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暈厥

作者 ︰ 吳秋月

路娜眼看它慢慢貼近,身體越來越用力地繃緊著四肢,期望可以運動起來,免得坐以待斃。她憋足了勁,顧不上身體的傷口的疼痛感,努力地嘗試揮動自己的拳頭,站直自己的雙腳。好像可以了,在狐狸離她只有幾步之遠的地方,她感覺自己的四肢恢復了知覺,她「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路娜站在原地,看著周圍一雙雙驚慌失措的眼楮,感覺自己好像又做了什麼荒唐的事一樣。她仔細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而自己雙手握拳,身體直直地站立在位置上,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ALSYA連忙拉扯著她的衣角,尷尬地示意她坐下。路娜莫明其妙地看了看周圍,小聲地問ALSYA︰「狐狸呢?」ALSYA皺了一下眉頭,一臉困惑地問︰「狐狸?娜。這里哪有什麼狐狸?」看著ALSYA的表情,路娜就知道自己又是闖禍了。過程絕對又是她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然後做一些別人不能理解的行為。路娜不再吱聲,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回想剛剛不知是夢還是幻覺的情景。禮拜天持續了差不多兩個鐘頭才結束,其中兩次站立起來呤唱贊美詩的時候,心不在焉的路娜都是在ALSYA提醒後才拿起聖經參與的。教堂禮拜結束的時候,大家都會一起到教堂旁邊的會客廳喝一杯咖啡或茶,吃一些小點心,順便相互交談一下,就像是中國的茶話會一樣。路娜跟著大伙走進會客廳,明顯會客廳的光比教堂里柔和要明亮得多。突然的光亮,讓路娜的眼楮一時適應不過來到,不自覺地眯起了眼楮。她覺得眼前的光越來越亮,周圍有點過度曝光一下。奇怪,這個會客廳的光怎麼會這麼亮?!路娜正好奇著,ALSYA在她耳邊小聲地說︰「我先過去跟路易斯神父打個招呼,等一下我們再跟他好好談談。你在這里等我喔。」說完,她就慢慢地擠過人群,走向站在會客廳另一角的路易斯神父。路娜看著ALSYA漸漸遠去的身影,覺得四周越來越亮了,人們交談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慢慢地,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站在天堂的中央,天使圍繞著她,在她耳邊小心地呤唱著聖詩,她感覺越來越平靜,漸漸舒服地睡去,仿如夢中一般。

突然一切暄鬧突然闖入了她的耳膜中。好吵!路娜半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有一群人正包圍著她,而自己當下的姿勢是躺在了地上。發生什麼事了?從大家吱吱喳喳的話語中,路娜大概知道個中的緣由,好像是自己突然暈倒了。路娜還在回想自己暈倒的原因時,只見ALSYA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一臉驚恐狀。她沖上前,抱著路娜說︰「娜,你還好嗎?怎麼會暈倒?我的天啊!你還好嗎?」。路娜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只听見路易斯神父同樣緊張地在人群中說︰「ALSYA,快把她送到休息室去,大家都散開,給她一些空間呼吸新鮮空氣。」說完,他上前幫ALSYA把路娜的肩膀架起來,然後把她扶到教堂後面的一個小房間里去。路娜一時仍無法緩過氣來,她任由著ALSYA把自己輕輕地放一個沙發上,好好地躺在上面,平緩自己的呼吸。模糊中,她听到ALSYA與路易斯祖父的交談,表示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再過來察看情況。

他們離開後,路娜漸漸地緩過氣來,意識也漸漸地清醒過來。對于她暈倒前的發生的事情,她只記得白色鬼魂和狐狸的那一節,至于如何暈倒完全沒有了印象。回想他們把她送進小房間休息的時程,路娜模糊中記得他們一同穿過了教堂,然後才到達這個房間的。照理推測,這個房間是在教堂的後面,或許是在神父講台的後方。路娜好奇地睜大眼楮,看著房間的四周。這是一間只能容納個人的小房間,長方形的房間左邊放著路娜正躺著的長沙發和兩張木椅子,右邊則是一堵上方有窗戶的牆壁。確切來說,這算不上是一個房間,看上去更像一個走道。因為在房間的另一邊,有一道被關上的門。兩道門的位置剛好是正對著的。路娜嘗試坐立起來,但是腦子仍是一陣的暈眩,只好再度躺下,好好休息一下。或許是自己昨天受累了,而且休息不好,身體還帶傷,所以身體才一時撐不住而暈倒的吧。路娜是這樣解釋的。她閉上眼楮,想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只是,突然听到「咚」的一聲。她敏感地睜開眼楮,看了一下教堂方向的門,以為是ALSYA和路易斯神父他們過來了。可是那道門一點動靜都沒有。路娜心想或許是錯覺,再次閉上眼楮,深呼吸了一下,嘗試入眠。又是「咚」的一聲,接著跟隨而來的,是「呼呼」的聲音。當這熟悉的聲響再度在路娜的耳邊響起時,她沒有辦法假裝是錯覺了。她猛然地睜開了眼楮,盯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查看著那只狐狸藏在哪里。她很清楚這是那只狐狸發出的聲音,剛剛在教堂里看到它,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它真的在這里。只是為什麼大家沒有一丁點反應,她也想不明白。可是這個時候不是去追究原因的時候,而是要找出它在哪里。剛剛它在教堂光明正大地打轉,那現在偷溜到房間里,一點都不出奇。

「呼呼」聲沒有間斷,一直在她耳邊回響著,偶而還摻雜一下「咚」的聲音,像是撞倒或是踫到什麼引起的聲響。路娜盡可能讓自己心境平靜下來,好找出聲音傳來到準備方位。循著聲音的來源的方向,她眼楮最後停留在房間的另一道門。路娜沒有馬上站起來,走過去看個究竟,而是坐在沙發上,邊听著耳邊的回響的聲音,邊定定地看著那道門。她知道狐狸在里面,偶而一聲的雜音顯示著它正在不停地走動著。路娜伸長脖子看了一下門上的鎖,是從房間里鎖上的,上面金黃的銅鎖扎扎實實地扣在門把上,證明著門不是輕易被推開的。金黃色的銅鎖?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噢!對了,在海底的房間有一把,在博物館的鐵門也有一把,而教堂後門處掛著一把。難道一系列相似的銅鎖意味著這些地方有什麼復雜的關系嗎?可是換個角度想,或許不過都是歷史遺留下來的物品罷了,在以前舊世紀,可能遍街遍地都在用相同樣式的鎖。路娜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現在也不是關心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的時候。當下首要的事情是,狐狸在房間的里面!咦?!門不是從房間里鎖上的嗎?狐狸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門的另一邊的?而且從她到達英國的那一刻起,它就一直纏著自己不放,那到底用意在哪里?路娜的腦子里充滿了疑問。同時,她一想到每次狐狸都用那凶狠的眼光盯住自己,她就不自覺地發抖。每一次遇到它都有怪事,不知道這一次又會發生點什麼。想到這,路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眼楮死死地盯著那道門。

聲音的頻律漸漸地加快,感覺狐狸好像很迫切地表達著什麼,而房間的雜響也越來越多。路娜的心跳也隨著聲音起伏而越跳越快。她眼楮不敢離開那道門,擔心著門會不會突然被推開,然後狐狸就此沖出來撲向她。她開始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漸漸地往沙發的一邊靠過去,縮在沙發的一角中。「咚」一聲響,接著「咚咚」的一聲響,听上去就像是狐狸在移動那一頭的東西。路娜抓不清到底事情發生到什麼地步了,她開始越來越害怕,頭也開始越來越暈,她甚至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緊張害怕而再一次暈倒。那樣子的話,真的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到時任它宰割了。路娜強打著精神,高度集中地看著那道門,努力地守護著自己心靈最後一道防線。

「啪」的一聲門響突然出現,路娜感覺自己的心跳到極限,還來不及看清房間里發生的一切,眼前一黑,再度地暈倒了。

在昏迷中,路娜仍感覺到身邊發生著的事情,雖然她無法說話,無法動彈自己的身子。她感覺到身邊有人把她再度抱入懷中,然後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聲音慢慢變得清晰,是一把女聲,是一把熟悉的女聲。路娜感覺眼瞼月兌離了黑暗,漸漸有光的出現。她慢慢地睜開眼楮,第一映入眼簾的是ALSYA,身邊還有路易斯神父。ALSYA看到路娜盯開了眼楮,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擔心地問︰「娜,你感覺怎樣?怎麼會又暈倒的?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叫救護車?」一連串的問題,讓路娜一下子難以消化。她不知作何反應,這時,倒是路易斯神父遞過來一杯紅茶,說︰「先喝口茶,緩過來再說。」ALSYA替她接過茶,慢慢地端給她喝下。幾口熱茶喝下,路娜感覺整個魂都回來了,臉也漸漸有了血色。兩人看著她一點點地恢復,都松一口氣,但仍是緊張地看著她,看看她有什麼其他的需要。

路娜看著眼前路易斯祖父慈祥的臉,她咬了一下下唇,想了一會兒,然後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神父,我撞鬼了,我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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