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二十五節只是湊巧
青松和虎頭去了人市,墜兒把兩個箱子點算清楚,按青松交待的入了庫房的帳,這才帶著二個婦人,把東西一一送到各個院子里安排好,只把兩個空箱子放到了正院二樓的庫房里放著。
接下來的兩天和前些天都一樣,東西和人不停的從外面送到這所宅子里來,東西有好有差,但大多都是實用的,人有男有女,大多也都年紀不大。
墜兒從這些人里挑了幾個老實有氣力的男人,交給陳堯咨,因為要把東跨院的場地改做靶場,他主動把這活兒攬了,這幾天便留在了這邊,開始為這件事做準備工作,沒有回周宅去,也算是搬家的先頭部隊了,曲氏知道他並沒有離去,也就不多堅持,反而歡喜他和兒子一起打理新宅,又生怕他一心一意,心眼實誠被人欺蠻,一天總要問上沒幾遍來,春嬌看在眼里,知道她對這個救命恩人十分看重,便趁著每日給母親煎藥陪母親聊天的空兒,和桔娘商量著一起幫陳堯咨再做幾身新衣,幾雙新鞋。
桔娘听得有些皺眉,因她正倒是沒停過納鞋底子,最近又開始幫青松在做鞋了,若是加上陳堯咨……只怕自己力所不能及,于是有些為難的道︰「我們不知他的尺寸和習慣……不如……直接去買吧」
春嬌想想也是,便偷偷和青松說了這事,青松十分樂意,接了春嬌給的銀子,很快采買了一堆新衣,不但有陳堯咨的,連蕭延蕭全和別離及丹彤俱各有份,又買了一些結實耐用的料子,帶給春嬌,春嬌便照著青松為陳堯咨所買的衣衫鞋襪的尺寸裁剪縫制起來。
曲氏從沒見過女兒拿針捏線,見她竟然裁得了衣裳,十分稱奇,又得知女兒和桔娘在府學巷住時想方設法和人學習針線,不禁唏噓不已,直怪自己以前總是只顧著幫丈夫打理豆腐坊,顧不上對女兒的教養,自責不已,春嬌見她病里這樣傷感,著實好好勸慰了幾句,又故意向她請教針線上的事,曲氏經了一劫,見女兒這樣仔細又乖巧,感嘆道︰「你是大姑娘了,懂事了,以前家里雖然不富裕,也不曾讓你吃過苦……」
春嬌笑著安慰道︰「娘說的是,那是娘疼我啊,如今我大了,也要疼娘,等把這些趕出來,我還要讓娘穿上我親手縫的衣衫呢」
曲氏听得又 簌籟的往下掉淚,被一旁的桔娘連忙用帕子幫她擦了,也安慰道︰「干娘這可是傷的哪門子心,將來不但青松哥哥和春嬌妹妹要孝敬您老,虎頭哥哥,別離和丹彤兄弟,還有我也要孝敬您的,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您就安安穩穩的坐等著享清福,以前的那些傷心事就別再想了吧」
曲氏被桔娘幾句話哄的轉泣為喜,笑逐顏開,認真的指導起春嬌的針線來。
又過得二天,青松見宅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想著大致差不多就先搬了,等到了宅子里再把剩下的收拾起來,也省得日日跑來跑去的,便和虎頭一起商量了陳堯咨,知道靶場的主體工程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並不會影響到人的起居生活,便交待了墜兒,告訴她把宅里沒干系的人都清出去,準備好迎接曲氏的到來。
墜兒知道青松終于要把老夫人接來了,高興道︰「老夫人定是大好了,我一定把事情辦妥,只要大官人挑個吉時,我們這里全都候著呢」
青松又里外的看了一遍新宅子,比照著對周府的印象,感覺雖然細看起來還是有許多比不了,但是與府學巷比起來簡直有雲泥之別,仍是十分滿意,也指了些問題告訴墜兒要她慢慢拾啜起來……
翻了黃歷,元宵節前竟沒什麼好日子,青松想讓一家人在新宅過元宵的打算只好做罷了,不過元宵節後的第三天就是萬事皆宜的好日子,青松擇定了日子,便向告知周和財。
听說青松就打算搬走,而且連宅子都買好了,他雖然覺得在意料之中,可仍然還是有些吃驚的道︰「這麼快?宅子就買好了?我怎麼一點也沒听你說起啊?我還打算等過完了元宵,再去幫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呢」
青松笑著道︰「哪里敢勞動周老爺,這些天我把虎頭拉著虎頭到處瞎走,生意上的事都全靠周老爺周旋了,我們一大家子都在府上叨擾,若我再拿這點子事來麻煩周老爺您,那豈不是太沒道理了」
周老爺的面皮子不易查覺的抖了幾抖,打了幾個哈哈,道︰「這些小事算得什麼,大官人可是對我有大恩的,只不過不知道新宅買在何處哇?等大官人安頓下來,一定要告訴我,我來為大官人設宴迎賓樓,好好賀上一賀。」
青松拱了拱手,道︰「說了你不信,正是之前綁了周少爺的郭家」
周老爺的表情刷的僵住了,疑惑的看著青松,見他不象是開玩笑的樣子,吸了一氣擠出了一個有些走樣了的笑臉道︰「原來那個花了八百兩銀子的買了郭宅的人家就是大官人你啊」
青松見周和財如此表情,有些奇怪,道︰「怎麼?原來周老爺知道這事?」
周老爺苦笑了一下,復又得意起來,道︰「正是,我恨那郭狐狸心狠,差點讓我斷子絕孫,知道他家許多不爭氣的親戚,便讓人想辦法梭弄了人去和他家的小寡婦鬧,逼得她去打官司,要他死了也丟盡臉面,果然,那賤人撐不下去,賣房賣生意,我花了幾兩銀子,讓人把他家的生意傳得一錢不值,趁機把他幾處生意賤價盤了過來,那宅子卻是實打實的在那里,我就壓她五百兩銀子,只是不知是誰出了六百兩,我本打算再加一些,買了來送與你們住,不想卻轉眼就听說被人八百兩買了去,卻原來是大官人買去了,早知這樣的話,我便如何都要先把房子買了再送與大官人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