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妖孽 爆炸重生 第三十節 滴血的哆來咪(1)

作者 ︰ 巨型貓仔

雨,下得淅淅瀝瀝地,不斷地拍打著地面,妄圖沖刷地面喧囂的一切,啪啦啪啦,像一聲聲的重錘,連綿不斷,讓人心煩意亂。

啪,一聲劇烈的巨響,像是鈍器打壓聲音,伴隨著強烈的沖擊感,轟然倒塌在了路邊,車頭斜斜地歪著,伴隨著劇烈震動,整個車身都似乎要散架了一般,顫巍巍地申吟著。

車上的西瓜,一股腦地從車上翻滾下來,裂著自己坑坑窪窪的嘴,參差不齊地露出里面紅彤彤的血肉,猩紅猩紅的,就像一顆顆打開的頭顱,滴著血水,混合著雨,在地上勾畫出一道道的水跡,紅艷艷地,觸目驚心。

一雙壓扁的男士皮鞋孤零零地掉落在路邊,壓得扁扁的鞋頭,數不盡的落寞與蒼涼。

「又出車禍了啊。」我沉悶地看著前面越發擁擠的人群,希望沒人員傷亡就好啊。陰霾的天氣讓我整個心都昏昏沉沉,毫無生氣。連湊過去看熱鬧的好奇心似乎也被這零零落落的雨澆滅了大半。

扳指算來,進海選已有少許時候了,但我的心情卻一直沉甸甸的,輕松不起來。

壓抑的學習生活好似今天陰霾的天氣,灰蒙蒙的一片,滿天烏雲,漫無邊際。

周圍人群來來往往,一個個木訥的眼神,跟一個木偶似的,面無表情,馬不停蹄地趕著自己的路。

這就是都市人的生活,永遠在前進,又始終不知道你前進的方向和目標在哪里。

我努力地驅除著內心的不良情緒,想讓自己精神飽滿一點,而我無力地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徒勞。

哎,今天還要去「璞玉變鑽石」的現場呢。我沮喪地垂著頭。盡量讓自己的情緒高昂一點。

朦朧的雨霧中,任何光都顯得昏暗無力。就連海選大樓門前閃爍的霓虹,都污濁和黯然失色。

「娜娜。」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轉頭看去,這不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生晴晴嗎?怎麼她也來了?

我的心中閃著幾分不快,晴晴她還不夠美嗎?膚如凝脂,螓首蛾眉,身若柔柳。她還需要變鑽石嗎?她永遠都是那麼閃閃惹人愛。反思自己,除了一張白淨的臉還算秀氣之外,其他簡直無法與美這個詞扯上半點關系。

可惜啊,就算是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也有晴晴這樣的女子不合時宜地要跑來和我分一杯羹啊。我心中灰暗得可怕,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親昵地拉過晴晴的手。

日記到此噶然截止……

「這就是死者娜娜所寫的最後一篇日記了。」

七臉色凝重地閉上了日記薄,「啪」地一聲,顯得綿長而悠遠。

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一個人開口,但是如此寂靜的環境,卻往往更讓人感受到孤單和無助。

我默默地听完娜娜的日記。一陣寒意從身後冉冉升起,刺得我後背發疼。

果然出事了啊。沒想到我僅僅耽擱了1個月,就血流成河了。按照官方報道的來看,這個娜娜就是海選現場中跳樓的第一人。而今後接二連三,又有三個年輕的生命香消玉殞了。

報紙上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和支離破碎的身體,在照片上彎曲成一種奇怪的形狀,扭曲的容顏模模糊糊,像是蒙蔽了一層面罩,幾乎難以辨認出死者的真實模樣。

一個如此鮮活的生命,前一天還能提筆寫出種種快樂或憂傷,如今,就這樣地以奇怪的方式躺在了報紙上,接受認識或者不認識人的瞻仰。

不知是不是受此憂傷氣息的影響,我也開始變得有幾分憂郁起來。

懶得多說什麼,我急急忙忙趕走了七,獨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死者,海選,鑽石,一個個詞在我腦海中飛速旋轉著,把我的頭搗成了一灘漿糊。

朦朦朧朧……

「啪」艷光四射的聚光燈統統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周圍立即產生了一個耀眼的光環,眾星捧月似的,花團錦簇地將我包圍在中間。

粗布,爛衣,素顏。在強烈的燈光下,我的平凡被照得一無是處。

「哈哈哈。」周圍的人群嬉笑著,嘲諷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穿透著我的內心。

「丑。」

「真丑。」

「真的好丑。」

「太丑了。」

我像一個可憐的小丑,在光鮮的舞台中央無處可躲。我卑微地垂著頭,恨不得世間的所有人全部死掉。

光線暗淡了下來,一個溫柔得可以融化冰雪的聲音魅惑地響起︰

「你恨嗎?」。

「我恨。」

「你想變鑽石嗎?」。

「想。」

「你願意用你的身體來換嗎?」。

魅惑的聲音,綿綿不絕地控制著我的步伐。

「這……」我遲疑著。

燈光更閃了,嘲笑聲更加此起彼伏。那些惡毒的話語,不停地鞭笞著我脆弱的內心。我的心如同摔在地上的玻璃一般,一片一片濺滿了破爛的玻璃碎渣,千瘡百孔。

「歌唱得再好有什麼用,沒有漂亮的外表,再美的歌喉你也成不了鳳凰。」魅惑的聲音像是有魔咒一般,配合著路人的譏諷聲,一點一滴地滲透著我的內心。

「我願意。」我忍無可忍地大吼著。

鏡頭一轉,四周又黑暗了下來。

地上是誰?紅的白的,肝腦涂地。像是綻開的鮮花,嬌艷無比地呈現著她一生最後一次的淒美。慘白慘白的臉像是永遠想把陽光拒絕到千里之外,灰蒙蒙的填滿了陰霾。

這不是剛才報紙上看到叫做娜娜的女子嗎?

我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卻越發有一種是曾相識的感覺。特別是嘴角那顆淡淡的黑痣,像一個抹不掉的印記,彰示她的真實身份。她那漂浮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容顏,挑逗著我的每一根神經,讓我無法像中了詛咒一般,無法將視線移開她神秘的臉。

「噌」。地上女人的雙眼驟然睜開。血紅的絲線蜿蜒盤曲,在她眼中勾畫出一副詭異的圖像。

「這。」我嚇的一蹦三尺遠,這人不是我自己嗎?

你有試過與你自己對視的感覺嗎?特別是面對著七竅流血的自己。試著想象一下,絕對讓你終生銘記。

我的身體一臉悲憤地指著我,眼中劃過的竟是無盡的淒涼。

我是誰?我的心像是一點一滴地被拉到了半空中,懸掛在深不見底的峽谷之上,底下波濤洶涌,惡氣連連,翻滾洶涌的惡臭,燻得我的心說不出的難受。

那就死了吧。一個萬念俱灰的念頭一閃而過。轉眼,無邊無際的黑暗侵蝕過來。我的心已沒有了生的氣息,死板板的,不想半點動彈。就這樣,我的心迷失在了黑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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