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皇帝做夫君 正文 第五章 香墨之死(小修)

作者 ︰ 浮生若斯

凝香樓的姑娘在樓里的二層都有自己的閨房,此時在昭合的屋前圍滿了人,昭合同袁依依對望了一眼,跟著蘭媽媽上了二樓。

「都散了,圍在這里作甚?」蘭媽媽清脆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嚴厲。眾人嘩的全散開來,各忙各的去了。

昭合走進自己的閨房,就聞到一絲淡淡的香甜味,似有若無。香墨仰躺在鋪有湖綠色絲面被褥上,羅衣散開,酥胸半露,白女敕的大腿也袒露在裙外,一副活色生香圖。但臉色極白,像覆蓋著一層白雪。眼簾半瞌,櫻唇卻透著一抹妖艷的紅,似血流動。

「啊!」昭合乍見這詭異的場面,驚叫一聲撲到袁依依懷里,將臉埋在依依柔軟的懷里,微微顫抖著。昨兒活生生的人,今個兒卻面相詭異的躺在自己平時睡的床榻上,心里不禁驚懼不安起來。

這時床邊已經站有一人,正是樓里的管事于總管。于總管四十歲上下,白淨臉龐,目光炯炯有神,還留有一撇小胡子。此時正手撫下巴,蹙眉沉思著。

「怎樣?」蘭媽媽依著屋中圓桌坐了下來,平靜的問道。

「回媽媽,香墨身上無外傷,似中毒而亡。」于總管恭敬回道。

「中毒?什麼毒?」

這次于總管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都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蘭媽媽微微皺了下眉。

「香墨身上沒有一般人中毒的表象,除了面色與唇色有些異常外。」于總管接道。

蘭媽媽怔怔看了一會兒床上的香墨,整了整鬢角,沉聲道︰「查一下今天香墨接觸過哪些人,還有今天來樓子里的有哪些人。」頓了頓,「回頭讓人準備一下香墨的身後事。」

說完這些,蘭媽媽又看了一眼埋首在袁依依懷里的昭合吩咐道︰「嫣如,你查看一下有沒有不見什麼東西,回頭收拾兩件衣服先搬到院子里原來你住的地方先住著,等這邊事情完結了再搬回來。」

昭合從袁依依懷里抬起頭,望了蘭媽媽一眼,點了點頭。又轉向床上,望著望著,眼里盛滿了淚水,終于一顆一顆滴落下來,染濕了依依的前襟。

隨後不一會兒,衙府的縣太爺帶著衙役們親自來到了凝香樓,蘭媽媽和于總又少不了一番接待。等到前前後後安排收拾妥當天已大亮了,香黑的棺柩暫時停放在樓後的院落里。

院內西廂房里,香墨的靈柩前擺放著白燭祭品,昭合,依依,妙然,清音四人跪在火盆前燒著紙錢。

「香墨死的真是蹊蹺,她人緣最好了,樓里的姐妹,來往的客人都沒得罪過,是誰這麼歹毒的心腸要置她于死地。」妙然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會不會是見財起意,嫣如你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不見了?」清音一邊問著一邊將紙錢扔進火盆里。

昭合抬起頭,一雙眼楮紅腫不堪,眼神痛苦而又迷茫,她隱約覺得香墨的死和平她月兌不了關系。屋里貴重的首飾都在,平時客人賞的銀子銀票也還在,唯獨不見了上次從依依那里要過來的一方錦帕,一方繡著鈴蘭花樣的錦帕。

「貴重的東西都在屋里,沒有少什麼。」她不想讓人知道錦帕的事,她怕會牽出她的身世。昭合輕聲說著,眼神悄悄地向袁依依瞟去。正巧袁依依此刻剛好抬起頭,兩人的目光踫著個正著,昭合飛快的將眼神轉向盆里跳躍起的火苗。

依依微微蹙了一下眉,心里琢磨著,看這小妮子神情恍惚,心事重重的樣子,莫非香墨的死與她有關?

幾人再也沒有開口,各自想著心事。

靖王府,後院書房內,慕容昊天有隨意的坐在書桌後,此時沒帶束冠,一根羊脂玉發簪穿過發髻,襯得發如黑緞。一身絳色長袍裹著勻稱修長的身軀,手里正把玩著一方精致的墨色紙鎮。嘴角輕勾,似笑非笑。

「王爺!」書桌前自己的貼身侍衛莫風躬身回著話,「凝香樓里的香墨姑娘像是中毒而死,蘭媽媽說于總管也未見過此種毒。」

「也有于謙不認識的毒?什麼樣的癥狀?」這時屋里陰暗的角落里傳出一道冰冷的聲音。

「死者面容安祥,色白如雪,嘴唇卻像流動的血,紅的詭異。」莫風答道。

陰暗角落里的人沉默不語,似在思索著莫風的話。慕容昊天也不急,依舊玩著他的紙鎮,很有耐心地等著某人開口。

約模片刻,冰冷的聲音響起,「血咒!」從陰暗角落里走出一人,天青色長衫,腰間松松系著一根同色的軟腰帶。來人玉樹臨風,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只是一雙眼楮太冷,仿佛天邊最亮的一顆孤星冷冷的注視著這大千世界。

「血咒?」慕容昊天有些動容,放下的手中的紙鎮。

「這種毒怎麼會出現在我冶齊國境內?這是南邊的宮庭秘毒,只針對有皇族血統的人,這麼說……」慕容昊天停下話,望向青衫人。

不錯,蘭媽媽說的那個小女孩很有可能是南宛國在逃的長公主。香墨姑娘是代人受死了。可惜呀,那麼個愛笑的女子,可惜呀,你又少了一只耳朵。」青衫人似有惋惜的搖搖頭。

「你景蓮衣也會憐香惜玉?」慕容昊天戲謔道。

景蓮衣撇撇嘴沒有作聲,靖王爺收起笑意,正色道;「蓮衣,你晌午過後,去一趟秋風別苑,把我叫你準備的東西給左逸之送過去。」

「王爺,你真要把七寶雪狸送給左丞相?」景蓮衣愕然。

「要想回王都,這點小東西算不得什麼。」慕容昊天鳳眼微微眯起,一絲寒光一閃而過。

「王爺!」景蓮衣喊了一聲,終究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口,慕容昊天似已知道他心中所想,接道︰「這七寶雪狸是母妃叫送的,她說丞相大人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這個。」

「王妃?」景蓮衣皺了一下眉,「好,我下午過去。」說完準備抬腳就走。

「慢著,讓蘭媽媽準備一個姑娘一起送過去。」慕容昊天吩咐著。

景蓮衣笑了笑,但眼里仍是冷冷一片,「你把耳朵伸到左逸之身上去了,不怕那小子不高興?」

「我是送給他一貌美姑娘,哪里看著像耳朵?」慕容昊天露出猢狸般的笑容,明媚的鳳目里風情萬種,妖冶冷艷。景蓮衣愣了一下,一挑眉走了出去。

慕容昊天收回跟隨景蓮衣背影的目光,斂了笑容,低頭思索了一下,抬頭望了一眼身側的莫風,開口道︰「莫風,去凝香樓把嫣如姑娘接到府里來。」

「是!」莫風二話不問,掉頭就走。慕容昊天很是滿意這個屬下,干練,冷靜,從不多問一句廢話,對他的命令向來執行的滴水不漏。

慕容昊天縴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腦子里不由想起昨日宴會上面若桃花的女子,那雙純淨清亮的眼眸,那縴細溫軟的嬌軀,那小鹿般濃密的彎彎俏睫,都讓自己莫名的有些想念,想擁在懷里恣意愛憐一番。

一抹晚霞飄在天邊,像少女臉頰上淡淡的胭脂。後院一間廂房里昭合紅著眼楮坐在桌旁,耳朵里依舊回響的樓里姑娘丫頭的話語聲。

「嫣如,听說靖王爺向蘭媽媽討了你過府呢。」

「嫣如,恭喜你呀!」

「那小丫頭怎麼就入了靖王爺的眼?我可比她漂亮一千倍!」

「肯定是昨個兒晚上使了什麼手段,要不憑她那樣,也能進靖王府?」

「說不定靖王爺就喜歡她那樣的。」

我不要進什麼王府啊,我還要知道是哪路人馬找到了我?是敵是友?昭合越想越心焦,不明白這靖王爺沒有把她送給左公子卻是要接她去王府。不行,我要去求蘭媽媽推了王爺,我要留在凝香樓。一想這里,昭合起身向蘭媽媽住的竹軒跑去。

一路跑到竹軒門前,昭合不假思索的推門就入,剛跨進半只腳就定在那里,沒想到這個時候蘭媽媽這里有客人,只見一身黑衣滾著金邊的男子立在窗前,背影挺拔,氣質卓越超群。听見響聲,蘭媽媽與那男人同時回頭看向昭合,蘭媽媽面色陰沉,而那男人卻嘴角輕勾,丹鳳眼中笑意盎然。

「啊!王……爺。」昭合本已微紅的臉頰此時刷的一下子變白了,愣在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是怕遇見什麼就來什麼。

慕容昊天看著昭合瞬息變換的臉,微微皺起了俊秀的眉,剛見到昭合的那份欣喜一落千丈,就那麼不待見自己嗎?

「嫣如,怎麼這麼沒規矩?」蘭媽媽微叱道。

昭合一激靈,忙退出門外,低頭不語。心里卻犯迷糊了,這靖王爺不是派了近衛來凝香樓接,怎麼這個時候自己親自跑過來了?

屋里,慕容昊天轉身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一只上好的白玉描金茶杯,抿了一口龍井茶,望著茶杯不語。

「主子?」蘭媽媽欲言有止。

「讓她進來。」慕容昊天平靜的說道。

「嫣如,你進來。」蘭媽媽走到門邊,又向剛趕過來的貼身丫頭翠煙說道︰「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屋里來。」說完瞪了一眼翠煙。翠煙一臉懊惱,剛剛走開一下,就讓嫣如亂闖進蘭媽媽屋里,呆會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罰呢。

「找蘭媽媽有事嗎?」。慕容昊天看著站在屋內拘謹的小人兒溫柔的問道。

昭合抬頭看了一眼眼角含笑的慕容昊天,那一抹風情讓她的心晃呀晃,有些醉了。痴痴的看過去,最終被眼底深處的了然驚醒,羞愧的轉頭看向蘭媽媽。

「蘭媽媽,我……我不想……去靖王府。」思索著說完這句話,不再去看慕容昊天,將頭埋在胸前。

慕容昊天的笑容漸漸淡去,多少女子想破了頭想進靖王府,偏她說不願去,雖說你是公主,那也是曾經的榮耀,如今你已淪落青樓,隨時性命不保,還如此心高氣傲不成?想到這里,慕容昊天心中升起一絲不快,眼神也慢慢陰郁起來。

蘭媽媽一愣,誰要是被靖王爺看上了那還不在一邊偷著樂去了,怎麼會有像她這般往外推的?于是問著︰「嫣如,你怎麼不願意去靖王府呢?靖王爺很喜歡你才接你去王府,如此一來你就擺月兌了妓倌身份,這樣不好嗎?」。

「蘭媽媽,你不是說等袁……等嫣然家人來贖我們嗎?」。昭合抬起水霧彌漫的大眼楮。

慕容昊天一听這話,心里一股無名為騰的竄出來,重重放下茶杯,眼楮盯著蘭媽媽的後背,似要穿過蘭媽媽的身體直達昭合身上。

蘭媽媽突然覺得如針芒刺在背,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變冷起來。心里嘆了一口氣,語氣冷硬起來︰「嫣然的家人都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來,至于會不會替你贖身還是個未知數了?」

「我……我要等一個人。」昭合的聲音低了下去。

「等人?靖王府隨時恭候大駕——」慕容昊天突然冷冷丟下一句話,起身向門外走去。昭合聞言不禁瞄了一眼慕容昊天,只看到一張陰郁的臉和眼中一抹冷冽的寒光。

蘭媽媽知道靖王爺是要定了這個人,自己不可能將她再留在凝香樓,只有硬了心腸冷冷道︰「嫣如,靖王爺是這烏桑鎮的王,別說一個人,就是他要整個樓子,我也得雙手奉送,你我都沒得選擇。」

「求求你,蘭媽媽,我真的要等一個很重要的人,我會賺銀子給你,求求你了,別把我賣給靖王爺。」昭合放段哀求著。

「嫣如,你難道寧願侍候無數個男人,而不願意去侍候靖王爺一個男人?」

「我……」昭合張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收拾一下,靖王府的馬車在外面等著在,你好自為之吧。」蘭媽媽淡淡看了一眼昭合說著。

回到自己的廂房里,卻看到袁依依靠在軟榻上,見了她立刻迎了上來,「嫣如,你去找蘭媽媽了?」

昭合點了點頭,怏怏不樂,「蘭媽媽不同意我留在樓子里,非要把我賣給靖王爺。」說著眼淚掉了出來。

「可惜我的家人還沒尋著……听說王爺人品不差,一定會善待你的,你為什麼不願意進王府了?」袁依依有些不解。

「袁姐姐,我要在這里等一個人。」昭合淚眼婆娑。

「等人?等誰?」

「就是上次給你錦帕的那個人。」

「嫣如,你告訴姐姐,那錦帕還在你身上嗎?」。

「不……不見了。」

「是香墨死的那個晚上不見的,是嗎?」。

昭合有些驚訝,不明白袁依依怎麼會知道。

「嫣如,那方錦帕已經帶來了死亡,凝香樓已經不安全了,你住進靖王府對你自己更好一此,我會在這里幫你探听消息的。」

昭合抓住袁依依的手,抽抽嗒嗒哭著,「袁姐姐,是我害死了香墨。如果她那天沒去我的房間說不定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這不能怪你,那天香墨喝多了,就近去了你房間的,是巧合。」袁依依安慰著。

「嫣如,如果真是你仇家找來了,當務之急你去靖王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袁姐姐,你要是有空閑一定要去看我呀。」昭合哽咽著。

「我會的,你自己要保重你自己。」袁依依將昭合攬進懷里輕拍著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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