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不把本姑娘的性命放心上,一個個先撇清責任為第一。周欣欣,不,劉余暉憤憤地想,本姑娘要是不趕緊睜眼,沒準這後面兩個心狠手辣的家伙會索性學某些沒人性的狗東西,再給咱補幾刀送咱上西天一程。不待大個子導演掏包包取證件,劉余暉老太太手腳又抽搐起來,連帶還嘶聲干嚎幾聲,表示她這會兒還在和死神爭斗。
「啊老太婆沒死,趕緊找醫生。」大個子導演還算有人性,趕緊過去扶劉余暉。他嘴角一抽一抽,憋著笑暗暗心道,「少夫人不去做演員簡直是浪費人才。」
「別動她。」高管家也跟過去,頗有大將之風地指揮道,「中風的人,不能去扶。史密斯,豪斯,你們兩過來。還有你,」高管家指著大個兒導演,「派兩個人出來,幫忙把她抬到別墅里去,記住一定要頭部抬高一點,不能震動,還有身子要平放在床,我立刻打電話請私人醫生過來。」
這還像話嘛劉余暉老太太配合地繼續抽搐幾下,吐出幾口白沫來。暗暗偷笑著被搶上來抱住她四肢和腦袋的大個子導演一伙五個壯漢抬進劉家的別墅中,兩個保鏢反而被擠得靠了邊。大個子導演一頭托著劉老太的腰,一頭對剩下的一人吼道︰「收好東西,在這里等我,听清沒。真他的晦氣。」
剩下那人答應一聲,開始收拾拍攝器材。
高管家也不制止導演這一伙兒人,由著他們七手八腳把劉老太抬進別墅里。
「怎麼回事?」劉老太不用睜眼,也听清說話的是劉惲。兩人分別這些日子,她總算又听到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她鼻子一酸,淚水險險沖出眼眶。這關鍵時候可不能讓淚水污了偽裝,功虧一簣,遂緊緊閉上雙眸,不去看他,硬生生把淚水逼回去,同時配合地申吟兩聲,手腳又抽搐幾下。
「你們家保鏢把人家老太婆打成這樣了。」大個子導演托著劉老太的腰,理直氣壯嚷嚷道,「你們得對這事兒負責任。」
劉惲盯那大個兒導演一眼,哼道︰「你放心,這點責任我們還負得起。把這老太婆抬樓上客房里安置,然後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少爺,不用找醫生給她看看嗎?」。高管家問。
「你先去取根針,消毒過後給她兩手指尖先放點血,觀察一下再說。」劉惲淡淡道。
好你個劉惲,竟然敢給本姑娘上酷刑,十指連心,你不知道嗎?還指望咱來救你,哼來而不往非禮也,劉老太氣哼哼地琢磨起該怎麼報針扎之仇。
劉老太被安置在一間客房中,她還是配合地閉緊雙眸哼哼唧唧,間或手腳抽搐幾下。大個子導演和他手下的人很快被轟出別墅。不過事關人命,他卻不敢走人,遠遠地守在別墅外。
高管家尋來針,上來要去扎劉老太的手。劉惲皺眉道︰「看情形,這老太太不是中暑,就是中風或者心髒病發作,不管哪種病,給她先放點血都沒錯。你這手勁兒沒輕沒重,還是我來算了。」
「可是少爺,你手腕上的傷口還沒痊愈……」高管家提醒道。
他受傷了傷在手腕?劉老太一听這話就心口發疼,頓時把他用針扎自己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真想立刻睜開眼,看一看他傷得有多嚴重。她不由捂著胸口,申吟一聲,這卻不是作偽。
「這點小傷,對我沒什麼影響。」劉惲盯了床上的老太太一眼,眼中流露出幾分笑意,淡淡道,「把針給我,看樣子,她肯定是心髒有問題,我先給她放血,你去把備用的救心丸取點過來。這病不能耽誤,不然真會出人命的。」
「是。」高管家領命離去。
劉惲過去拉住劉老太的手,逮著她水蔥似的縴細手指,低聲道︰「你忍著點疼。」說畢就一針扎了下去。
「啊」劉老太大叫一聲,從床上一蹦而起,使勁兒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去,看著指尖上流出的一溜兒血,氣哼哼道,「你干嘛扎我?」
「哼下次裝像一點,記得把手上也搞點雞皮皺,涂上老年斑。再不濟,戴雙手套啊」劉惲調侃道,眼中全是憋不住的笑意。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劉老太眨眨眼,看清劉惲雖然臉色蒼白,精神狀態還不錯,遂惡作劇地笑,「我被你家的保鏢推倒了,心髒病發作,剛才去死神那里溜了一圈兒,我說我不想死,他說只要有一位世上帥得掉渣的男子肯吻吻我這個老太婆,一定會枯木逢春,長命百歲的。」
劉惲對劉老太很紳士地行了一個禮,道︰「美麗的老太太,本帥哥很榮幸地想為你服務。不過現在你還是乖乖躺好讓我扎另外一只手,高管家就要過來了。」
劉老太撅嘴哼了一聲,還是乖乖地躺進被窩,讓他扎另外一只手。劉惲伸出手去,劉老太反而一把捉住他的手,著急問道︰「你這里怎麼啦?要不要緊?」
「傷了好幾天,傷口已經快愈合了,沒什麼大問題。」劉惲輕描淡寫道。
「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傷的你?告訴我,我替你揍他去。」劉老太怒道。
「是我自己這個不長眼的家伙干的。說來話長,改天詳細和你說。你忍著點啊」劉惲說著舉起了針。
這一下,周欣欣忍著疼任他扎。劉惲替她扎了一針,把她滴血的手指放進口中,輕輕吸吮。周欣欣情不自禁顫抖一下,熱血上涌,她取開茶色眼鏡,和他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無限相思無盡愛戀,無聲傳遞。劉惲就在周欣欣的眼前,帥得那麼冒泡,她卻感到恍然如夢,指尖傳來的吸吮感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他們又相見了。這時候卻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周欣欣迅速從他口中抽出手指,急急回手去扯開胸前圍裹的白綢巾。
「傻丫頭,別這樣」劉惲趕緊去拉她的手。
周欣欣著急道︰「別攔著我,我在取女乃絲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這里戒備森嚴,我們沒法進來救你。這東西很重要,交給你後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劉惲松開手,周欣欣把那包要緊的東西交給他,這才長吁一口氣,道︰「今夜,我在女乃絲告訴我的你這別墅的秘密地道出口等你,不見不散。」
劉惲小心放置好那包東西,眼神光華灼灼盯著她,朝她慢慢俯下頭,恰在這時候,高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救心丸取來了。」接著他推開了門。
周欣欣連忙帶上眼鏡。劉惲依然對著她俯下頭,伸手去模她的額頭,頭也不回道︰「我替這老太婆放了血,她已經清醒過來了,不是心髒有問題,是天氣潮濕悶熱,她中了暑,你再去取一點備用的解暑藥,給她服下。既然沒什麼大問題,把她交給外面守著的那個什麼廣告劇組的人就是了。」
「是。」高管家又掉頭關門離去。
劉惲扯一把周欣欣身上花花綠綠的草裙,調笑道︰「怎麼穿成這樣兒?今夜,我要你為我跳一曲草裙舞,以示慶祝我們終于團圓了。」
「沒問題。」周欣欣迅速抱住他的頸項,去他唇上吻了一下。老天知道,這些日子里,她有多想念他,「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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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谷里一處非常隱蔽的山洞口,瀑布的水聲從遠處轟轟傳來,周欣欣抱膝坐在篝火邊。雖然可愛島白天的氣溫潮濕悶熱,晚間的溫度卻不高,她此刻又衣著單薄,感到寒冷。不知何時,山洞外傳來的轟轟水鳴聲夾雜上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怎麼還不來?周欣欣心急如焚地整理了一下她頭上和頸項上戴著的梔子花環,馥郁的芬芳無法驅散她的心神不寧。她忐忑又緊張,頻頻朝洞里張望。黑氏兩兄弟去地道入口處接應他了,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他們的消息?
風雨聲掩蓋了外面的腳步聲,篝火映照在四壁的光影中,出現一道高大的黑影。周欣欣驀然掉頭,驚喜地瞪大雙眸。她站起身,看著洞口那個高大健美的男子,他的眸光深邃得令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額間濕漉漉的發梢滴著水,雨水淌過他高挺的鼻梁,從鼻尖上一滴滴落到地面。緊抿的薄唇,透出他的性感和堅毅。被雨水淋得透濕的黑襯衫緊緊貼在他身上,顯露出下面一股股緊實的肌肉,充滿征服一切的雄性力量。老天,這個男人,她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帥。
周欣欣花痴地望著他,猶如和他第一次相見,她忘記埋怨他害得她等得太久,忘記責備他不走地道反而淋得渾身透濕過來。她緩緩站起身,眸光濕潤,呼吸滾燙,帶著梔子花的芬芳,身上披著的那襲她精心挑選的華美絲質長袍滑落在地,露出她胸口帶著兩瓣椰子殼兒,下面僅裹著一張花色艷麗大絲巾的性感嬌軀。
多日不見,周欣欣變化不小。劉惲仔細打量她,她剪短了頭發,而且短發還焗成了玫紅色,這使得她的肌膚更顯得白皙晶瑩,清澈而神采飛揚的眼眸顧盼生輝,勾魂攝魄。她在他懷中從少女蛻變為他的女人,更添嫵媚韻味,清純與嫵媚,原來可以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使得她成為一個舉手投足都惹得男人魂牽夢縈,艷麗不可言傳的絕代尤物。她在對他招手,在對他調皮地眨眼,秋波魅轉,充滿對他的渴望。她在勾引他,她在期待他,她在召喚他,她也是在補慰他……劉惲深邃的眸光瞬間瘋狂,在他血脈噴張一把扯掉身上透濕的襯衣扔在地上時,周欣欣縴指微動,按開手機上的草裙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