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清高 花開堪折直須折 第四十二回

作者 ︰ 可愛深紅

各位童鞋,「恰少年風華正茂」就此完結咯!~希望大家繼續推薦收藏紅紅的作品,下一分卷,我們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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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萬兩並不知小四給蘇錦通風報信的事兒,他慣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見蘇錦珠圓玉潤,明眸皓齒,說不垂涎,那是謊話。但一來礙于身份和情面,二來又與蘇錦不熟,不敢貿然行動,又惦念著怕背上趁火打劫的罪名,便只得先探探蘇錦口風再說,故而約了她至後院喝茶。

兩人圍著一張紅木雕花嵌玉的圓桌而坐,桌上陳著一套黑瓷的茶具,金萬兩親自挑茶沏水,端予蘇錦。

蘇錦恭敬地接了茶,又仔細打量起金萬兩來。金萬兩今日依舊是暗紅的袍子,他似乎酷愛華美的暗色,配銀玉瓖嵌的腰帶,腰間垂著九連環的玉佩,富貴而不俗。再觀金萬兩的相貌,雖是不惑之年,倒也保養得不錯,不肥不瘦,臉部微有溝紋,倒顯得滄桑沉穩;雙目如星,劍眉清晰,又有富貴之氣傍身,越發顯出「鑽石王老五」的範兒來。

「蘇姑娘可喝得慣這武夷的大紅袍?」金萬兩理好茶,自抿了一口問道。

蘇錦端詳著茶杯,這黑瓷清新透亮,釉色溫潤欲滴,乃上等茶器,又見杯中瓊漿,液色晶明,淡淡飄出桂花的香味,清雅宜人,不禁有些心動。低頭去飲了一口,只覺得清香滿頰,一股溫熱直達心肺,舒爽適宜,便贊道︰「果然是好茶!」

「哈哈哈!」金萬兩爽朗地笑道,「蘇姑娘若是愛喝,我這里一海也是有的,就怕你不肯常常來品。」

蘇錦听這話,想起小四的前言,不禁有些警惕,套用《紅樓夢》里的句子回道︰「金老板說笑了,這好茶一盞為品,兩三杯便是解渴的蠢物,我若每日吃一海,豈不成了飲騾子飲馬?」

「哈哈!蘇姑娘果真好品格,說出來的話竟是在下行走天下,聞所未聞之語,甚是有趣啊!」金萬兩听了高興,這蘇錦果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不僅面容姣好,竟還頗有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話也如絲綢錦緞般瀟灑自如,對她又是一番另眼相看。

金萬兩是愛美人,但也不是那種光衣冠禽獸般的泄欲之人,最是講究風花雪月、高雅調情的,蘇錦這盤菜正合了他的胃口。

「且問蘇姑娘祖籍何處?」金萬兩越發對蘇錦感興趣,便想多知道些這丫頭的信息。

蘇錦見金萬兩也無公事訓導,便不想與他閑扯,直接繞入正題道︰「金老板,我真是祖籍不在此處,人生地不熟,最近才遇了煩心之事,無處求解……」

金萬兩正巴不得蘇錦有事求自己,其實他也知自己相貌年輕比不得蘇錦的夫君皮日休,可是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可以炫耀的還有金錢和能力,便問道︰

「蘇姑娘莫拿我當外人,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在下能幫忙的一定不會推辭。」

蘇錦便將「九頭蛇」的事情娓娓道來,求金萬兩給自己出個主意。

金萬兩听了,笑道︰「我當什麼事,不過是得罪了一個潑皮無賴,我予他些錢財,讓他繞路走便是了!姑娘有什麼好擔心的?」

蘇錦听了,大為不樂意,竟從金萬兩的話中聞出些銅臭來,或許他和其他的土財主並無什麼不同。蘇錦板起臉道︰「我倒是不怕他,不過客棧的錢掌櫃,還有很多和錢掌櫃一樣的受害者可怎麼辦?」

金萬兩听著蘇錦這話幼稚得很,便給她添了盞差,細細勸慰道︰「姑娘有正義之心,固然好。只是這已有之事必再有,日光之下無新事,姑娘還能將這天下大奸大惡之人除盡了不成?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只要自己平安無事,哪里管得到天邊的閑事?」

蘇錦听了這金萬兩的話,更覺得他是明哲保身的生意人,便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之意,「金老板既這樣說,我可去前廳做正事了。」

金萬兩望著蘇錦去了的背影,有些失望,蘇錦這丫頭雖好,卻有些正直得過了頭,到底年輕不成熟,少了些左右逢源的女人味兒。

蘇錦回到前廳,繼續謄寫賬目,心下又思量著如何對付「九頭蛇」,金萬兩已幫了自己一次,也算仁至義盡,說到底自己和金萬兩也並無什麼厚重的交情,今日是自己太過不懂事了些。

這邊金萬兩又坐在台前回味了一番蘇錦的話,想起方才蘇錦品茶的一顰一笑,竟在腦海里揮之不去。金萬兩已然有七八年無這種感覺,此時也有些沖動起來。金萬兩叫了小四來,問道︰

「臭小子,你可是和你那蘇姐姐說了什麼渾話?」

小四本來就心虛,被金萬兩這麼一套話,就真的鑽了進去︰「可是蘇姐姐全告訴你了?」

誰知這金萬兩本不過是見不著蘇錦,拿著小四湊趣,又想著錢莊里就小四和蘇錦親厚,少不得打听點消息。沒成想,竟真套出這麼一段故事來,只好將計就計地問道︰

「那到不是,我行走天下多年,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

小四無奈,只得癟了癟嘴,強調道︰「義父,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能正經成個親,你看這些年,你交往的不是張員外的小妾,就是黃仲卿的遺孀,要麼就是得月樓養得七八只金絲雀,兒子是替你擔心,年老了身邊竟一個照顧你的人也沒有!」

小四說得動情,但金萬兩听得有些不樂意了,金萬兩這個年紀,就怕別人提「老」字,有了錢和勢,卻經不住歲月這把飛刀的千刀萬剮。金萬兩罵道︰「死貨!什麼年老無依!老子不還有你!」

小四被金萬兩一喝,有些膽怯,但依舊不服氣地說道︰「養老送終自是我的事情,可義父可曾听說過‘滿床的兒女抵不過半床的夫妻’,我又不是那‘張九齡能溫席’,還是希望義父能有個暖被的人才好。」

金萬兩見小四越說越不像話,連「養老送終」也說了出來,很不吉利,便又罵道︰「誰要你養老送終?今日的《四書》背了嗎?不要天天在錢莊里插科打諢,打量我不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萬不要與你蘇姐姐胡說了。」

「是!」小四見金萬兩真有些發火了,只好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這金萬兩被小四的話一激,卻在心里咬牙,要定了蘇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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