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錦程幼兒園
開車去案發現場的齊強，忽然想起了什麼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嘟嘟嘟了幾聲無人接听，反復撥了幾次依舊如此，于是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專心駕駛起來。
30分鐘後，他來到錦程幼兒園附近的停車場，開門下車，齊強抬頭嘀咕了句︰「怎麼好好的天越來越陰了？」
沒錯，天上的烏雲越集越密，仿佛如同被磁極吸引的鐵屑，正在聚攏，集中起來，東邊的雲縫間隱隱約約有些白光，搖曳得好像要熄滅似的。那烏雲最密集的下方，就是他要去之處。
錦程幼兒園是我市經省教育廳批準的第一所示範幼兒園，該幼兒園是由一幢佔地1600平方米的六層教學大樓、幼兒游泳池、兒童樂園、小操場以及另外一棟3層教職工宿舍樓組成。
走進宿舍樓，昏暗地樓梯口雖然點亮了燈，但是給人很強得壓抑感，尤其是角落里，黑兮兮地像是蹲坐著一個怪物。1樓右邊一處把樓道分成里外的玻璃門，左邊那扇關得很嚴實，右邊那扇雖然打開，現在卻被一個玩具汽車卡著，一個小男孩正坐在門後的旮旯里，低頭擺弄著手里的玩具。
外面隱隱約約地傳來一名幼教人員的叫喊，「新橦……新橦……你在哪兒快出來……不要在跟老師玩捉迷藏了……馬上就要吃好吃的東西了，你快出來……」
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踩著玩具堆扒在窗戶上，悶笑著喃喃自語，「老師真笨，每次都找不到我！我才不去吃那些東西，真的很難吃。」然後從玩具堆上慢慢下來，誰知玩具一下子散開，小男孩的小腳沒有踩穩整個身子朝牆上撞去。
齊強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非常難看。他一個箭步沖進，拎住他的衣服才化險為夷。他把小男孩放下嚴厲地說︰「你是在做什麼？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那名叫做新橦的小男孩垂著頭，一邊模著自己的手心，一邊偷偷地瞟著齊強的表情道歉︰「對不起，叔叔謝謝你救了我。」
「你叫新橦？剛才老師叫得就是你？」齊強問。
小男孩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我叫莫新橦，我在跟老師玩捉迷藏。」
齊強模了模他的頭道︰「小鬼！你今年幾歲了？」
莫新橦別扭地說道︰「我不叫小鬼，我叫莫新橦。我今年5歲了。叔叔，老師在叫我了，我要回去了！」
這時，徐祥從樓梯口朝這邊走來，忙招呼道︰「呦，頭，你怎麼才來啊？咦，這個小娃兒是誰？天哪，他該不會是你的……」
「你在這里干嗎？」。齊強問徐祥，口氣異常不爽。
「我……」徐祥看著他的表情一時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支吾道道︰「我不是來看看你來了沒，我怕你找不到地方麼！」
「我看你還是很閑，去幫我把他送去老師那！」齊強說。
徐祥面色苦悶地笑著點頭，「遵命！」
齊強發現，就在徐祥說話的時候，莫新橦已經收拾好他的玩具，放在懷里兜著。
徐祥抱起他，道︰「小朋友，叔叔帶你去找老師好嗎？」。
莫新橦甜甜地笑著說，「謝謝。」
一大一小走遠後，上樓的齊強又朝遠處瞅了瞅。她低著頭呆滯地望著窗外，天黑的又陰又，沉重地烏雲如有一個發霉的黑面包堵住了天幕。齊強甩甩頭，轉身上了樓。
才來到三樓就听到里面亂哄哄地一團。似乎是範姚又跟汪哲明扛了起來。
「這都亂成什麼樣子了？」齊強站在301門口皺著眉頭說。
汪哲明一瞧齊強來了，立刻上前告狀道︰「齊隊，你來得正好，你瞧瞧你的部下是什麼德行！」
「你們有時間在這里廢話，還不如多干點用有的事。別一天到晚沒事就會動張嘴。國家也不是白養你們這些公務員的！」齊強無視他，進屋關門道。
「頭，你來了？」李瑞上前道。
齊強停頓了下道︰「你回來了，正好先跟我說說這里的情況。尸體呢？」
李瑞去下手套解釋道︰「尸體剛剛才被張法醫送回鑒定中心，大概等到時間就準備解剖。目前我們的工作人員還在對現場進行處理。」
齊強點點頭，突然瞥見地上的大片血跡，皺著眉頭問︰「這血跡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站的這兒就是發現尸體的位置。死者是從臥室一直爬到門口處，然後由于失血過多而死的。」
齊強不解地是︰「死者是自己從臥室爬出來的？他爬出來是為了尋找一線生機？看來應該是熟人作案了。」
李瑞點點頭道︰「整個現場都沒有發現搏斗的痕跡，的確證實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汪明哲抱怨說︰「殺死余心妍的凶手還沒有抓住，現在連報案人都死了。如此看來，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啊？」
齊強轉過身對著他說，「你不會還懷疑小萌吧，她昨晚可是老老實實地待在看守所里。不可能出來殺人！」
汪明哲陪著笑說︰「齊隊，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這兩個案子的確有所關聯，因為我們在臥室又發現了那副一模一樣的畫……」範姚說出自己的看法。
話音還未落，齊強一個箭步沖到門口，「 」一聲地把門打開。只見一個陌生女人站在門口，在她身後徐祥靠著窗戶挑了挑眉。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麼？」齊強沉著臉問，口氣很嚴厲。
「你好，我叫楊凡瑩，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個40多歲的女人緊張地回道。
「哦，她是這所幼兒園的園長，我找她來了解下死者的情況。」徐祥說。
楊凡瑩連忙點頭說，「就是這位警察帶我來的！」
齊強往前走了一步道︰「你跟死者是什麼關系？」
楊凡瑩眼神閃躲地說，「就是雇用關系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你們好像都姓楊對吧！」齊強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道。
「這同姓很奇怪嗎？」。楊凡瑩底氣不足的反問。
「你們是姑佷關系吧！」範姚突然想到什麼道。
外面突然霹靂啪啦地下起雨來，一陣狂風，雨滴抽打著玻璃，震耳欲聾的聲音，咚咚咚地，每個人的耳朵都像是接受刑罰一樣。過了許久，楊凡瑩擦了把頭上的汗，開口道︰「我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