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一穿再穿 天龍八部

作者 ︰ 秋水晴

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是一個帶把的小正太,那是什麼感覺?什麼感覺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當時太激動,在床上滾落在地上,然後眼前一黑,昏了。

我有個哥哥,叫段正明,他如今是大理國的皇帝,號保定,剛登基不久,寬仁愛民,頗得人心。他听說我睡覺起床居然摔倒昏了,所以特地來看我。

「淳弟,怎的這麼不小心?可有摔傷?」他皺著眉頭,語氣中盡是關懷。

我看向他,搖頭,「臣弟沒事,多謝皇兄關心。」穿越沒什麼,穿越成了五歲的段正淳……我嘴角抽了抽,只得安慰自己這樣總比穿越成紅顏知己滿天下的成年段正淳要好些。大理段家是武林世家,一陽指與六脈神劍乃大理段家的獨門功夫,此時的段正淳剛開始習武。

「沒事就好,淳弟,明日開始你要去天龍寺听叔父講經,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我垂下雙眼,「哦」了一聲。天龍寺是大理國段氏皇朝的歷代皇帝退位為僧時的退隱之所,听說那里有個枯榮大師,是得道高僧,是我們的堂叔父。

身為一個現代人,好吧,身為一個現代靈魂,再怎麼孤陋寡聞也不能不知道金庸先生,知道了金庸先生就不可不知道一陽指,射雕三部曲,天龍八部,那是經典啊!經典是什麼?經典就是你栽了跟頭、摔破了頭,就算說不上情節,也能順口說出幾個人物的東東啊!

神仙姐姐!逍遙派!蕭峰!虛竹!段譽!還有段譽他老爸……段正淳,也就是此時此刻的鄙人在下……我。

保定帝見我應了聲,大手拍拍我的頭,走人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躺平在床上,默默地淚了。去吧,去听一下佛經也好,我順道也要去問一下天龍寺里的菩薩為什麼會有如此坑爹的事情降臨在我身上。

春去秋來,我在大理國,一會兒去天龍寺听得道高僧講經、修煉武功,一會兒在皇宮中跟著段正明學習處理國家大事,這也折騰一下,那也折騰一下,還折騰出個名堂來了。我被封為鎮南王,保國大將軍。這個名號響啊!雖然多半只是因為我是當今大理國皇帝的胞弟才得的封號,與我的真材實料無關,但是絲毫無損這個封號滿足了我那惡俗的虛榮心的事實。

「淳弟,你如今已是鎮南王,是該娶個鎮南王妃了。」

保定帝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啃著雞翅,听到他這話,險些被噎死。「咳咳咳!咳咳……」我拍著胸口猛咳。

他好笑地看著我,抬手拍著我的後背,「怎麼如此不小心?」

我們是親兄弟,我與他私下相處時向來不在意什麼君臣之禮,若有外人在,又另當別論。

他的手勁實在不小,雖然我此時身為男兒身,但被他那樣一拍,只是更難受,噎得胸口疼,然後他拍得我背那也叫一個疼。我眼淚都咳出來了,擺著手,「皇兄,可以了,臣弟沒事。」言下之意就是他老人家可以高抬貴手,別拍我的背了。

他收回大手,臉上帶笑看著我,說道︰「這些年來,不少族內的姑娘看上你了,你總說男兒還沒有一番成就,如何成家立業。如今你已貴為鎮南王,不可再推辭了。」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這讓我情何以堪?

「皇兄……」雖然這有損我身為鎮南王的形象,但是也沒外人,所以我哭喪著臉看向他。

「擺夷族酋長日前求見我,說他有女兒適逢婚嫁的年齡,請我為她尋個如意郎君。」保定帝臉上依舊是微笑,語氣不急不緩。

「……」保定帝對我一向挺好,他對我幾乎是求不不應。我的事情他很少干涉,但是一旦他要干涉,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讓我實在不知道是該說他民主好還是獨裁好。

「淳弟,國家大事為重啊。」段正明嘆息道。

擺夷族勢力頗大,若是能與擺夷族結成姻親,這對大理國的安定是百利而無一害。不管是身為皇室子弟或是一族之主的女兒,我們的婚姻本身就是一種利益交換。我想,擺夷族主動示好,亦是想謀求族內安定。心中嘆息之余,我腦海中忽然就閃過一句話︰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雖然有點夸大,但實在是非常符合我此時的心情,于是「砰」的一聲響,我拍案而起,「好,皇兄,臣弟就娶了那擺夷女子!」既然早晚都是死,那就來吧!

我大婚之日,舉國同歡。我心中實在是哭笑不得,于是酒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迷迷糊糊地進了新房,感覺被一個人扶著,聲音宛如天籟,叫我「淳哥」。

翌日醒來,頭痛欲裂,但是胸口悶悶的卻是喘不過氣來。低頭一看,只見一個貌美的女子緊閉著雙目枕在我平平的胸膛上,全身光溜溜的像只小綿羊。我心髒登時重重地跳了不止好幾下,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趕緊穿上我的衣服帶上家當,跑去我的皇兄保定帝那里扯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借口,只想立即馬上離開大理這個地方。

我的皇兄看著我,神色有些怔愣。我想他大概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新婚才第二天就忙著離開大理。

我最後終于成功地以到中原少室山交流武學為名,拋下新婚的鎮南王妃和所謂的國家大事,游歷去了。

原諒我像是個騙了人家閨女的渣男一樣落跑,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我發現再多的心理準備在那樣的事實面前也無補于事。多說無益,就讓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在中原游歷對我來說如魚得水,因為我本就有一身武藝,雖不能說有多高強,但起碼足以自保。再加上我出來時皇兄堅持讓我帶上的四大護衛,我覺得除非是像天山童姥那樣的厲害人物,否則一般人還真無法靠近我身邊。

這日我與四大護衛在外邊游蕩。頭戴玉冠,身穿紫袍,手中拿著折扇,我覺得我這樣儼然一個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若是有心,應該可以秒到幾個江湖女俠。別看江湖女俠都英氣颯爽、刀槍里來去的,但其實那絲毫不妨礙人家有著一顆少女心。幸好,雖然我自認風流倜儻、儀表不凡,但真的非常有道德節操,從來都不會拐騙良家婦女!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忽然听見旁邊的朱丹臣「咦」了一聲。

「朱兄,怎麼了?」

「爺,你看那馬上的女子。」朱丹臣手中折扇一指。

我抬眼看去,只見一匹黑馬慢慢朝我們走來,但是馬上的黑衣女子卻是搖搖欲墜的模樣。難道她想要墜馬?我腦袋中才閃過這個念頭,她還真的墜馬了!

「哎!這麼個嬌滴滴的姑娘要是跌下來弄破相了可多不好。」我一時興之所至,亦有心想擺弄下功夫,便施展輕功過去將她接住。

我將那個女子接住,抱在懷中,俯首一看,只見她雙目緊閉,尖尖的臉蛋,修長的眉毛,容貌甚美。

四大護衛也走了過來,朱丹臣湊近一看,說道︰「爺,這位姑娘估計是受傷了。」

受傷了?我一愣,感覺摟著她肩膀的手一陣濕熱。伸手出來一看,手中盡是殷紅的血色。想也沒想就將人家姑娘的肩膀的布料給撕了。

「王爺,不可!」朱丹臣說道。

我拿著手中的黑色布料,看向朱丹臣,有些疑惑,有何不可?再看向另外三人,他們倒是都背過身子去了。

朱丹臣嘆息,「爺,男女授受不親,這姑娘看著顯然雲英未嫁,你這樣……」

我一愣,反應過來。嘆息,古人對男女之防看得極重,我經歷過雁姬,雖也算是古人,但骨子里卻還是比這些古人開放了那麼一點。我出手點了這個姑娘肩膀的幾處穴道,「不這樣,難道要讓她這樣失血而亡嗎?拿金創藥給我。」

朱丹臣輕嘆一聲,將藥遞給我。我抬頭瞟了他一眼,心中好笑,非禮勿視,他做什麼沒像其他三個護衛那樣轉身?

我將藥粉散在那黑衣姑娘肩膀的傷口上,頗長的一道傷口,在雪白的肩膀上觸目驚心。我看了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姑娘家愛俏啊,如果是留下疤痕,她心里肯定難過。

我還想著,就听見一聲細微的申吟,懷中的女子微蹙著眉頭,似是快要醒過來的樣子。而此時,一束屬于金屬反射的光線在我眼前晃動,我眼楮微眯,看過去,原來是掛在馬上的刀。

刀?修羅刀?!我趕緊將懷中快要轉醒的女子像是燙手芋頭一樣扔給朱丹臣,然後迅速站起來。

朱丹臣被我的舉動弄得一怔,反射性地將手中的扇子扔掉,接住那黑衣姑娘。

我剛站定,就听到「啪」的一聲響,誰被打了一巴掌,然後一個女子帶著七分虛弱三分恨意的聲音響起,「登徒子!」

我眼角偷瞄了一下,只見朱丹臣抱著那個黑衣姑娘,臉上盡是迷茫無措。見他轉頭向我求救,我趕緊若無其事地抬頭看著天邊的一輪夕陽,夕陽無限好啊無限好。朱兄對不起啊,我這輩子有個原配王妃就夠了,不想再來個修羅刀秦紅棉。

我本來還想在中原多待些時日才會大理,誰知中途被保定帝召回,于是無奈返回大理。我來中原之時,只帶了四名護衛,回大理時,多帶了個如花似玉的秦姑娘。但這回秦姑娘愛上的不是我,是那個朱丹臣。

回到大理,我直奔皇宮去見我的皇兄,並未直接回鎮南王府。

「皇兄,宮里可是有何大事?」否則怎會忽然將我召回?

我站在御書房,看向站在批閱奏章的保定帝。

保定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朝我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淳弟,太醫說你的王妃懷有身孕三個月了。」

我一怔,心中的感覺豈止是驚訝一詞所能形容。「皇、皇兄的意思是……」居然一次就中獎!

保定帝臉上的笑容擴大,「你沒听錯,你就要當爹爹啦。」

我被這個消息震得不知身在何處,混混沌沌地回了鎮南王府,直到回到房中,見我的王妃目光嗔怪地看向我,我才完全回神。

我看向她,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微笑著走過去,「刀……鳳妹,為夫回來了。」我要做爹爹……我覺得我真的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畢竟,對于一個男兒身,女兒心的人來說,這個消息,真的不是普通的令人震撼!

「淳哥,可是我哪里不好?你怎麼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刀白鳳輕聲問我,一雙美眸似嗔非嗔地看向我。

「沒,你很好。我那日醒來,皇兄忽然派人前來找我,事出突然,見你睡得正熟,也不忍心叫醒你。」我溫聲說道。

她緩緩走向我,停在我跟前,「真的嗎?」

「……真的。」我依舊微笑。

她朝我嫣然一笑,然後身子軟弱無骨般倒向我。我只得張開雙手,將她抱在懷中。

「淳哥,你放心,雖然我們是奉旨成婚,可我會待你很好,比旁的女子待你好千百倍。」

她聲音溫柔悅耳,听得讓人說不出的舒服。我看向她,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問︰「鳳妹,我們以前曾見過嗎?」若是單純的奉旨成婚,我新婚當晚喝醉了,第二天便離開了大理,我與她其實尚未正式說過一句話,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認識,但是她對我卻沒有半點兒生分的感覺。

「見過。淳哥,你曾救過我,你可記得?那時我在街上買東西,忽然一匹瘋馬朝我沖來,我當時嚇得動都動不了,是你抱著我避開那匹馬的。我……我從那時開始就對你……」她臉色殷紅,咬著唇,沒有再說,抬頭看向我,柔聲說道︰「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原來你就是就鎮南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有這回事?我皺著眉頭努力回想。

「我有了你的骨肉,淳哥,你可歡喜。」她目中帶著柔情與期盼看向我。

她的目光讓我一陣失神,年輕的女孩總是希望愛,脆弱敏感的心,捧在手中,如同流沙,希望有人接受好好照顧……我也曾有過那樣的心情。我心中嘆息一聲,朝她溫柔笑道︰「自然歡喜。」

她抬頭看向我,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我喜歡男孩,若是男孩,你說叫什麼名字好?」

「如果是男孩,那就叫段譽。」

七個月後,刀白鳳果然為我生下一名男孩,但她卻因為難產血崩至死。我看著懷中皺巴巴正在大哭的嬰兒,再看向床上那個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女子,心中忍不住抽痛。

太醫跪在旁邊,聲音微顫,「望王爺贖罪,臣等已經盡力了。」

我抱著孩子往前,只見她雙目緊閉,但嘴角卻微微勾起,似是帶著無限的欣慰離去。耳邊是孩子的哭聲,我鼻頭止不住的酸,終于淚流滿面。她這一世沒有被丈夫傷透了心,但卻在一個女子最美麗的年華與世長辭。

刀白鳳去世後,因為我已有子嗣,所以保定帝也沒有要求我要續弦。我帶著段譽長居大理,輔助保定帝料理國事。段譽這小子,雖是我的骨肉,但似乎還是個書呆子,跟朱丹臣尤其投契,與他的伯父比與我這個爹爹還要親,每天不是易經就是佛經。

後來一次他說听聞中原少室山佛典甚多,要前去拜訪。我一听,想了想,便讓四大護衛與他一同前去。四大護衛定時送信回來,說公子爺今日如何,明日如何。後來有一封加急書信,說是段譽不見了。我心中著急,但干著急也沒用,只得不斷排出探子去查探他的消息。

兩個月後,段譽回來了,我听他說這兩個月來的經歷,誤打誤撞,他本就不是原劇中的段譽,但卻沒想到他還能去到瑯嬛福地學到那些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我得知之時,哭笑不得。

後來保定帝帶段譽去天龍寺听枯榮大師講經,一番機緣巧合,習得六脈神劍。他初始不懂運氣,後來在我和保定帝的指導下也能運用自如。我看他一身功夫足以自保,但是天性卻過于單純,便讓四大護衛陪著他出去游歷一番。

段譽長得並不像我,他像刀白鳳,那個美麗的擺夷族女子。我如今想起她,心中還是免不了惆悵。我曾花了很多時間苦苦掙扎,掙扎著我應該如何對她。莫非我此生身為男兒,取了妻子卻冷落她?刀白鳳的別名叫鳳凰兒,一想便知她性格如何,但卻在我面前柔情似水,千依百順。即使同為女子,也會心生憐惜之意。她既為我的王妃,我作為她的丈夫,無關愛與不愛,僅僅是出于責任,我亦應該讓她平安喜樂過完一生。而當我想嘗試著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去呵護一個女人時,她卻與世長辭,徒留我一生對她的愧疚與遺憾。

段譽在外游歷了三年才回來,在此期間,保定帝出家,傳位給我。我即位之後,惡名滿天下的四大惡人前來行刺。段延慶是前朝太子,于情于理我該將皇位傳給他。但他如今是四大惡人之首,外號惡貫滿盈。試問一個無惡不作的人如何能君臨天下?不論他是出于什麼原因作惡,但都改變不了他生性凶殘的事實。我抱著與他同歸于盡的心理,殺了他,而我亦身受重傷。即使傷愈,仍留下病根。段譽回來後,我傳位給他,隨即離開大理雲游四海。

自刀白鳳死後,多年來我在大理忙于國事,對中原武林之事再沒有過問。雲游時至中原,方知中原南慕容北喬峰之大名,喬峰仍是丐幫之主,群雄之首。沒有了馬夫人,沒有了所謂的契丹人漢人之爭,他的英雄俠氣一直令中原群雄折服,中原武林人士皆以他馬首是瞻。我曾有幸在信陽一家酒樓見他一面,豪氣干雲,果然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驀地,就想起在遙遠的時空,曾有個傻氣的女孩,一邊抱著天龍八部的書一邊抹眼淚,跟我念叨著︰「怎麼可以這麼慘?怎麼可以殘忍對他?」

我當時笑,說︰「傻瓜別哭,那是假的。」

我頓時有些恍然,如果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那麼我究竟身在何處?我微微一笑,若是有一天我得回那個時空,我要跟那個傻氣的女孩說,其實在另一個世界,他仍舊是英雄,沒有了那些身世的折磨,亦沒有那種為國捐軀的壯舉,但依舊無損他是英雄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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