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種藥品對柒夕來說算不上什麼,所以他接受了。但對于他這種不喜歡花錢玩游戲的玩家來說,這種藥用一次的確夠奢侈的了,更何況他受的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
柒夕沒理某人的抽風。有時候那些貧嘴的話听得多了,也就覺得不痛不癢了。
感慨完,爺依然囂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美人兒,你還沒補藥吧?」
柒夕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狀況,打開狀態欄,發現HP和MP的確下降了不少。力的作用是相反的,這一次失足除了囂張受傷害以外,她也受到了不少撞擊的代價,只不過她的情況沒有囂張那麼慘罷了。
抓抓頭發,柒夕調出幾瓶藍和紅喝了下去,一直補到滿值才停了下來。
爺依然囂張看著柒夕嘿嘿地笑,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儲物閣里拿出了一樣東西,直接遞到柒夕手上。「美人兒,你送給我的那個桃子現在還在儲物閣里放著,這種東西是有期限的,我拿著欣賞欣賞還行,不過就是下不去口,反正給我也是浪費,現在再送給你吧。」
柒夕嘴角抽了抽。再送給她?這算個什麼事兒?
不過等她看到那顆桃子的全貌時,卻不由一愣,接著就唇角一彎笑了起來。
柒夕不知道該夸囂張有才還是惡搞因子卓越超群,那顆飽滿誘人的水蜜桃上畫了一個極其惡搞的笑臉,吐著舌頭的表情看起來和囂張無賴的時候有的一拼。
收了笑,柒夕極其正經地看著爺依然囂張,極其淡定地說了一句︰「嗯,囂張,那你的自畫像我就收下了。」
爺依然囂張原本上揚的嘴角不由一僵,不過只是一會兒功夫,那唇角又重新彎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柒夕幾眼,用一種惡趣味的夸張語調說道︰「美人兒,難道你看不出我畫的是你麼?」
這次換成柒夕的笑容僵硬了下來,半響之後才回了一句︰「我真沒看出來……」
早被遺忘到角落里用爪子畫圈圈的巧克力這時候終于耐不住寂寞,「呼哧呼哧」地撲了幾下翅膀來證明它的存在。
柒夕順著聲音把頭扭了過去,就看到了正對她流著口水閃著紅心,傻得冒泡的花痴巧克力。
柒夕一點不想多看地把臉轉向爺依然囂張,撫了撫額,有些頭疼地說道︰「囂張,你怎麼把大鷹給放出來了?」
爺依然囂張聳了聳肩,語調輕松地解釋道︰「塵和蘇都去布置陷阱了,我一個人閑著無聊,就把巧克力放出來聊聊天嘍。美人兒,你應該慶幸我對巧克力下達了不許放雷的命令,要不然一看到你,這兔崽子早就打雷慶祝了。」
柒夕︰「……」她應該謝謝囂張的未卜先知麼?
輕塵一笑和公子蘇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兩人一鷹的和諧景象,嗯,勉強算得上是和諧吧。
兩人面對面地正經危坐著,不知在爭辯著什麼事情。輕塵一笑看到柒夕微微皺著細眉,粉色的唇開開合合,似乎在義正言辭地說些什麼,爺依然囂張咧著嘴角劣質地笑著,仿佛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公子蘇看到自己死黨的寵物正對著七夕一副花痴的傻瓜模樣,偶爾還討好地湊過去蹭蹭人家美女的衣角,再看人家七夕美女,額頭上明顯掛了一個大大的「井」字。
「依然,你和七夕在討論什麼呢?這麼熱烈?」公子蘇揚著標準的狐狸笑迎了上去。其實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事情他是不會開口的,不過他很清楚旁邊這位看似表面平靜,實則怨氣沖天的死黨想問又拉不下臉的情況,所以他就厚著臉皮替問了起來。
看到該回來的都回來了,爺依然囂張和柒夕一起默契地住了嘴,再一口同聲地回答道︰「呵呵,沒什麼。」
輕塵一笑黑線黑得更厲害了。算起來,他和柒夕認識得比爺依然囂張還要久,自然知道柒夕平時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柒夕平時並不多話,臉上也總是一副隨性懶散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真正在乎一下似的。可是當她和依然湊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露出和平時不一樣的表情,而這種表情,比那副淡然隨性的樣子要真是得多了。
實際上柒夕並沒有想那麼多,她現在正為爺依然囂張的不退步不松口而頭疼。
因為無聊,所以之前兩人隨便聊了一下今後玩游戲的打算。柒夕說她要去游山玩水躲避追殺,于是爺依然囂張就死皮賴臉地表明道︰「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一起好了。」
柒夕自然是一個白眼給當場否決掉了,結果爺依然囂張痞子一樣地笑著說道︰「美人兒,反正你去哪兒我就追到哪兒,你身上已經被我做了標記,所以無論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啊哈哈哈……」
于是這兩人就開始爭執了起來,一個死活要跟,一個死活不讓跟,誰都不肯退上一步。
柒夕早就頭疼得不得了了。她之前已經和錦瑟約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練級,現在再拖上個囂張,這算什麼?!除非是她大腦有問題了。不過話說回來,囂張到底什麼時候做下的標記?不是匡她的吧?!
剛回來的輕塵一笑和公子蘇還沒等休息一下,就感覺到腳下的大地顫了幾纏。
輕塵一笑不動聲色地提醒道︰「草息怪出洞了。」
四人都感到有些奇怪。草息怪是夜行動物,白天睡覺,天黑了才會出洞覓食,外加飯後散步,怎麼今天沒等天黑就出洞了呢?現在雖然是夕陽無限好,但是也沒到黃昏啊!
「我們悄悄潛過去看看情況。」這次是爺依然囂張開的口,「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
其他三人均點點頭表示同意,柒夕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因為她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雖然不太了解草息怪的活動情況,但是敏銳的直覺給她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總覺得事情帶著點兒說不出的古怪。
幾個人躡手躡腳地走近洞穴,果然看到了一只渾身纏著藤蔓的怪物。這個怪物的樣子有些像熊,通體幽綠,體型並沒有想象中的巨大,只有兩人高而已。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形狀極像藤蔓,貌似兼帶伸長的功能。
看到被滿身藤蔓擋住眼楮的草息怪,柒夕的右眼開始突突直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柒夕敲敲腦袋防止自己胡思亂想,可是越想制止,這種念頭越壓不下去。
才180級的BOSS而已,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剛出洞口的草息怪探探頭,發出「呼嚕呼嚕」的叫聲,鼻翼扇動了幾下,又伸出幽綠的舌頭舌忝舌忝嘴唇,似乎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然後,草息怪沒有征兆地抬起頭,向幾人藏匿的地方望了過來。雖然看不到草息怪的眼楮,但是有那麼一瞬間,柒夕覺得草息怪的目光對準的正是自己。
惡寒了一下,柒夕用眼神示意爺依然囂張,表達著「我們被發現了」的信息。開玩笑,被180級的BOSS盯住,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爺依然囂張咧嘴一笑,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柒夕的不安一下子被沖去了大半,心里嘟囔著,這個囂張,一向都這麼自信麼?
果然,草息怪觀望完畢後朝這邊走了過來。輕塵一笑、爺依然囂張和公子蘇都沒動,打定主意不出手的柒夕自然也沒有動。
草息怪的腳步聲震得地面轟隆直響,但是身子沖到一半,卻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地上原本灰暗的泥土發出了一陣微弱的光芒,那些光芒匯聚出來的圖形正是一個魔法陣。
柒夕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一個可以定身的法陣,和定身術的作用有異曲同工之妙,卻比定身術要實用的多。如果用定身術定住180級的BOSS,怎麼地也得把技能修煉到大師級才行,但是用法陣就要省事多了。不過法陣一向是要用魔力來維持的,要控制住草息怪這個將近200級的BOSS,那得耗費多少魔力啊!
不過隨後柒夕就發現了,這個法陣比她想象的要高級得多,因為它竟然可以自動滋生出魔力提供給法陣!
哇!自給自足啊!這也太牛了吧!!
柒夕一邊在心里夸獎一邊納悶,她怎麼沒听說輪回里有哪位法師可以創造出這種高級技能?難道制作出這個法陣的人是個變態?
正在柒夕瞎想的時候,站在她旁邊的爺依然囂張低聲說道︰「嘖嘖,自己創造的法陣就是比那些雞肋技能好用啊!」
「……」柒夕黑線,原來囂張就是這個變態……
這時候,突然四人頭頂的大樹上憑空多出了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出現的。只見那個男人吊兒郎當地坐在枝椏上,後背懶散地往樹干上一靠,一舉一動之間,四周的空氣立馬變得魅惑又曖昧起來。
看到樹下的四個人齊齊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某只隨意地擺了擺瑩潤如玉的手,用一種玩味而慵懶的語調說道,「看我干什麼?大家不用客氣,繼續繼續,我只是來客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