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把藥研制出來了,在你身上試藥的時間需要兩天,真正服用藥的話,只要一天的時間就夠了,接下來需要等藥效完全發揮,這需要三天的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現在就開始!」李熹顏一臉慎重地跟眼前有些呆愣的人兒解釋道。
「這麼急?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冷紫凝還是敏感地感覺到她不尋常的語氣,雖然謹慎,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讓她產生了不安的情緒,不由有些緊張地開口問道。
「……哎……」熹顏在內心狠狠地自責了一頓,然後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面露緊張神色的她,她發現自己想開口卻怎麼樣也開不了口。
「是不是李言發生了什麼事?」原是帶著疑惑的語氣很快地轉變成肯定句。
「還是瞞不過師姐你啊……你也知道這次法國石油的開采權對于表哥來說有多麼重要,本以為會很順利地取得這次的競標,可沒想到中途殺出了財勢雄厚的歐陽集團,而且似乎有意處處與表哥作對,弄得表哥現在忙得焦頭爛額……你也知道我姑姑和路易的關系……我還听說路易將在下個星期的投標會宣布把這次的開采權交給歐陽冽,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阻止路易,給表哥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熹顏知道了她那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倔強性子,于是只好將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她。
「怎麼會這樣呢?干爹真是糊涂極了……熹顏,你放心,我會阻止他們的,你就叫李言稍安勿躁。」此時冷紫凝氣的臉色有些漲紅,篤定地對她說道,微微焦急的語氣里滿是抱歉和無奈。
「不能讓表哥知道這事,你知道他最舍不得你傷神。這次來找你,他已經叮囑過我,千萬不能告訴你這件事,否則我就吃不了兜子走。」想起了那個唯獨對她痴情的表哥,熹顏的內心就百感交集起來,她不知道那次讓他去救師姐,到底是對還是錯!她一方面希望自己的表哥可以奪得美人歸,令一方面也希望自己的師姐可以真正得到幸福,但是這兩者真是可以同時達到嗎?
「你哪里會吃不了兜子走啊,不是還有我罩著你嘛!」他對自己的好,她怎麼會不知道,正是如此,她一直以來都努力地嘗試喜歡他,對他永遠都是有求必應的,盡管他提出的要求都是為了她。想到這里,她發自內心地展顏一笑,不禁調侃異常緊張的熹顏道。
「熙兒,你有沒有想過為了默默,放棄復仇?」熹顏私心地不希望她與歐陽冽再有糾纏,最重要的是她害怕也擔心默默會成為這場復仇的最大受害者。
「熹顏,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我放不下。他們對我所做的傷害,或許我咬咬牙就可以撐過去了,雖然時間恢復的時間很長,可是我無法原諒他們對我身邊的人所做的一切,特別是葉楓的死,六年來,像一根尖銳的針無時無刻扎在我的心髒里,刺痛卻怎麼拔都拔不出來。」她知道熹顏在擔心什麼,這也是她最擔心的,所以她正在尋找一個適合的機會向默默說明一切,讓他受到傷害的幾率降到最低,最好可以完全免受一點傷害,但是她仍然還是不能放棄。
「如果我是冷紫凝,我可以放棄一切,只要默默就夠了……可事實上,我並不完全是冷紫凝,南宮熙亦沒有完全消失……」停頓了一會兒,她冷靜地接著說道。
看著如此決絕的她,熹顏有些無奈又有些擔憂,緩緩地咽下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語。
「葉楓……南宮熙是誰啊?」躲在樓梯角落偷听的小人兒一臉疑惑地輕喃著,沉睡在心底的好奇心已漸漸蘇醒……
另一邊氣沖沖出來的歐陽冽本想追上冷紫凝的腳步,可是四處尋找之下依然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內心不由擔心起來,卻放不下那所謂的自尊心,于是遲遲不肯撥通電話。
就在這時,他手中緊握的手機響了,以為是她,內心不由欣喜若狂起來,連忙接通電話,卻不料接到絲茨病危的消息,下一瞬間,他就開著車飛馳而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一趕到別墅的歐陽冽就焦急如焚的質問聲就響徹了四周,銳利的視線緊緊地落在了不停抽泣的劉嫂身上,緊繃的俊臉上滿是煩躁與疲憊的神色。
「大……大少爺,茨兒她剛剛吃了幾乎整瓶的安眠藥……現在楊醫生正在里面……」此次劉嫂真的是被紀絲茨嚇得不輕,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布滿了慌張與擔憂,內心不由對眼前的人產生了恨意,卻依然恭敬十足地哭訴道。
「……」他猛地深深吸了口冷氣,突如其來的震撼狠狠地沖擊他清醒的理智,讓他久久都回不過神來,只能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突然一道清脆的開門聲打破了愈發壓抑而沉重的氣氛,也拉回了眾人游離在外的思緒。
「少主,基本上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身體很虛弱,需要調理。絲茨小姐已經醒來了,她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出到門外的楊醫生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有些憐惜地看著眼前的歐陽冽說道。
瞬間,他似乎听到了心里那塊石頭落地的聲音,讓他不由地舒了口氣,緩緩地放松著身上緊繃的肌肉,好一會兒才踏著沉重的腳步,來到了紀絲茨的身邊。
床上躺著的紀絲茨虛弱得宛如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蒼白的小臉上有些冷汗,輕輕地眨著眼楮看向他,無力地扯出一抹淡淡而抱歉的微笑,艱難地發出聲音來。
「對不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