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的妙听香,卷發高高挽起,從頭頂披散下來,在臉蛋兩側慵懶地打著卷。勾魂的雙眸似笑非笑,涂成血紅色的唇線上勾,噙著一抹冷艷的笑紋。素白的裘皮長大衣更襯得她肌膚欺霜賽雪,縴縴素手提著一個白色嵌金邊的小坤包,和腳上一雙白色壓金線花紋的高幫靴子正配套。雖然鞋和包都是俗不可耐的款式,穿戴在她身上,偏襯托出一股張揚的貴氣,真是個比範冰冰還妖孽的女人。
周欣欣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喲!今兒一大早,哪股風把你吹到我這里來了?妙妙姐真是越來越美艷不可方物啦」
「欣欣的小嘴兒越發甜了。怎麼,不肯請我進來坐坐嗎?」。妙听香的聲音有說不出來的悅耳動听。周欣欣本來急著去上班,現在卻只好側身讓她進門。
妙听香走進門,瞅了一眼縮在角落里一聲不吭,只用一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盯著她的燕雪兒︰「怎麼,到欣欣姐這里才來一天,就把妙妙姐給忘記啦?」
燕雪兒紅了臉,低頭怯生生喊道︰「妙妙姐好。」
周欣欣心里恍然,原來妙听香一大早跑來她這里,是為著燕雪兒。她可不想為了這丫頭,和妙听香傷了和氣,自己最好是置身事外,讓她們自己交涉去,遂道︰「妙妙姐,你來找燕雪兒啊。我要上班去了,你們兩慢慢聊。」
「是啊是啊。」黃芸替周欣欣提著包,手彎上搭著厚外套,也附和道,「我們再不走,可就遲到了。」
「急什麼,我一會兒開車送你們過去。不就隔著兩個路口嗎?一踩油門也就尥到地兒了。」妙听香掉頭對周欣欣直接說道,「這個孩子,你不能帶在身邊,會給你引來禍患的。」
「妙妙姐,」燕雪兒的大眼中立刻蓄滿淚水,過來拉著妙听香的裘皮大衣一角,哀求道,「我喜歡和欣欣姐在一起。我一個人呆在那個出租房里,哪里都不敢去,每天都很害怕。」
妙听香有點不忍心地伸手模模她的頭,嘆道︰「好孩子,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可誰叫你攤上一個愛賭錢還吸毒的老爹呢?他收了李雲宏不少一筆錢,早就揮霍一空,又上哪里拿錢還給李雲宏?目前李雲宏找不到你的下落,你才暫保安全,可你躲到欣欣這里來,早晚被他知道了,不僅你自己難免再度落入他的魔掌,連欣欣都會被你連累的。」
「你怎麼說得李雲宏跟洪水猛獸似的。」周欣欣不以為然道,「上次他算計我不成,還被我打成一只病貓,後來他求了劉惲轉交給我一筆錢,才把本姑娘的怒火平息下去。這段日子他看到我,都是畢恭畢敬的,還找他的小蜜李小艾來求我給了他兩首歌。燕雪兒這麼一個好女孩兒,難不成就為了躲著他,一輩子不見天日?她就在我這里,誰敢來動她一動,總得打得過本姑娘的拳腳。要是他不服氣,大不了我就想想法子,把燕雪兒父親欠他的錢還給他就是了。他還能怎麼樣?如果你是為其他原因想帶雪兒回去,只要你和雪兒說好,她同意我就沒意見,但你要是擔心李雲宏那頭,我個人認為,你此舉純屬多余。」
周欣欣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妙听香若是堅持,豈不顯得自己對燕雪兒是別有想法。不過她在娛樂圈里混跡,李雲宏有些暗中的勾當和手段,她是听說一二的,才會擔心燕雪兒會給周欣欣帶來麻煩。做她這行的,和各大娛樂場所都要維持好關系,別人暗中操縱的事兒,只要與她無關,她沒必要去說破,以免惹禍上身,自身難保。她把話丟給了周欣欣和燕雪兒,也就算仁至義盡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好心反而被周欣欣誤解,不由苦笑,只好說道︰「我想讓雪兒藏起來,其實都是為你們好。你們要是不信我的話,以後出了什麼問題,你們可別怪妙妙姐。」
妙听香對周欣欣不錯,故而周欣欣也不想為了燕雪兒得罪她。她曾經听趙西樵說過,妙听香打算收燕雪兒進她的演出公司好好教,如果她真的舍不得燕雪兒,自己沒必要攔著,或者妙听香適才說的話,是想帶走燕雪兒的借口。她想到這里,索性對燕雪兒說道︰「雪兒妹妹,要不你跟妙妙姐回去吧」
燕雪兒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哭泣道︰「欣欣姐,妙妙姐,我不想回去嗚嗚……不是因為什麼,我一個人躲著,哪兒都不敢去,我又不喜歡打游戲,看書什麼的,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坐牢,簡直被憋悶壞了,嗚嗚……我真的受不了嗚嗚……在欣欣姐這里,最起碼每天我還能見到她們嗚嗚……不覺得特別孤單嗚嗚……」
妙听香和周欣欣見燕雪兒哭得這麼可憐,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妙听香泄氣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和西樵每天都很忙碌,對你照顧得不夠好,對不起。你想在欣欣這里,就先在她這里待一待,最好少出去拋頭露面,被李雲宏手下的人查到,會給欣欣招來麻煩的,听到沒?」
燕雪兒一邊擦眼淚,一邊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說道︰「我也想過,我到欣欣姐這里,可以幫她做家務,以後那些漂亮姐姐到欣欣姐這里上班,我還可以替她們做飯打掃衛生。我會很注意的,就算出門,我都學你這樣,戴上墨鏡,再捂個口罩,不會有人認出我的。」
燕雪兒這麼一說,幾個女子都笑了起來。妙听香寵溺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笑罵道︰「小丫頭還挺會擺譜的。」
燕雪兒模模她戳過的地方,噙著淚花咧嘴笑了起來。
「走吧上班快遲到了。」黃芸看了看腕表,催促道。
妙听香又對燕雪兒叮囑了幾句話,帶著兩女,上了自己的一輛紅色小本田,開車送她們去酒店。在路上,她還是不放心地對周欣欣叮囑道︰「欣欣,我听說李雲宏手下,豢養了一批打手,幫他收羅各型各類的女子,滿足他的客戶各種需求,供他們yin樂。有些女孩兒甚至不是自願的。你一定要注意,別讓燕雪兒再度落入他手上,不然就白瞎了資質這麼好的一個丫頭了。」
「我會注意的。」周欣欣答應道。
時間不多,妙听香也忙,兩人沒來得及再多說什麼,很快到了酒店。兩女告辭妙听香,各自去忙活。
通過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餐飲部的業務起死回生,步入正軌,盈利也持續上升。周欣欣在電腦中看著本月的業績報表,心里一片欣喜。她心里暗暗盤算,如今自己已經和比爾簽訂了合約,該是放心離開劉惲,打拼自己事業的大好時機了。不過自己在走前,是不是該為劉惲做一個餐飲部詳細的未來一年計劃安排呢?
時間離開例會還有一個小時,周欣欣打開電子文檔。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寫預案。電話響起,她習慣性地拿起話筒,把它夾在自己頸項和肩頭間,手上忙著打字,嘴里 里啪啦說道︰「您好,這里是餐飲部經理辦公室,我是周欣欣……」
「我當然知道你是周欣欣。」話筒里傳來鐘琴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有本事哈,能鼓動劉惲拉來堅實的後台撐腰。我還真把你看走了眼劉惲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說鐘大美眉,你這一大早的吃飽了撐得還是咋地?沒事給我打電話說這些沒營養的無聊話。劉總是我的上司,他的行蹤我敢去追問嗎?他上哪里去了,你這位劉家的未來準兒媳該關心,可你該打電話問他的秘書或者保鏢啊,干嘛跑來問我?」周欣欣沒好氣「啪嗒」掛掉電話。下一刻,鈴聲又刺耳地響起,她接起電話,有點惱火道,「你有完沒完了?」
「我說周欣欣,你別太得意。我已經和劉董事長通過話了,他說劉惲昨夜就到了榕城,還給他打電話報過平安的。可今兒一早,我去他家沒找到他,而且他的手機也關機了。現在就連白雪蓮都著急得團團轉,不知他的行蹤。如果他昨夜和你在一起,你不對我說實話,我擔心他出意外,就會打電話去告訴劉董事長的。到時候鬧出什麼不愉快,你自己扛著。」鐘琴的聲音透出著急。
周欣欣好整以暇道︰「怎麼,你擔心你還沒過門就做寡婦嗎?」。她說到這里,想起劉惲昨夜流鼻血的狼狽樣,心里泛起一波*別樣的漣漪,調侃道,「他那樣的好身手,你還擔心他會被人綁架撕票什麼的嗎?」。
「听你這語氣,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昨夜到你那里去了。哼臭丫頭,你別得意忘形,我會讓你吃到苦頭的,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鐘琴在電話里撕破名門閨秀的偽裝,怨毒地赤luo果威脅道。
「啊喲!」周欣欣夸張地叫道,「我好怕怕哦我是被你嚇大的好不好?真是無聊透頂,你干嘛不找根狗鏈子把劉總栓到你褲帶上,走哪里你們兩都在一起,也省了給我們這些屬下打電話,四處抓狂制造麻煩?再給你說一次,劉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讓白雪蓮去找找吧,她一定會有本事找到他。」周欣欣煩惱地掛斷電話,哪還有心情寫預案,索性關閉電腦,去往中餐廳。
她走出辦公室,來到電梯邊,按了下樓鍵。電梯從上而下,停在周欣欣面前自動開門,周欣欣瞄了一眼里面站著一名便裝男子,她看這人肌膚白皙,帶著點女相,雖感覺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估模是酒店里的員工,遂進了電梯下樓。
那男子打量周欣欣一眼,怪聲怪氣吹了一聲口哨,說道︰「周大經理,好久不見,你竟然把小生我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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