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炎虎幫幫主點了點頭,對著右手邊隱藏的弓弩手一揮手,十數支箭立即飛了過來,落在了他腳邊。
炎虎幫幫主看著擦著他的鞋插入腳邊地上的那些長得都一般模樣的箭,對白夜道︰「這些箭都是最普通的箭,你我二人分別在這些箭的其中一支上涂上毒,做上記號封入箱中,之後你我二人打上一架,輸者就要蒙住雙目從箱中取出其中一支刺自己的胳膊,沒被毒死就繼續比武繼續模箭……直到其中一人中毒身亡為止。你贏了,我炎虎幫的一切都歸你,你輸了,你身後的人都別想活著離開,游戲之中,雙方的手下若是干預其中傷到對手,那那一方就輸了。」
白夜听後,眼里綻出光芒︰「賭命啊?比俄羅斯輪盤要麻煩一些,不過也不錯。比起單純的比運氣,我更喜歡這種以拳腳勝負為前提的賭博。玩就玩不過我要是贏了,你還要幫我們指下路,讓我們順利到達想去的地方。」
「沒問題。」
那炎虎幫幫主將腳邊箭從地上拔了出來,而後對手下揮手,便有其它小山賊端來了一盛滿水的木盆和一只似乎專門為這個游戲而設計的僅有上面帶一足夠將手臂伸入只孔的長形封閉木箱。
將箭頭都浸入那木盆,炎虎幫幫主從懷中掏出一枚碎銀丟入木盆之內︰「先為你證明一下這些箭的確無毒,水中銀子並未發黑。」
即便如此證明,白夜也沒有要信的意思——這種人大都不會按規矩出牌,那些箭十有八九都是有問題的,但她只要在拳腳上一直贏就行。
輕輕點了點頭,朝白松不知要了些什麼,走到那木盆前,抓起一支箭甩干上面的水,將從白松那要到的一小瓶液體倒在了那箭尖上,丟入了那箭盒。
炎虎幫幫主也取了一支箭涂上了毒,接著將其余箭都丟進劍盒,目光掃了白夜身後那群同伴,好心提醒︰「是讓你的部下代你玩,還是你本人來?」
他話一出,隱藏的弓箭手們都哄然大笑起來,很顯然,白夜那細胳膊細腿的模樣實在不像個練家子。
白夜打量了眼前眼罩男人衣服下的肌肉線條,揣測了一下,應該不會比白木秀的肌肉更恐怖,但看他那自信的模樣,應該身手不錯。
白夜面無表情的從懷里取出「八星連珠涅槃碎日圈」套上,舒展了一下雙臂,淡淡道︰「用不著他們,我來就夠了,事先問一下,可以用法術麼?」
那男人搖頭︰「不行,單比兵刃與武功。」
「哦……」
白夜假裝出為難的表情,卻在同時,她未等宣布開戰就揮拳襲向那炎虎幫幫主的胯下
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那男人措不及防,愣在當場,而白夜則只听得一聲金屬的踫撞聲——「叮」
那男人被白夜的突然一拳打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卻並沒有受傷或是疼痛的表情。
反倒是白夜傻眼了——她打他胯下怎麼會發出金屬聲?
莫非他練了鐵襠功?
見白夜的表情很訝異,那男人竟忍不住被逗得哈哈大笑,一把掀開上衣前擺,露出了一條連帶護住了重要部位的凶鷹腰帶︰「所幸我戴了這個我還以為只有同行才會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原來身為修士也可以這麼無恥」
見她最拿手的攻擊術失效,白夜感到事情有些棘手,苦惱的皺眉︰「沒想到區區一個山賊倒也挺會動腦筋的。那……」
白夜目光一利,抬拳再上
因為身高差距,上面夠不著,白夜就緊著去攻擊那男人的下盤,拳拳襲向對方的膝蓋、腳踝、腳趾
那男人雙臂一揮,隱藏在護手內的一對黑色鋼爪彈出,他高大健碩的身軀異常敏捷,擋上遮下間,也還余下回手的力氣。
這男人的拳腳功夫比白夜還要好
白夜不敢輕敵了,招式更加迅猛,卻因指環畢竟是鈍物,不及對方的爪刺殺傷力大。
漸漸,白夜落了下風。
在一次偷襲那男人的鼻子失敗之後,白夜的月復部被一記膝頂狠狠,白夜被頂翻在地,仰面向天
而那男人作勢騎在了白夜的肚子上,爪刺橫在白夜頸上,冷笑道︰「認輸吧,女人,你贏不了我。」
他肩上的黑鷹也跟著囂張的呱噪起來。
他胯下那腰帶頂在白夜的肚臍處,觸感惡心,讓白夜感覺受到了屈辱。
等等……那金屬護襠的觸感只有前面,而後面是……空的
也就是說……
「我認輸……」白夜口中做出認輸狀,被壓在自己身下的一只手卻偷偷模上了腰上的一柄匕首。
而後,在那男人從她身上站起時,白夜靈巧地自其胯下鑽過,瞬間來到了男人身後,隨後白夜按住那男人的,一柄三寸長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了他毫無防備的「後門」
「呃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黑鷹騰空一聲鷹嘯,在主人頭頂不住的盤旋。
接著是死一般的寂靜。
鮮血將他暗紅的衣服染的顏色更加陰暗,白夜看著那捅入對方身體起碼兩寸長的匕首,和從對方腿間不停流出的鮮血,她竟產生了愧疚之情。
尤其是當看到那男人一言不發,雙腿卻在顫抖中漸漸蹲下,直至跪倒在地……她由衷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殘忍的事。
而那男人跪倒之後,他的那些弓箭手們都對她發射了箭矢,一輪箭矢之後,那些山賊嘍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呼啦一下沖上來,將他們的幫主團團圍住,上藥的上藥,治傷的治傷,很顯然他們都非常愛戴自己的幫主,這種時刻都顧不上白夜他們了。
白夜看著腳邊一地根本她都沒怎麼躲也沒射中她一支的箭矢,突生感慨——原來山賊竟如此講信用,這些箭明顯都是沒有瞄準她發的,看來他們還是很注重游戲規則的。
對捅那男人菊花這個情急之下的舉動……她更覺得愧疚了。
「……」白夜退到雲錦他們身旁,有些自責的問同伴︰「我剛才是不是不該刺那種地方?是不是太過分了?應該很疼吧?」
白松的語調依然懶懶散散,眼神里卻是對白夜露出的邪惡本性的失望︰「你已經刺了,說什麼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