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心慌慌 第四話 飼養血嬰的女人 11 張好的回憶

作者 ︰ 0裸妝0

他拿家里祖傳玉器出去當這件事,女乃女乃還不知道一直以來,女乃女乃都當那件玉器像命根子一樣,要是她知道自己把玉器當了,估計能給氣出個好歹來。可是,他又不想騙祝筱懿。

祝筱懿發現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問題,張好的臉都白了。于是想要轉移話題,可是已經晚了。

「什麼還錢?好好,你欠人錢了?」張女乃女乃疑惑的看看祝筱懿又看看張好,一臉的憂心忡忡。

「沒沒,已經還了嘛。」張好試圖蒙混過關。

「為什麼會欠人錢?還有,你哪來的錢還給人家?今天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就別吃飯」張好女乃女乃雖然平時很慈祥,但是在原則問題上一點不含糊。她嚴厲起來的樣子,還是很有威勢的。最起碼能嚇住張好。從另一方面來說,也證明張好確實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否則一個走路都費盡的老太婆,他有什麼好怕的?

祝筱懿見自己一個問題讓局面有些凝重,連忙道,「女乃女乃,沒事,張好都這麼大的孩子了,做事有分寸的,您年紀大了就別操那麼多心了。」

「是啊是啊。」余杭在一邊幫腔,他也看得出來張好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恩啊恩啊。」小狐狸在一邊吃得滿嘴流油。

「是。我年紀是大了。」張女乃女乃臉上出現了悲傷的神色,「你們都認為我老婆子年紀大了,管不了你,們這些孩子了唉我是怕你們一個不好走了歪路,你們倒嫌我多嘴」

「呃」祝筱懿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張好不願意因為自己使得女乃女乃和祝筱懿鬧起別扭來,于是心一橫道,「就是上次女乃女乃您生病住院時我們不是沒錢嘛,我就去借了些,後來就還了。」

「我上次生病住院的錢你不是說國家給報麼?還說是照顧我們貧困戶」張好女乃女乃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你騙我,我就說哪有這麼好的你哪來的錢還?」她忽然想到了這個重要問題。「上次生病花了不少吧?」

張好見蒙混不過去,干脆眼一閉招了,「我把咱家玉鐲拿去當了死當。」

「什什麼?」張好女乃女乃被張好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指著張好不斷發抖,然後忽然大罵,「你這個不孝子啊」作勢就要往張好身上撲上去打,被余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否則她估計還沒撲到張好自己就先摔地下了。

張好也慌里慌張的搶上來扶,卻被張好女乃女乃一把甩開,她嚷嚷著,「我不要你扶我,我不要你這個不孝子扶我,那個是我媽媽傳給我,我又傳給你媽媽,你媽媽留給你將來媳婦的啊,你居然拿去當你你你」她怒火攻心差點又要暈過去。

祝筱懿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能把局面弄成這樣,一時有些尷尬,也忙上來安慰老太太道,「女乃女乃,您別著急,招呼急壞了身子。」

張好女乃女乃一個勁的搖著頭痛心疾首的叫著「不孝子啊不孝子」,捶胸頓足的。

張好面色難看好言相勸道,「女乃女乃,那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放著有什麼用?當時不是沒辦法麼」

「沒辦法,沒辦法你就打那祖宗的寶貝的主意?作孽呀我們張家怎麼出了你這個不孝子啊」張好女乃女乃哭著說道。

「什麼寶貝,我看是個禍害還差不多,不就是因為這個,我媽媽」張好心里也有氣,說話有點口不擇言,說到這里卻被張好女乃女乃一聲斷喝給打斷,「你給我閉嘴」她從來說話都是輕聲細語,這猛然拔高聲音發出的吼聲道真的嚇了大家一跳。

「女乃女乃」張好氣急敗壞的,「您怎麼能不分好歹呢?我還不是為了您的病再說了,那東西確實本來就是個禍害,別說我媽媽就是因為那個死的,就連我祖女乃女乃」

「叫你閉嘴啊你這個不孝子,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張好女乃女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掙開了余杭的手就去打張好。張好也是倔脾氣上來了,瞪著眼直著脖子就站在那任由張女乃女乃的巴掌一下下拍在自己身上。說實話。一個身體不好的老人能有多大力氣?打得確實不疼。可是這種好心好意卻不被理解的感覺卻讓張好眼眶里迅速被淚水充盈了。他使勁仰著頭,就是不哭。

祝筱懿听得有些奇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好多問,只得和余杭一起上去勸,好說歹說才把老女乃女乃的火氣給消了下來,「唉真是作孽啊都怪我這個老太婆身子不爭氣,都怪我啊」老太太怒火消了卻有悲從中來,一下子老淚縱橫。

「女乃女乃您別急,我們去幫張好把那玉鐲給您贖回來就是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余杭也是個孝順人,最見不得老人家要死要活的,連忙安慰。又對張好使眼色,讓他說點好話服個軟。

張好見女乃女乃真的很傷心,這才又連忙上前來拉住女乃女乃的手道,「女乃女乃,我錯了,我這就求余杭大哥幫我們把玉鐲贖回來,這錢我會叫余杭大哥從我工資里扣了來還他,您別生氣了成麼?」

張好女乃女乃哪里真的舍得對張好怎麼樣,見張好也認錯了,而且玉鐲也能贖回來,這才真的消了氣模著張好的頭道,「好好,好孩子,女乃女乃剛才有沒有打疼你?」

張好搖頭,「女乃女乃,我身體壯的像頭牛,您那幾下就像給我撓癢癢嘻嘻。」

「小兔崽子」張好女乃女乃愛憐的輕拍張好的頭,一老一小又破涕為笑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一會哭一會笑一會恨一會愛的,太復雜了」一直埋頭狂吃的小狐狸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來,立刻受到祝筱懿帶有警告的一瞥,連忙繼續低頭狂吃。

于是,大家又接著吃。吃過晚飯余杭就回去了,張好女乃女乃人老了容易感到疲倦,坐了一小會也回房休息去了。客廳里就只剩下祝筱懿,張好,還有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小狐狸。小狐狸最喜歡干的就是看電視,他覺得電視里那些愛啊恨啊,看起來有趣極了,還能學到很多東西。所以祝筱懿家的遙控器長期都是被他霸佔的。反正祝筱懿不愛看電視,而張好和女乃女乃都是好脾氣的人,沒人和他搶。

「小明,把電視關了我有話要問張好。」祝筱懿對電視迷小狐狸下命令。

小狐狸一臉不願意,嘟嘴抗議道,「你們說就是了啊」和祝筱懿相處時間長了,他都敢頂嘴了。

祝筱懿對他也沒轍,因為她發現這個小狐狸真的就和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差不多,「那你開靜音,看圖像就行了。」

小狐狸繼續嘟嘴,正想再抗議一下卻收到祝筱懿正兒八經的靈力威壓那是她對他的警告了。于是撅著嘴按了靜音,一臉痛苦的看著電視機里人們嘴巴一張一張卻沒聲音,啞劇似的。

祝筱懿這才滿意的轉過頭。張好顯然料到了祝筱懿會問他,所以一副準備好了的樣子,真是個聰明孩子。

「那個玉鐲,是怎麼回事?」祝筱懿開門見山。她有直覺,那個玉鐲不簡單。

張好顯然知道祝筱懿要問的就是這個,早就組織好了語言,祝筱懿一問他就回答道,「那是張家祖傳的寶物,具體是從哪一輩傳下來的已經無從考證了。但是,擁有那個手鐲的人,都會遭受厄運」

「哦?既然如此怎麼還會被當祖傳寶貝?而且你怎麼就能斷定那些厄運就是那個手鐲帶來的呢?」祝筱懿真正來了興趣。

「我」張好欲言又止。

「什麼?」祝筱懿等待著他即將出口的話,她心里隱約猜到了。

張好猶豫半晌一咬牙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就老實告訴你好了,我能夠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說完他做好了被祝筱懿嘲笑或者質疑的準備。可是等了半天,祝筱懿卻一直沒說話。他有些心虛朝祝筱懿看,卻見她臉色非常平靜,就好象沒听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一樣,或者,她沒听懂?

于是他又說道,「我是說,我能看見鬼」他說得再直白一點,心想這下你听得懂了吧。

「哦」祝筱懿淡淡回答。

「呃」張好對祝筱懿的蛋定感覺很不可思議,也對她這樣的反應感到意外而期待。

「說下去啊」祝筱懿看著呆呆傻望自己的張好,「接著說。」

張好只得接著道,「自從我懂事起,我就能感覺到我們家里有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呃那時候以為是人。那是我可能才有7,8歲,我爸爸媽媽還在,我們家也還沒有搬到北郊,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爸爸說總是看見媽媽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還一會笑一會哭的,後來,他們都說媽媽瘋了,把她送到了療養院。再後來,療養院的人打電話來說媽媽在睡夢中猝死,叫我們去領回尸體和遺物,然後過了一年,爸爸無故失蹤了。」張好的敘述很平板,看不出太多情緒。「可是只有我知道,媽媽不是在對著空氣說話,她也沒有瘋,她只是,被魔鬼迷惑了」他平靜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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