒最沒心沒肺,怎地今兒姐姐妹妹都鬧的熱火朝天,獨你想起了心事!」

言畢即有性子活潑的堂姐妹湊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拿君宇嵐開涮,一個看上去年幼些的小女孩兒咯咯笑道︰「姑母,這叫女大不中留,該給嵐姐姐找個婆家啦!」

一言引來不少姐妹的哄笑,君宇嵐瞪她一眼,紅著臉嗔道︰「去,你自己偷偷思春就是了,別都賴到我身上!」

那女孩兒也不惱,反而像抓住什麼把柄似的,手舞足蹈地嗤笑道︰「原來嵐姐姐思春,都是‘偷’著來呀?姑母您可得辛苦些了,多留意著點兒嵐姐姐的心思!」

一席話說的君宇嵐臉上更熱,啐她一口,生怕多說再被她咬文嚼字,便直接撲到葉凝鳳懷里撒嬌,「娘,嫣妹妹嘴巴壞,你管管她!」

葉凝鳳看似心情不錯,攬著君宇嵐,拍著她的胳膊笑道︰「嫣兒嘴巴毒了些,道理還是有的,你也不小啦,再拖下去保不準得砸手里!」

「娘……」君宇嵐將臉埋得更深了,熱著臉頰埋怨道︰「胳膊肘子往外拐,女兒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又撒了一會兒嬌才從葉凝鳳懷里直起身來,有丫環過來替她整理了頭發,君宇嵐又朝宴席的入口處望了望,仍未瞥見姚菁瑩的影子,心下有些著急,便叫自己房里的丫環到洺澤苑走一趟。剛巧有幾個長一輩的媳婦看見了,老三家的媳婦便笑道︰「說起來幾家親戚住的都不遠,你這大嫂卻只在頭次開府會時露過一次面,之後便沒什麼走動了。」

老四家的媳婦年輕些,在家被寵慣了,說話時語調里總不知覺地透著幾分傲氣,很多時候即使沒什麼惡意,說出話來也不甚討喜。「沒想到三嫂還這麼惦記老大家的媳婦,等她來了可得好好看看。」

老三家的為人老實,一听這話說的跟哪里有JQ似的,一時沒辦法妥善地接話,倒是老二家的八面玲瓏,接過話頭玩笑道︰「也不問問在座的哪一位跟他家大媳婦熟絡,等她來了可都得好好看看,免得下次打個照面都認不出呢!」

這時君宇嵐的丫環回來答話了,說大少女乃女乃剛上山祈福回來的遲了,一會兒就趕過來。老四家的一听來勁兒來,尖著嗓門叫道︰「喲,誰不是從山上祈福過來的,偏她回來遲了,她家需要祈福的親戚就比別家多幾個麼?」

眾人一听都不約而同地閉了口,以至于姚菁瑩一接近女眷席便听到了這句話,請安謝罪時不由地多朝說話人多瞥了兩眼,心中好一頓郁悶,排除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曾經得罪過她的嫌疑,這女的一定是個眼里不容沙的主兒,真難為她在這麼大的家族里平平安安活到了現在!

葉凝鳳本不喜這大媳婦,今兒眾妯娌又圍著她來晚的話題七嘴八舌地起了爭論,大好的心情便一下子褪去了一半,當著眾女眷也不護短,接著老四家的話頭哼道︰「人是灌過藥的主兒,自然比咱們平常人嬌貴一些,四弟妹還得多諒解。」

自己有錯在先,姚菁瑩認了,本打算朝眾長輩施個禮便裊麼悄兒坐到自己應坐的位置上,誰知上官靜怡身後的喜兒忽地出聲道︰「哪兒呀,夫人您是不知道,日里奴婢隨二少女乃女乃上山祈福,還踫見了大少女乃女乃呢,見她跟咱們青翊國第一公子,蕭清逸少爺一起彈琴作樂,精神的不得了!」

提到蕭清逸,女眷們雖都有所耳聞,礙著身份也只交頭接耳地低低議論了幾聲,小一輩的卻很明顯既沒什麼覺悟也沒什麼矜持,未出閣的小姑娘們除君宇嵐之外個個比著誰更花痴一些,紛紛不可思議地道︰「真的是青翊國第一公子嗎?大堂嫂居然跟他一起彈琴作樂!」

姚菁瑩默默地淚了,看來以後出門有必要做好保全工作,不然指不定哪天就給這幾個丫頭滅于神不知鬼不覺當中了。

姑娘們熱烈討論一陣,多多少少地對姚菁瑩表示了一些羨慕嫉妒恨三者當中的其中一種,姚菁瑩本以為杯具到此為止了,誰知喜兒在眾多小姑娘的亢奮當中越發地蹬鼻子上臉了,見葉凝鳳也沒有明顯制止的意思,便擺出一副江湖百曉生的架勢來,陰陽怪氣地道︰「這算什麼?大少女乃女乃除了第一公子跟第一公子交朋友,還跟……」

這一回,姚菁瑩不得不阻止了,而且必須在喜兒說出「蘇」字之前阻止。要知道君宇澤就坐在離葉凝鳳幾步遠的地方,方才說蕭清逸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暗暗觀察君宇澤的反應,保守地估計,那廝是明顯是打算「秋後算賬」了。算賬她不怕,她自認跟蕭清逸清清白白,充其量算一個「發乎情止乎禮」的好朋友,然而蘇曉黎不一樣,她是真的害怕自己的命運跟那幾個印有「蘇」字的盤子一樣,握在君宇澤手里,「 嚓」一聲就身首異處了。

「混賬!一屋主子說話,也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兒?下次嚼舌根之前先數數身上長了幾層皮!」

話一出,氣氛在小範圍內立即安靜了下來,剛好跑過來找祖母的君奕辰似被嚇到了,下意識地往葉凝鳳懷里鑽了鑽。眾人因各懷心態,臉上的表情很難統一,倒是掛在君宇澤嘴角的笑意更比平日多了幾分玩味,須臾葉凝鳳蹙起眉頭,不咸不淡地吩咐道︰「坐過去吧。」

姚菁瑩心里頭抹著淚呀,臉上流著汗,默默坐到了自己位置上,鬧這麼一出,自己「欺軟怕硬」的形象算是在眾人心中牢固樹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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