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妖仙 第一卷 那群妖孽們 001 被拐走的圍觀者

作者 ︰ 乃離

雪落總覺得,能睡個好覺實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也許真的是太累太累了,她睡得很沉很沉。

但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喜歡吵著人家——這個人,給了她「雪落」這個名字,給了她最初清醒時產生的不安。

她听見轟隆聲,感覺很遠,又好像很近,甚至有一種天搖地動的感覺。她想也許是自己做了個很吵的夢,換個姿勢準備繼續睡。

只是在她睜開眼楮的那麼一小會兒,卻發現天空中華光萬丈,如夢似幻。轟隆聲是真的,那天搖地動的感覺,也是真的。

四周群山間一片破敗,好像剛剛遭遇了了不得的災難。轟隆聲還在響,卻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勢蔓延整個山脈。還好她在谷底,不然也得遭殃。

雪落傻傻的看著滿天火焰,忘了自己深陷險境。她的腦子一片混沌,是驚恐,是怨憤,是疼痛,是決絕……各種奇怪的感覺捆得她透不過起來。

她拼命的想要逃出來,頭痛得跟針扎一般,狠狠刺激她的神經。那些感情,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好像是誰在天上往下倒水一樣死命的下,不一會兒澆滅了漫山火焰。

她還沒來得及清醒一下,就有什麼從上面狠狠的砸下來,看著那團從上面下來的紅色的不明物體,她還在想︰千萬不要砸到自己啊,不然扁了多難看……

那東西當然是沒砸到她的,其實那不是個什麼東西,嗯,準確的說那是一個人。一身紅衣似火,很美很美的人。

那人側躺在被砸出來的淺坑里,正好面對著她,她對那人也看得真切。那傳說中的肌膚勝雪,丹鳳眼,柳眉,瓊鼻,櫻桃小嘴恐怕就是說她了。那一身妖艷的紅色雖然張揚,卻也更顯得美艷。只是好像那身衣服並不合身,松松垮垮的。

美人不遠處一株白色蘭花正努力開放,似乎想要跟她爭輝,只是比來,卻沒有她一分姿色。

雪落瞧著那株蘭花,覺得如果單獨看的話,其實也是極美極美的。清新淡雅,超凡月兌俗。

這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中有什麼呼嘯而過的聲音,然後又有人呼喊聲,來來回回,好像在找什麼。她好奇的抬頭看,卻什麼也沒看到,一望無際都是干淨的夜空,只是那夜空比不上美人。于是她的注意力又被美人吸引了回去……

「快跑。」美人好像非常虛弱,她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眼中一片黯然,而且說話聲音,也沒有想象中的好听。

「為什麼要跑?」雪落問,聲音甜美,比美人的聲音要好听一些。

美人好像受到什麼驚嚇一般,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身上的傷口受到牽動,血流了一地,那顏色比她的紅衣更鮮艷。

她使勁掙扎了幾下,血都漸到那株白蘭上面,卻始終沒有力氣爬起來,更沒有力氣做別的什麼動作。

雪落看美人那麼吃力的動著,感覺自己都累了,倦意襲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楮,只是,她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乎很重要很重要……

美人無力的躺在旁邊,直到天空中的聲音消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遠處那株白蘭花還在靜靜開放,花瓣上留著一滴艷紅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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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里面有個紅色衣服的美人,肌膚如雪,五官精致無雙,讓山中的白蘭花失色。

因為那個美人,她覺得自己都變得優雅了。

她睜開眼楮,卻發現旁邊坐著一個人,紅衣似火,肌膚如雪,五官精致無雙……

雪落跳起來,卻沒掌握好平衡又摔了回去。

美人瞪著她,看她笨拙的樣子嘴角勾了勾,風情萬種。

雪落也瞪著美人,原來不是夢,原來真的有美人。

「你叫什麼?」美人好像被她瞪得有些不自在,問。

她叫什麼?她想了一會兒便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美人疑惑了一下又問︰「那你,是什麼?」

「我跟你一樣,是……」那個人字還沒出口,卻發現美人表情很奇怪的看著她,她這才看見自己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爪子。

腦子里「嗡」的一聲,她不是人,她竟然不是人……

她站起來,四只腳著地,卻怎麼也協調不起來。她想走路,卻被自己的腳倒,毛茸茸的尾巴拖在身後,很礙事。

為什麼,她不是人?

「為什麼我不是人?」她自己不知道,只能請教旁邊的美人。

「為什麼你要覺得,你是人?」美人反問,她的眼神變得悠遠,為什麼想要做人?做人,很好麼?

為什麼要覺得她是人?是啊!也許根本不是人,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是人呢?雪落腦袋一團漿糊,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她小聲的問好像在思考什麼的美人︰「那我是什麼樣子的?」

美人看了她一會兒,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直接一揮手一面小鏡子就出現在她面前。

鏡子里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動物,有些像狐狸,卻又好像不是狐狸。四條腿很短小,眼楮烏溜溜的,有些傻,有些可愛。

雪落頹然的趴在一邊,她的樣子,的確跟人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

見她照好了,美人收回鏡子輕輕的抱起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只有美人手掌大小,好小,好悲劇……

「以後你就叫雪落吧!」美人輕撫著她的皮毛,白女敕的手指修長,就是關節粗了些。

于是,她有了自己的名字。

雪落點點頭,她還不知道美人的名字呢,便問︰「你吶?你叫什麼?」

美人嘴巴張了張,想了一下,「紅蓮。」

紅蓮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眼神明顯暗了下來,表情木木的,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不過雪落沒注意到這些,她舒服的躺在紅蓮懷里開始得寸進尺,「以後你就叫我落落,我叫你紅蓮姐好不好?」

紅蓮手一頓,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僵硬的說︰「嗯,我覺得雪落比較好听……」

雪落撇嘴,明明落落也很好听嘛,而且多可愛啊!最適合她了。(某不明生物臭美ing)而且只是個小名而已,她要爭什麼呢?

紅蓮再沒有開口,她懷里很暖和很舒服,雪落就任她那樣抱著,眼楮卻在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里好像是一個山洞,她們坐在一個類似于床的石台上,床上鋪的是一張雪白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毛。床的旁邊有簡陋的石桌和石凳,桌子不遠處的石壁上一顆不知道什麼珠子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剛好照亮了這片空間。

除了這些東西外,山洞里再找不到別的什麼。

「紅蓮姐……」雪落轉過頭,剛好瞧見微微蹙眉,虛望著遠方的紅蓮,神態說不出的落寞。

那是一種如水般淡淡的愁緒,輕輕飄蕩在整個石洞里,雪落覺得自己都變得憂郁起來,傻傻的看著紅蓮。

感覺雪落看著自己,紅蓮收回目光,眼中光芒千回萬轉,才又恢復之前的清明,只是看雪落的眼神溫柔了些。之前的淡淡憂愁一掃而空,她把雪落放在那個不明生物皮毛做成的墊子上,也沒有說什麼就走出了山洞。

雪落精神很好,爬起來慢慢適應自己的四條腿。皮毛墊子很軟,她就算摔倒了也不會覺得疼,練習很久她才能掌握好平衡,慢慢的走走跳跳。

她跳下床,準備走出山洞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子的,記得自己之前還是在外面的,怎麼睡了一覺就到山洞里來了?

而且在山洞里她連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這種連時間都掌握不好的感覺很不好。

她剛想走出去,卻發現紅蓮已經回來,還帶著濃郁的香味。不是什麼花香草香什麼的,而是食物的味道,濃濃的肉香。

那是一只燒雞散發出來的,燒雞外面是暗暗的紅色,油滋滋的,看起來很好吃。紅蓮好像很高興,蹲下來另一只手抱起雪落放到旁邊的石桌上,還把燒雞放在她旁邊。

雪落咽了一口口水,她其實不餓,但那燒雞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很誘人,但是……

「不吃嗎?」。紅蓮問,有些失望。

雪落可憐兮兮的望她,她倒是很想吃的。

被雪落這麼望著,紅蓮這才反應過來,雪落小小的身子還沒有燒雞大,她想吃也吃不了。她扯下一只燒雞腿,把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喂給雪落。

雪落這一頓吃得很開心,燒雞外焦里女敕,滿口留香,非常可口,直到吃下整個燒雞她還意猶未盡的舌忝嘴巴!紅蓮也有些驚訝,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肚子是怎麼裝下一只比她還大的燒雞的。

紅蓮伸出縴長的食指塞在雪落的脖子下面輕輕的撓,「以後就待在我身邊,我可以給你修煉的功法。」

雪落縮縮脖子,那里實在很癢,「我可以用修煉功法換燒雞嘛?」可憐的,她還不知道修煉功法是變成人的至關要素。

紅蓮愣了一下,抽回手微笑著說︰「兩樣都可以給你。」

雪落開心的點點頭,修煉功法什麼的不要緊,有燒雞就行,紅蓮姐的手藝實在太好了,隨後她又趴在桌子上開始回味。

「還有。」好像是要出去的紅蓮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我也跟你一樣,不是人……」

隨後之間她手一揮,出現在雪落面前的是一只幾乎要塞下整個山洞的紅狐狸。

狐狸生了八條尾巴,身上皮毛光滑油亮,站在那里渾身一股優雅尊貴的王八之氣——不過這不是重要的。

「妖怪啊!」可憐的無害小動物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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