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莉婭 第二卷 第二章 回程

作者 ︰ 繁夜

她一直渾渾噩噩,思緒在清晰與模糊間游蕩,一時有意識感覺到難受並听見零碎的話語,一時又什麼都听不見一樣全然失去知覺。期間隱約听到一些,卻沒有力氣思考,時間不知持續了多久,她的意識忽然又回來了。

一次又一次,好多天之後,大概躺在床上休養了一段時間,總算恢復了一些,她有腦力去思考,最初那種渾噩感簿弱了幾分,才勉強听到一些真實的內容。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帶著小姐離開這里!現在就連雪月草的藥效也對她起不了什麼作用!」要知道當初為了找這麼一株稀奇珍貴的藥草,他們幾乎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整整十萬金幣,雪月草是昂貴的藥草,傳說中雪月王草正起著醫治百病的作用。這株雪月草雖不比真正的王草,可那時的確對他們小姐的身體漸漸恢復過來。

「離開這里?別說笑了!明茵是光系魔法師最多的國家,明茵的神官比南搖更加擅長這種治愈魔法!」

「你才開玩笑,這樣耗下去小姐可能連最後一面都看不見老爺他們!那些治愈術高明又怎樣,所有的神官都找過了,可是結果怎麼?他們通通搖頭!」

「可是……我們還有一些神官沒找過。」

「那你想找到什麼時候?你能保證從他們嘴里听到想听的話嗎?」。

「可是……我們總要試試的……」

「試試?問題是我們沒這麼多時間耗下去,那些神官們最多只能再保持五天讓她的身體別繼續惡化下去!」

「這……」

「哼……」

氣氛由充滿火藥味的高昂到聲音弱下去後出現憂傷和焦慮彌漫在四周,這種心痛又悲傷的氣息,如同揪緊著心那樣的慘痛。

好比破開了一個傷口,血液從那個傷口流出來,只是隨著傷口的大小,流下來的速度不一樣而已。終有一天,全身的血都會流光,那時就到了生命終結的時間,那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看見的。可是,死亡是必然發生的事,它是世界出現時就已經存在著的規則,無法逃離。

生命就是那麼脆弱,其實他們一直在欺騙自己,認為他們的小姐即使一身病痛也會過一輩子,實際上他們心里都知道,他們的小姐絕對熬不過二十歲。

在安瑟琳娜一出生的時候,那時開始就極為虛弱,請過很多厲害的光系魔法師和大神官看過,都說活不過十八歲。可他們一直用著藥材,每天都在用藥材,就連家僕也變得生活也變得儉樸,不像別的貴族的下人有著好看一些的衣服,也沒有別的貴族的下人吃的好。他們也認了,他們是最忠心的僕人,很早以前就打定注意服侍一輩子。

每年每年,在大半一大半的金錢都花在他們這個病弱嬌貴的小姐身上,當她那時提出前往明茵的時候有不少的人阻攔,後來耗過一段時間才慢慢的放軟口氣,誰不希望他們的小姐會好起來呢。

于是十多個家僕沿途保護著他們的小姐前往了明茵。

「現在,我們認知的事物里面,已經沒有東西能救得了小姐吧……」那名吵的最凶的家僕此時用極其無奈的語氣說,同時包含了幾分哀傷的音調。

「是的……」另一名家僕也是類似的口吻,他們兩個是一路走來這些家僕中地位較高的僕人,屬于管事一類,一邊照顧安瑟琳娜的生活,一邊留意著另的事情。

「除非……我們找到上古時候的傳說生物,不然小姐她真沒救……」

「龍血……或者是精靈之樹的生命果實……可那些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虛幻之物……」如果元光大陸里突然傳出龍族或者精靈的流言,可以肯定的是,整片大陸所有國家都變得轟動。

龍血……精靈之樹的生命果實……安瑟琳娜意識漸去之間勾起了一絲諷刺,艾爾比納家里藏著全國數量最多的上古書籍,艾爾比納家族的族人共同的本領都是懂的上古的文字,所以他們才一直做著文書之類的工作。翻譯過之後她比一般人知道的多,特別那些隱秘的事,上古一直流下來現在不知在哪的奇物。

可是現在流傳的傳說,什麼喝了龍血就能讓力量得到一個突飛猛進的作用,什麼精靈之樹的生命果實就能起死回生?通通都是虛假的傳言,不然她可以一早就找人到那種地方尋找那些東西,何必等到現在?

龍血到底有什麼作用她不知道,她唯一了解的是龍血對人類的軀體來說實在太強烈了,上古時代有一個魔法研究團體就特意試過,那時龍族還出現在人類世界,他們費了很大功夫捕捉了一條未成年的小龍,那只小龍的顏色和力量都可以看出它是同齡別的小龍里屬于姿質最差的,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被捉。

那只小龍流下的龍血,他們分別裝好讓幾個期望能夠提升一個台階的劍力士喝下,結果連十分鐘都沒到,他們全部都滾在地上不停喊疼。劍力士本來就是一個很能忍耐的職業,他們必須有強大的體魄和堅定的意志,可像那樣控制忍受不了還在地上打滾的舉止就無一表明了,那種痛苦不是般人能到嘗試。

然而沒過多久,那個研究團體在幾天後就被滅了,起因是那只小龍找到逃走的機會逃離了,一天之後,三只成年龍來到他們面前吐出龍息。

那天晚上,那團體中有一名魔法師湊巧不在,當那件事已經親眼目睹,因他擅長隱蔽的魔法才沒有被身形龐大的龍族發現。事後,他用古文字寫完這本書,最後一句話就是我再也沒有勇氣去接觸那種強大的生物,太過可怕了。那幢研究者所住的建築也不能存在,所幸那里是一片森林,龍息的力量是毀掉一大半,可那片森林的另一邊屬于精靈的地盤。

發泄了怒氣後龍那三只成年龍只能離去,龍族和精靈都是天姿優秀的生物,雙方都不想產生敵意。

而精靈的生命果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知上古時代哪一年里,有一個國家的國王與精靈其中一族交好,那名國王和精靈的女皇心中也萌生過愛意。那本書的作者是當時的國皇,從語氣看就知道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國王,雖然最後他們真的在一起並生了一個人和精靈的混血,可這不是緊要的。當時他們還沒真正在一起時,彼此之間通過書信來往,國王一天听到民間傳來精靈族的生命果實這類的說法。精靈女皇便回信說,那都是錯誤的,生命果實只不過讓人解毒,而用完一次也就沒了,完全不能治病。

這是那位國王寫的日記,書中還說明另外一些情節,其中描寫最多的都是那位國王和精靈女皇真正在一起前是經歷過很多人反對,但是這種磨難之後真正在一起的幸福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所幸,那兩人最好也沒分開,在混亂的上古時代里面,是一件少見溫暖的故事。

與那些上古時代的書籍里面,戰爭這種書籍佔了好大一部分,各個國家的,不同的貴族,誰挑起戰爭,又有誰失敗,以及對黑暗之民采取各個不同的態度。

不知多了多久,她的意識又回來了,屋內傳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她心一驚,難道到現在才準備離去嗎?

不由的,她冒出一個念頭,于是用盡余下力氣吶喊,「別走!我要盡早的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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