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年談話的時候發現六四學潮的苗頭以後,李家所有人都行動起來。特別是易君紫和爸爸兩個人,知道六四的惡劣影響,更是不留余力的阻止。
談話第二天,易君紫就親自給左爺爺打了電話,用了佔卜這個借口,點明89年會發生一次暴動。至于為什麼不說具體時間和事件?易君紫覺得既然下決心插手干預了這件事,無論歷史的糾錯能力有多強,那麼時間肯定不會同前世發生的一模一樣。說不定,在他們的努力下,這些激進的同學平和了心態,走上了另一條路?
而且佔卜會耗費大量心力,準確到具體時間事件的佔卜,不是一兩次簡單的佔卜可以完成的。左軍昊一直跟在易君紫身邊,對于她的狀況很清楚。如果突然給出一個具體精準的佔卜,以他的精明肯定會懷疑。還不如模糊了事。
左爺爺听了易君紫報告的情況,覺得事態嚴重。推掉今天所有的行程,接李家幾個人一起到左家商量。
踏進左爺爺位于的四合院宅子,外表很是普通。沒有什麼多余的武警專門站在門邊站崗放哨,也沒有什麼保鏢在不停的巡邏。平靜得就像普通的四合院。
除了專車剛駛進巷子里面的時候有一對武警要求我們停車檢查外,一切和普通的四合院沒什麼不同。往巷子里兜兜轉轉了好一會,把易君紫轉得暈頭轉向,終于在一間四合院里停了下來。易君紫雖然之前來過,但次次來,沒有一次記得路的。就連大門,她也分不清哪間是哪間。如果沒人帶路,她肯定抓瞎。
這是大伯和大堂哥第一次拜訪左爺爺,之前因為沒有直接接觸,爸爸也沒和大伯透底,畢竟大伯的官位沒到哪個層次。知道得太多對他沒一點好處。
不過大伯好像對這次出行預感到了什麼,沉住氣,一聲不吭地跟在爸爸身後。大堂哥畢竟閱歷較淺,看著前面帶路的嚴肅的武警戰士,忍不住回頭拉拉易君紫的衣袖︰「小紫兒,我們這是見誰啊?」
大伯回過頭來小聲訓斥︰「跟上別說話眼楮不要亂看」
易君紫笑著緩和他們的緊張情緒︰「沒事,大伯。左爺爺是很和藹的一個人,他家更不是龍潭虎穴。沒事的。」
「左?左政委家嗎?」。大伯猜到一點,問道。
易君紫點點頭︰「恩」還沒解釋完,就看到左軍昊從大門里面奔出來,迎上易君紫一行。
左軍昊上前幾步,先跟爸爸和大伯他們打了招呼,就拉著易君紫的手,說道︰「小紫兒,你來了。」
幾天沒見左軍昊,怪想的。也回握他的手,答道︰「恩,來了。」
進了大門,大伯和大堂哥看見電視上出現的大領導,一下子呆住了。雖然他們猜到是來見大官,但沒想到見的官會這麼大易君紫才不去管他們,甩開左軍昊的手,蹬蹬蹬地一坐在左爺爺身邊,拉著他的手撒嬌︰「左爺爺,小紫兒來看你來了。我好想你哦,你有沒想我?」
左爺爺哈哈大笑,一點都沒電視上的嚴肅表情︰「想,我當然想我們的小紫兒。不過小紫兒你想的可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是我家大廚做的烤鴨吧?」
左爺爺家的大廚是真正的國家特級廚師,听說之前還是全聚德的大廚。做出來的烤鴨,外酥里女敕,配上特制的鮮香配菜,加上獨家醬料和面皮。一口下去,真是回味無窮。自從易君紫吃過一次以後,每次來左爺爺這里,都必點這道菜。因為這道菜的鴨子必須預先腌制,所以一般易君紫都會提前打電話通知。每次易君紫一個人都可以吃下半只鴨子,加上左軍昊兩兄弟,可是要準備兩只鴨子才行。
左爺爺也很喜歡這道菜,但是上了年紀的人血脂高,他的家庭醫生十分限制他吃這道菜。所以每次左爺爺都意猶未盡地看著幾個小孩在那邊大塊垛,自己只能吃些清淡的果月復。吃得左爺爺都說自己成了吃草動物,嘴里可以淡出鳥來。
吃完美味的烤鴨,易君紫捧著一杯香醇的龍井一邊喝,一邊听著大人們在討論著六四學潮的問題。
先是大堂哥介紹情況,左爺爺听了以後,就向大堂哥和大伯發問。問大堂哥的多數是讓他估計這樣下去會出現什麼問題,問大伯的問題重點偏向于解決辦法。看得出來,雖然是提問,但也有變相考校的意思在里頭。大堂哥和大伯的發揮可圈可點,雖然一開始比較緊張,但隨著問題的進展,也漸漸適應了左爺爺的身份,回答得條理分明,敢于發表自身獨特的見解。
經過一系列的提問、討論、推敲。基本上把易君紫前世的六四運動的最壞結果呈現出來了。現在預測到了,那就要想辦法解決。既然是思想的偏激,那麼用另一種思維的踫撞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輿論是需要引導的,這個大學生內部輿論的引導工作,左爺爺就交給大堂哥去做。利用他自身大學生的身份去和另一種思想平等對踫,這樣不容易引起反彈。而外圍的輿論,就需要大伯去敲邊鼓。左爺爺再在一旁總攬全局,爭取把這種偏激的思想遏制在可控的範圍。
說做就做。過完年,大堂哥連家都沒回,就到學校組織演講,把他對于當代大學生應該平等務實,積極參與社會主義建設的思想傳播開來。听說取得一大批同學的認同。
四小去听過幾場大堂哥的演講,很是不錯。有有理有據,不空喊口號,從身邊小事開始說起,以小見大,讓人覺得很有親切感和認同感。
看到局勢漸漸轉好,四小也就放心了。易君紫和左軍昊今年上五年級畢業班的最後一個學期,左家媽媽不再放牛吃草,要求黃老師對他們加強監管。因此,左軍昊的籃球也不能打了,易君紫的閑書也不能看了。兩小窮極無聊,不忍心違背左家媽**關心,也就把課本當閑書看了,翻了一遍又一遍,練習冊也做了一本又一本。終于覺得小升初的考試沒有一點問題為止,乘著六一兒童節的這一天放假,兩小約上左軍國和李君和,一起去人民大學探望大堂哥去了。(為什麼左軍國他們初中部放假?因為八一小學是小學初中一體的,小學放假了,初中還不放?)
四人在人民大學的一個露天廣場上看到正在演講的大堂哥。幾個月不見,大堂哥更帥氣了。身形可能是因為辛苦的原因,比較消瘦。但配上180CM的身高,一身白襯衣加黑色西褲顯得更外俊朗。看著大堂哥在台上自信地侃侃而談,易君紫不禁感到非常自豪。前世那個普通的公務員,現在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天子驕子。變化多大啊
四人仗著身子小,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擠到到最前沿。大堂哥也發現了他們,沖台下一笑。
大堂哥的演講的中心思想四小早已掌握,所以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大堂哥的演講身上。易君紫他們饒有興致地觀察起大堂哥的粉絲來。
大堂哥的粉絲們真不少,個個臉上的表情都一臉崇拜。看來大堂哥的威信很不錯啊突然,易君紫皺了皺眉,眉心的天眼跳了跳,寒毛直豎,感覺很不舒服。
易君紫轉頭和左軍昊對視了一眼,他也感覺到了。一把把易君紫拉在身後擋著,小聲地說道︰「是殺氣之前那些大兵哥哥們出完任務回來,都有這種氣息。小心點。」說著,把纏在腰間的鞭子拿在手上。
左軍國和李君和也听到左軍昊的話,沒說什麼,不動聲色地把易君紫圍了起來。
殺氣?人民大學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但天眼不會騙人,左軍昊更不會在這個問題上亂說。易君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呼吸,閉上眼楮,進入冥想狀態,仔細用天眼感受殺氣的來源。
慢慢地,易君紫可以分辨出眼前這一幫人的情緒。多數人是崇拜,高興等正面的,但有一小股陰冷的殺氣像毒蛇一般,冰冷刺骨。易君紫忍住惡心的感覺,順著這股陰冷的氣息確定方向,左手邊,那個穿黑色衣服的人
「那邊那個人是他」易君紫伸手一指,直接點出那個人。那人長著一副大眾臉,位置正對著大堂哥,離四小的位置只隔著三個人
易君紫一喊,那個人反射性地轉過頭,右手立馬伸到左腋下,看來準備掏出什麼東西出來。左軍昊眼明手快,一鞭子往那人的右手上抽了上去
突兀地一聲鞭響打斷了一直注視這里動靜的大堂哥的演講,所有人不知所以,順著大堂哥的視線看到了四小和那個黑衣人的對峙
「啪」地一聲,一支黑黑的鐵塊從那人的衣服上掉了下來。是槍
易君紫瞪大了雙眼,前世看諜戰片的情節一下子閃現腦海。下一秒,她馬上大喊出聲︰「特務抓特務」
聲音尖銳而明亮,劃破了寂靜的廣場凝滯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