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八節打抱不平
周老爺听到青松為自己不平,感激的看了一眼青松,道︰「現在各位明白小老兒的苦處了吧!我實在是有苦衷的。」
春嬌心里很同情這個,長的和後世的王晶有九分神似的胖子,卻又為他攤上那麼個不長進的兒子難過,道︰「周老爺,如果你覺得官府的人不可靠,那你也可以象你的對手一樣,請人幫你把兒子救出來啊!」
周老爺看了看春嬌,無奈又淒涼的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容易,若是在我還未散盡家財,生意未敗之時,倒還有可能,只是如今我除了這個貨棧和兩條小船,已經一貧如洗了!往日相熟之人,遠我如遠瘟疫,連那牙行的牙人,都拼了命的作賤,哪里還有什麼人肯來幫我!」
青松忽然沖口說道︰「這些人真是該殺!他們要是落到我手上,定然叫他們自食其果!」
春嬌和虎頭以及周老爺听了,三人同時吃驚的望著青松,幾人都發現青松一臉認真的表情,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周老爺先是一臉驚喜,不一會兒,卻又沒了喜色,道︰「謝謝客人的好意,那郭老頭和我做了一輩子的對頭,是個狠毒的人,以前我還能和他叫勁,可是現在……」
青松听了臉一紅,憋得說不出話來,春嬌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情,在心里糾結了一下,道︰「周老爺,可是你不怕你的對頭不守信用麼,要是你最後人財兩空,那可怎麼辦?而且我大哥的公門中人,他應該可以幫你的!」
周老爺听了,本來混濁的眼神里透出點希望的光來,看向春嬌。
青松和虎頭一听,吃驚看著春嬌,異口同聲道︰「妹妹!你胡說什麼!」周老爺听了更是吃驚,道︰「什麼?我是個姑娘,你是這二位的妹妹?唉,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已經夠糟心的了,姑娘就不要逗小老兒開心了!」
春嬌紅著臉,急道︰「是真的,大哥,今日我見過了縣令夫人,她說要請你去給大人做護衛!我……我不得已,答應她回去後和你商量的,只是路上看見那家牙行,于是想打听打听消息,沒想到,便到打听到了這里,因此還沒來的急的你說這事!」接著把和曾夫人見面時的談話說了一遍。
青松和虎頭在這種情形下听到這個訊息,有些實在難以消化,一時愣住了,周老爺卻象撿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有些激動起來。
他一把拉住了青松的手臂,道︰「小哥,喔,不……不,護衛大人,你可千萬想想辦法,幫幫我……」
青松還沒有從突如其來的消息中回過神來,看著周老爺殷切的眼神,呆滯的道︰「周……周老爺,你等……你且等等,春嬌這可不是兒戲,不能胡說……!這是?」這後一句卻是問的春嬌。
春嬌為難的點了點頭道︰「是,我也是沒有辦法,這才答應的!我們不能把曾夫人給得罪了!」
不待青松開口,周老爺拉住青松的手臂又緊了緊,用殷切的眼神望著他,道︰「護衛大人,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啊,小老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說著居然跪了下來,慌得三人連拉帶拽的將他拉了起來。
青松道︰「周老爺,千萬不要這樣,我的確是很想幫你,只是對你對頭的情況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對頭請的什麼人,如果能知道你兒子被困在哪里,有多少看著,恐怕就好辦的多了!」
周老爺一听又哭了,攤了兩手,道︰「我哪里知道他們把我兒關在何處,這可……如何是好啊!」
春嬌道︰「應該可以打听得到!」一句話,周老爺一下子又止住了哭聲,道︰「怎麼打听?」
春嬌道︰「你對頭不是要你用這貨棧來換回兒子麼?你可以要求親眼看到兒子,才交出貨棧,他們知你緊張兒子,不會起疑,必然帶你去你兒子被關的地方,你帶著我大哥去,我想對方請了江湖人綁了你兒子,但那些人不可能還幫他守著,等地方找到了,看見你兒子,我大哥也就知道該救誰,你說對吧?」
周老爺听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愁意,道︰「這話不假,要是他們不同意呢?」
春嬌悲哀的看了一眼周老爺道︰「那恐怕你兒子已經沒有,你把這個貨棧給他的話,恐怕就中了他的計了。」
周老爺听得心尖都痛了一下,強自鎮定道︰「嗯,這位姑娘所說的確有理,這里不是說話的所在,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周老爺領著幾人來到第一重院子的二樓上,這才鄭重的重新見過禮,介紹了自己,原來他姓周,叫周和財,是個木材商人,也帶著做點別的生意,青松和虎頭也報了自家的姓名。
幾人躲在二人商量了好一陣,終于定下了計劃。
「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們分開走,免得惹人的眼,虎頭先送妹妹回去,我隨周老爺一起回城,……」青松道。
四人就此分手,虎頭把春嬌送回了府學巷,在巷子口正遇上了剛回來的蕭延,丹彤卻還不見,蕭延見和虎頭一同出去的青松不見,反而是春嬌和虎頭一起回來,自然要問,虎頭並不隱瞞,把事情說了一遍,蕭延先是對青松即將成為縣令的護衛感到吃驚,接著知道青松打算為周和財打抱不平更是擔心起來。
「青松真是俠義心腸,這樣的事,你們怎麼能少了我蕭延一份,我也要隨你們一起去看看!」蕭延道。
虎頭听說蕭延也願意幫忙,自然十分樂意,道︰「早知道蕭大哥也是豪爽的人,有了你,我們便更多一分把握!」
蕭延點了點頭,對春嬌囑咐道︰「若是丹彤他們回來,什麼也別說,只說我出去有事了便可!」說完和虎頭一起走了。
周和財和青松正來升客棧的一間客房,這里是周和財的臨時住所,他們和虎頭約好在這里匯合。虎頭和蕭延找到他們時已經是午飯時分,見蕭延也來了,青松有些怪虎頭,道︰「你怎麼把蕭兄弟也牽連進來了!」
蕭延道︰「青松,你不要怪虎頭兄弟了,我見你未歸,問起來,虎頭才告訴我的,我也十分不平,因此趕來相助,難道只準你幫人,不準我幫你麼?」
青松見蕭延是出自真心,也不再多羅嗦,對周和財介紹,道︰「這是我的一位好兄弟,武藝高強,听說你的事,特地趕來幫忙的!」
周和財一臉感激,連忙要跪了下來行禮,被蕭延攔住,道︰「听虎頭說你已經有了計劃,事情宜早不宜遲,我既然來了,給我也排個任務吧!」
青松點了點頭,又簡單的把計劃說了一遍,幾人重新安排了任務,周和財叫了些吃的進來,大家草草吃完了,便跟著周老爺出了客棧。
四人來到城北一坐大宅附近,離著還好幾百米,听周和財道︰「前面那間桐油門的,就是他家了!」幾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虎頭點了點頭,「小心點!」青松又叮囑了一聲後,和周和財鑽進了附近的一間茶樓。
虎頭點頭答應,見他們上了樓,這才整了整衣衫,快步朝那間大宅去了,蕭延則離著他一段距離,綴在了後面。
來到大宅門口,走到角門,拍了幾下,不一會兒,院里響起一陳腳步聲,門吱呀一聲打開來,門里探出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的頭來,見虎頭十分面生,打扮也不起眼,問道︰「什麼人?干什麼的?」
虎頭道︰「我是周老爺派來送口信給郭老爺的!」
那家人听了,上下打量了虎頭幾眼,道︰「等著!」又把門關上了。
虎頭便立在門外候著,不一會兒,角門又打開來,那個家丁走了出來道︰「跟我來吧!」
虎頭跟著這家丁穿牆過院,來到一間閉著門的廳堂外,那家人上前敲了敲門,道︰「老爺,人帶來了!」
里面響起一個干枯的聲音,道︰「讓他進來!」
家丁上前推開門,示意虎頭進去,虎頭也不懼,直接就走了進去。
廳上坐著個瘦干巴的老頭,頭帶著員外富字帽,穿著皮襖,一雙三角眼里閃著毒蛇一樣的光,見虎頭進來,態度踞傲,道︰「周老兒有什麼口信要你送來啊?」
虎頭也不羅嗦,道︰「我家老爺讓我帶話來,他說願意用那個貨棧換回我家少爺,只是在這之前要先親自確認我家少爺是不是還活著,因為他信不過你,若是我家少爺有事的話,他便是把那貨棧三文不值兩文的送人,也不會便宜了你!」
老頭兒听了,額上青筋暴起,想要發怒,眼珠一轉,反到嘿嘿笑了起來道︰「這當然沒問題,你家少爺現在好好的在我府上做客呢!我可是一點也不曾虧待他!不過我看你的膽子到是不小,敢這樣和我說話,難道你不怕走不出這個門麼?」
虎頭也嘿嘿一笑道︰「我不過是個送口信的,說的也不過是我家老爺的原話,郭老爺要有什麼意見,找我家老爺去說!」
老頭兒听了哈哈大笑︰「哈哈……,你到是很有膽色啊,我到不知道,周和財那老不死的還有你這樣出色的手下!」接著他忽然臉色一變,厲聲道「我看,你是他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