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欣煩躁地扯掉身上穿著的小外套,朝沙發上一扔。衣兜里放著的手機掉了下來,正落在她面前。她迷迷糊糊中下意識抓緊手機,趴在沙發上強行抑制自己的煩躁和渴望,卻絲毫沒注意到自己什麼時候按開了別人打來的電話號碼。
「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小薇……」一陣悅耳而又短暫的歌聲從手機中傳來,很快傳來微弱的「喂喂」聲。
周欣欣意識開始渙散,她壓根兒听不出手機中說話的人是誰,使勁兒抓住手機,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含糊地說道︰「我在時尚模特兒經紀公司,快來,出事了……」
「喂喂,」手機里繼續傳來一個著急的聲音,「是欣欣嗎?欣欣,你听得到我說話不?」
周欣欣閉上眼,強行控制住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嘶聲道︰「快來!」她說畢這話,對方著急道︰「你別掛手機,我立刻就來。」
周欣欣用牙齒狠狠咬住下唇,血絲沁出,強烈的痛楚使得她神智有短暫的清醒,她想起電話中說話的人的聲音,好像是劉惲。
她眼前浮現出劉惲的容顏,他對她時而犀利如電時而充滿愛憐的目光在她眼前或近或遠地飄蕩。他緊抿的薄唇,唇邊一抹性感的笑紋,都在她腦海中無限清晰地擴大。因為強行的忍耐,她感到自己的心開始脹疼,血氣亂竄,卻找不到紓解發泄之處,「如果今兒是我注定的劫數,我情願在你的懷抱中盡情怒放。」她低語道。
時間緩慢地過去,她望眼欲穿也等不到劉惲過來,體內的狂熱使得她崩潰地失去理智,難耐地申吟一聲,死死扭絞著自己的雙腿,手卻情難自禁地拉開身上穿著的T恤,在自己光滑柔女敕的肌膚上急切撫模。
躺在地板上的楊夕申吟一聲,睜開眼來,入眼即是躺在沙發上的周欣欣一副春光乍泄難以忍耐的模樣。他頓時清醒過來,心里大喜,顧不得一身疼痛,翻身跳起來,一把扯掉口中的文件,朝周欣欣撲去。
周欣欣的意識已經渙散,她閉著眼,直覺有人靠近,不由熱切地伸出手去,把來人抱住,雙手饑渴地在他身上游走。
「欣欣小心肝,你別這麼著急。」楊夕婬笑著,掰開周欣欣的手,迫不及待地月兌自己的毛衣。他剛把毛衣月兌到頭上,還沒來得及拉開。門「砰」地一聲,被人大力踹開。
劉惲站在門口,入目就是周欣欣衣衫凌亂,一臉潮紅地在沙發上,雙手胡亂抓扯她面前一個男子身上的牛仔褲。那名男子正在月兌去上衣,听到門口的異常動靜,快速把毛衣又拉回自己身上,呆呆看著劉惲。
空氣凝固在這一瞬,仿佛時光都已經停止流動,「嗤」的一個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中響起,劉惲和楊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周欣欣,只見她已經模索著拉開楊夕的牛仔褲拉鏈。
劉惲的臉色從白轉紅,又從紅轉紫,他的眼神猶如鋒利的刀,欲把眼前這個被揍得皮青臉腫的胖漢大卸八塊。他緊握雙拳,迅如閃電般沖過去,壓根兒不顧楊夕朝後一步步退去,囁嚅地問︰「你是誰?」他充滿力量的拳頭已經落在他的面門上。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女子的尖叫聲和男人們倒抽冷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楊夕驚天動地地慘嚎一聲,鼻中「嘩啦」流出兩道殷紅的鮮血,耳中響起如金屬踫撞的刺耳聲,眼前金星飛舞,身子蹬蹬蹬朝後退去,撞在辦公桌上,又朝前蹌踉一兩步,在匆匆奔到辦公室門口的一票工作人員眼皮底下,撲通倒下地去,一動也不動。
劉惲趕緊回到周欣欣身邊,一手緊緊捉住她不停在空中抓舞的雙手,另外一手把她的衣服拉好,又月兌去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住,順手抓起她的手機放進兜里,抱起她朝門口走去。
門口的工作人員都呆呆望著他,不知如何是好。劉惲鐵青著臉厲喝道︰「滾開!」
幾人听話地讓開,眼睜睜看著他抱緊不停掙扎的周欣欣朝樓下走去,誰也沒敢去攔住他。
周欣欣被劉惲橫抱在胸前,鼻端又傳來一股清涼好聞的味道,她無比熨帖地把滾燙的臉頰貼上他的胸口,破天荒地沒有打噴嚏,听著他有力而緩慢的心跳聲,含糊囈語道︰「惲,是你嗎?」。
「是我。」劉惲冷聲答道。
「唔!」周欣欣睜開迷蒙的大眼,直接用雙手撕扯他的白襯衣,身子努力在他懷中朝上探去,撅起唇來,想擭取他的唇。
「別鬧。」劉惲如牙疼般地哼道。
「不嘛!」周欣欣在他懷中扭動起來,用撒嬌的語氣發嗲道,「我想要!」
劉惲狂暈,腦門上冒出一片汗珠,他早已發現周欣欣的表現大異尋常,不由加快腳步朝樓下奔去,快速來到自己車前,打開門把周欣欣放進去。
周欣欣身子落在軟軟的車座上,卻抓住劉惲胸口的衣衫不肯放,坐起來臉貼向劉惲,語氣中帶著哽咽和渴望道︰「惲,我想……唔!」她的唇貼上劉惲的臉,抓著他襯衣的手卻松開,身子軟軟朝下滑去。
劉惲把她輕輕放倒在車座上,替她把臉上凌亂的長發順到耳後,低聲道︰「對不起,欣欣,你這樣鬧下去實在不行,我只好把你打暈過去。」
他擦一把汗,坐上駕駛位,開車快速朝自己的公寓馳去。這個時候,他實在不知如何安頓她才好。劉惲的家,在離酒店不遠的一個高尚住宅區內,里面花木扶疏,風景優美,別墅成群。他把車開到自己居住的小別墅中停好車,將周欣欣抱進家中,徑直來到二樓臥室,把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替她月兌去鞋,取過一床被褥蓋上,這才起身給女乃絲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那家模特兒公司處理善後之事。
劉惲忙和這一陣,早已是大汗淋灕。他見周欣欣昏睡未醒,去取了一套休閑衣褲,到浴室里洗浴。
一陣嘩嘩的水聲使得周欣欣醒過來,她睜開迷蒙的眼,無意識地瞪著虛空,伸出粉舌舌忝了舌忝干渴的唇,無力道︰「水,我想喝水。」
沒有水,可她明明听到嘩嘩的水聲,她不由翻身跳下床,跌跌撞撞地朝流水發出聲音的地方行去。
一道門阻擋住她的去路,她煩躁地用肩頭去頂那道門。門本來就沒關緊,她一使勁兒,頓時跌進門中,撲通倒下地去,嘴里還在囈語道︰「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