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辦公室里劉惲完全忽略鐘琴的感受,甚至無視她的存在和周欣欣肆無忌憚恩愛纏綿。但他畢竟從小把鐘琴當做親妹妹在呵護包容,得到她發生車禍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後,他心里著急,不便親自出面,還是立刻派王律師去了警署。後來想了想,又指使女乃絲去看望鐘琴,當然也是為了不讓鐘琴撞人的消息傳播出去,以免對酒店形象不利。
他此刻心神不定,周欣欣在衛生間里嘔吐,他並沒察覺,後來打完電話,听到里面傳來嘩嘩流水聲,還道她在洗浴。這時節猛想起鐘琴送來的鮑魚粥,要是被周欣欣發現了,豈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正端著那碗鮑魚粥尋思如何處理,女乃絲恰好來了,他索性把它送給女乃絲吃。
女乃絲一听說這鮑魚粥是青冥親自做的,二話不說端起來就呼嚕嚕喝了個底兒朝天。他吧嗒幾下嘴,嫌不足地問︰「就這麼點兒嗎?」。他話剛說完,周欣欣推開暗門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發走了進來。她一邊用干毛巾擦頭發,一邊問劉惲要電吹風。待得看到女乃絲,不由一愣,他們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女乃絲一看周欣欣春潮未褪的臉,已經明白兩人躲在辦公室里做些什麼,心里未免酸溜溜,遂拿周欣欣開涮道︰「欣欣,你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從國外回來後沒日沒夜地和老大黏著,也沒說去看看你母親,她老人家時不時向我問起你。」
周欣欣的臉更紅了,劉惲朝她招招手,趕緊解圍笑道︰「我也不知道電吹風在哪里,過來我替你擦干頭發,回頭我們一起回去看望你媽。」又對女乃絲道,「你速去速回,今夜該你輪值呢」
女乃絲答應一聲,放下粥碗走了。
劉惲將周欣欣拉到自己腿上坐了,替她擦拭頭發。周欣欣指著那碗,問道︰「我來的時候,你才吃飯嗎?」。
劉惲去她唇上一啄,道︰「我天天就想吃你,不想吃飯。」
「是不是餓了?」周欣欣老實坐在劉惲大腿上,不敢再去招惹他,也不去戳穿他適才和鐘琴在一起的事兒,轉移話題道,「我們一起回去看望老媽,我下廚炒兩菜犒勞一下你如何?」
「真的?」劉惲驚喜地問。
周欣欣點點頭,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肯定要抓住他的胃。這個道理她很懂,而且她的烹飪手藝不錯,不怕劉惲的胃口不被她養刁。
兩人乘了劉惲的專用電梯下樓,劉惲開車帶著她回去看小海媽。阿雅來開門,看到劉惲趕緊鞠躬問好,周欣欣進門笑問道︰「我媽呢?」
阿雅面有難色地看兩人一眼,期期艾艾不說話。
周欣欣心里一緊,著急問道︰「我媽是不是又犯病了?」
「少……少夫人,」阿雅趕緊對周欣欣使眼色,示意她們到一邊說話。恰這時,從臥室里傳來小海**聲音︰「阿雅,是誰來了?」
周欣欣大喜,奔到臥室推開門,滿面春風喊道︰「媽,是我回來了。」
誰知小海媽坐在一張休閑椅上,把頭朝窗外一扭,氣哼哼道︰「誰叫你回來的?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這時候劉惲被阿雅領著,去客廳沙發坐了,她奉上茶,神情緊張地站在一旁侍候。
劉惲心情不錯,抬頭看她神情緊張,笑道︰「怎麼,幾日不見你家少爺,緊張成這樣?」
「少爺,」阿雅的聲調帶著哭音,著急道,「你幾時回來的,阿雅也不知道。這麼招呼也不打一個,你們兩就一起跑過來了,我……」
恰這時,從臥室里傳來一聲「啪」的脆響,接著傳來周欣欣驚訝的喊聲,「媽——」
劉惲不知她們母女發生了什麼事,想過去看一看,又覺有**份,遂叫阿雅去看看。阿雅不動,垂首道︰「少爺,不用看,定然是老太太發怒了。」
「她為什麼發怒?」劉惲模不著門頭道。
「還不是為你和少夫人……」阿雅不知如何說下去。
劉惲听到周欣欣低低的啜泣聲,實在忍不住了,沖過去悄然擰開門一看,見周欣欣捂著臉在哭泣,小海媽氣得手腳發抖,嘴唇發紫,指著周欣欣低低喝罵道︰「我家雖然小門小戶,一窮二白,總歸是門風清白的好人家。你這麼辱沒你爹的臉,以後別叫我媽,我們以後一刀兩斷。」
「媽,請你听我解釋」周欣欣放開手,一側臉蛋浮起五根手指印,淚流滿面委屈地道。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就這麼被人家有錢人家的少爺給玩弄了。你爹要是活著,都會被你活活氣死。現在你沒了爹,我要是管教你,你肯定說你樂意你高興我管不著。你放心,我不會管你們的破事兒,眼不見心不煩,我就等著和你把話說清楚,立刻收拾包裹帶著小海回鄉下去,這輩子你都別再來見我。」小海媽怒道。
「阿姨,」劉惲一看周欣欣挨了她媽打,忍不住了,走進去摟著周欣欣的肩頭勸解道,「都是我的錯,你別把氣發到欣欣身上。」
「你這個臭小子渾家伙,我沒來找你算賬你倒找上門來了。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就可以騙我的女兒嗎?」。小海媽心里有氣,本就舍不得打自己的女兒,這會兒劉惲送上來,她還不動手。她順手抄起窗台邊的晾衣叉,對劉惲沒頭沒腦打去,「叫你害我女兒,叫你玩弄我女兒,叫你欺負我周家……」
劉惲不躲,任她打。周欣欣著急了,趕緊去護著劉惲,結果小海媽幾竿子打去,全招呼到周欣欣身上。劉惲心疼了,又去護著周欣欣的頭臉,將她朝門外拖。
小海媽沒打著劉惲,反打著自家女兒,心里又疼又氣,撒開晾衣竿喊著小海爹的名字捶胸頓足大哭起來︰「德全,你個死鬼啊,干嘛早早地丟下我們母子三人走了哇?」
一時間,臥室里鬧得烏煙瘴氣。周欣欣推開劉惲,著急道︰「我媽身子才好一點,這樣鬧下去不行的。」
劉惲從沒遭遇過這樣的事,頭疼道︰「那怎麼辦?我叫阿雅進來勸她先休息?」
小海媽突然奔向窗戶,哭喊道︰「都是我這個病怏怏的人,拖累了兒女,害得招弟去做人家包*的情婦,我周家丟不起這人啊,我不活了啊」
周欣欣大驚,趕緊奔過去拉小海媽,嘴里著急道︰「媽,你別亂想胡說,我沒去做誰包*的情婦。」
劉惲也急了,三步兩躍趕在周欣欣前面,過去將小海媽拉住,忙不迭道歉求饒道︰「媽,媽,都是我不對,我有錯,請您責罰我吧可您總得消消氣,听我把話說清楚。」
小海媽掙月兌不了劉惲,氣得跺腳,听他厚著臉皮,口口聲聲叫她「媽」,想要揚手打他,恨道︰「別叫我媽,不敢當,我周家養不起你這樣的兒子。」
周欣欣也撲過來拉住她的手,懇求道︰「媽,就算女兒不孝,惹你傷心。你看在小海的面上,也不該想要輕生啊」
周欣欣一提起小海,小海媽又哭得不可開交,人倒是軟了下來,靠在周欣欣肩頭上,一個勁兒埋怨自己︰「都是媽不好,媽沒本事,拖累兒女嗚嗚……」
「好啦好啦」劉惲趕緊息事寧人扶著小海媽去床上躺著休息,一頭解釋道,「我對欣欣是真心的,當時我們在一起,我就讓律師來替我們辦理結婚手續。」
「媽,是我不肯結婚的。」周欣欣連連點頭。
「為什麼你不肯和他結婚?你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小海媽听兩人一說,情緒稍微冷靜下來,靠在床頭,一把鼻涕一把淚責備周欣欣道。心想劉惲倒還實誠,是自己錯怪了他,原來是自己女兒腦袋不開竅。
周欣欣趕緊抽紙替她擦淚,哄勸道,「你別激動,先听我把話說清楚嘛」
「那好,你說。」小海媽擤一把鼻涕,盤腿坐正身子,罵道,「你個死丫頭,今兒你不說出個讓你媽信服的理由來,看我不抽了你的筋。」
周欣欣大為頭疼,回手推一把劉惲,道︰「你去叫阿雅替你做點吃的墊墊饑先。」
「哦」劉惲點頭出門,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好好和媽解釋,別再惹她生氣。」
小海媽一直對劉惲都頗有好感,听他這話,心里再大的怨氣也消散了七八分。周欣欣恐怕自己把劉惲的真實背景說出來,嚇著小海媽,更不好說是他父親作梗,不肯讓他們相愛,只得編了個先試婚讓大家互相增加了解和感情的借口來糊弄小海媽,小海媽一听,立刻不答應了,又罵自己的女兒腦子進水,想法不正常,威脅她說要是不和劉惲趕緊結婚,她就真撒手跳樓去。
劉惲出了臥室,讓阿雅替他簡單做點吃的,發現小海不知何時坐在客廳里,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他,默不作聲。
劉惲見過小海,友好地對他打招呼︰「小海,怎麼沒上學嗎?」。
小海別扭地瞪他一眼,攥緊雙拳答非所問道︰「你要敢欺騙我姐姐的感情,我就和你拼命。」
劉惲不怒反笑,對他豎起大拇指,夸獎道︰「小海果真是個好男兒,不枉你姐疼你一場。」
「哼」小海別過頭,仰頭從鼻孔里哼哼,然後又神氣活現掉頭示威道,「你別以為我做不到,現在女乃絲哥哥已經正式收我為徒了,用不了多久,我的本事一定比你高。你以後敢欺負我姐,我就揍得你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