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路歸人 第二卷 第四節 暗渡陳倉

作者 ︰ 糖心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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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見了氣勢恢宏而又孤寂的建州城牆,青松和虎頭又犯了愁,這馬車進城倒是不難,不過是二十個子的稅錢,難的是怎麼才能把刀箭也帶進城去呢?

兩人頭靠著頭嘀咕了好一陣子,都沒想出什麼法子來。

車里的春嬌和桔娘見車停了大半個時辰都沒在向前走,心里面都打起了小鼓,春嬌隔著車門問道︰「哥,三哥,我們怎麼停下來了!不是說要進建州城麼?眼見天要晚了,再不進城的話,等城門關閉,我們幾人可就真要縮在城外,喂蚊子了。」

青松把情況一說,春嬌也犯愁,她可不是不明白為什麼刀箭不讓帶進城,這些事情究竟是怎麼個規矩,也不知道如果如果藏有刀箭被守城的軍士發現幾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但听他們都這樣擔心,想來是不是小事。

桔娘也听見幾人的對話,托著小臉皺著眉頭苦思,幾人竟然都難住了。

春嬌推開車門,見晚霞已經如火燒般升起,不能再耽擱了,想了想便道︰「不如我們把東西藏在車下,在看看城門那里有沒有什麼馬車隊進城,如果有就跟在後面,也許可以容易混得過去,若是沒有,桔娘即然以前在楊夫人的娘家呆過,必然知道一些,我們可不可以假做從程家來建州給她娘家遞個口信的人啊?這樣也許就查的沒那麼緊吧!」

虎頭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和青松又音量了幾句,又和桔娘打听了幾個楊家和程家的管事的資料,便想把東西藏在車底。不料,二人竟然在藏東西時,發現車下居然有個暗格,正好可以放得下青松和虎頭的兩把刀,不禁驚喜萬分,直贊這程家的馬車真是做的十分精巧,青松又把虎頭偷車的功勞大大贊了一遍,虎頭自也十分歡喜。

兩人藏好了刀,又把箭壺里的箭也騰了出來,勉強也擠在暗格里藏好,卻不知要怎麼處理那把弓,春嬌想了想拍手道︰「只有弓和箭壺的話,就當好辦許多了,便放在明處好了,可以由我哥背著弓拎著野雞野免,扮做城外的獵戶,然後假做進城賣這山貨,而三哥駕車,把我和桔娘姐姐帶進城去,我們分做兩撥走,豈不是更保險?哥哥,你看這樣可好?」

大家也覺得這樣更穩妥得多,都說,這個主意也許能成。一行人便分開二拔。

青松背著弓,腰上掛了個空箭壺,又從暗格中取了二支箭出來將山雞野免穿成一串,下了車,向建州的城門大步流星地趕去,虎頭趕著馬車慢慢地綴在青松身後也向城門口跚跚而來,

到了城門口,已經沒什麼人進出了,城門口站了幾個著宋人服飾小吏打扮的城門吏,幾個人正一個端了個粗陶的水碗,喝著茶,無聊地談論著關閉城後要去哪里喝酒賭錢,見遠遠走來的青松,其中一個小吏站了起來,沖著青松吆喝了一聲,把他攔了下來,問了幾句,只見青松從懷里掏了二個錢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那小吏跟趕蚊子似的揮了揮手,把青松放了過去。

後面正慢慢行來的的虎頭,見青松輕易就進了城,心中一松,趕緊加鞭打馬,加快了腳步也向城門而來。

那城門吏收了青松進城的稅錢,見一駕馬車向城門走來,便索性不往回走,停了下來。馬車來到城門口,虎頭見這城門吏攔在前頭,一副要查問的樣子,趕緊停了車,跳下車,一路小跑來在這城門吏的面前,兩手一垂,塌了腰身,趕緊和這門吏見禮。

那城門吏又高又瘦,有如一根竹篙,背卻非常駝,或許是因為有些近視眼的緣故,看虎頭時,眼楮眯著。只听他問道︰「你們是從哪里來的,進城要做什麼?」

虎頭听他盤問,忙對著這個高瘦的城門吏憨憨地一笑,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從口里流水介出來,只見他低頭恭敬的道︰「門吏老爺,我們是從程家集趕來的,奉了我家老爺之命,進城來探我們親家老爺!」

那城門吏听了,大模似樣的抬了抬下巴道︰「你們親家老爺是這城里的誰啊!」

虎頭忙從懷里掏了幾十個錢來,兩手捧了送到那個城門吏的下巴底下,道︰「哎喲,勞門吏大哥您動問了,我們親家老爺就是楊知府楊大人,上友下良的諱名便是。」

那小吏一听,原來是那個獻城有功,卻降三級留用的舊唐知府,他是听耳朵連繭子都起了三層了,听說那個楊友良,自從獻城後,裝病不座衙,明明就是有心輕慢上將軍,若不是上將軍知他頗得建州民心,早就把他轟出建州了,哪輪到他這樣擺架子。想到這里,鼻子哼了一聲,斜著眼,根本不去接那錢,卻道︰「那車里坐的是什麼人啊!」

虎頭忙道︰「是我家老爺听說親家老爺有恙,怕身邊無人照應,派了兩個小廝來給新家老爺看火熬藥!」說著,一手掀起了車簾,露出里面小克廝打扮的春嬌和桔娘來。那門吏看看,點了點頭,道︰「雖然你們是官親,不過按例還是要驗看有無禁物的。」說著就要叫人來查驗的樣子。

虎頭忙又從懷里掏了幾十個錢出來,笑道︰「不敢有勞幾位門吏大哥。」

這高瘦的城門吏才撇著嘴嘿嘿笑了一聲,伸手把錢都接了,揮了揮袖子,高聲道︰「都查過了,進去吧,進去吧!」他身後的那幾個手持長戟相交的兵卒便把交叉著的長戟放開,讓出了通道。虎頭見了,又作了個輯,道了謝,趕緊上車,一揚馬鞭,三人一車有驚無顯的,終于進了城。

緊趕了幾鞭,虎頭便看見前面拎著兩支山雞慢慢走著的青松,故意長長的吆喝了一聲,把馬車趕了上前,假做熟人逢的樣子道︰「前面可是宋家大哥?你怎麼也進城了,這是要去哪里,可需捎上你一程啊?」又把車停在青松身邊。那些來往路過的人見這車停下來不走,都側目來看。

青松回身,會意,也一臉喜色道揚了揚手上的野雞道︰「唉呀,是陸家哥哥,巧了,你也進城來啊,我正要去賣了這兩支雞,再去買件衣裳給家里的小弟。」說著便

兩旁人見了,以為他們只是熟人相逢,便都自顧自的趕路,無人理會他們。青松上了車,虎頭又催馬前行,向城中去找可以投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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