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幼兒園
「董事長,歡迎你大駕光臨!」園長及其一群老師都在門口迎接歐陽琛的到來,特別是園長笑得一臉燦爛,仿佛見到財神爺般,事實上,這個鼎鼎有名的私立貴族幼兒園確實是歐陽琛投資的,而歐陽琛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里的董事長,誰叫他盼孫子都盼出朵花來,卻沒有一點苗頭,只能到這里解心頭之苦。
「董事長,你是專程來看你的孫子的嗎?大少爺真是太低調了。」園長恭敬地站在他的旁邊,樂呵呵地討好道。
上次雖然冷以默同學在最後否認自己不是歐陽冽的兒子,可是越看父子倆就越相似,而且兩人之間又那麼親近,歐陽冽還破例出席明天的運動會,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不想暴露兒子的身份,以免造成困擾。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啊!」他側頭身子,微微皺緊英俊的眉頭,一頭霧水地看著不停嘮叨的人。
「董事長你的孫子,冷以默啊,難道不是嗎?」看著眼前臉色愈發鐵青的人,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
「胡說八道,孫子,什麼孫子!如果有孫子,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擺明是罵我糊涂了。」雖然他很想要孫子,可也沒有糊涂到憑空亂認孫子的境界。
「可……可是……冷以默明明……喊大少爺做爸比,而大少爺也沒有……否認。」那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快要震破他的耳膜,可他還是戰戰兢兢地把話說完,然後猛地低下頭,準備承受一番責備。
「趕緊把他帶來給我看看。」
園長慶幸地松了口氣,隨後拔腿就沖了出去,速度快的有點嚇人。
不一會兒,園長就將冷以默領到了校長室,然後安靜的退下。
「你好,爺爺!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冷以默並沒有被他嚴肅的臉色嚇到,反而瞪著好奇的雙眼看著他,禮貌地問道。
稜角分明的臉龐下有著精致的五官,濃眉大眼,眼楮明亮而清澈,閃動著好奇的光芒,挺拔的鼻子和微翹的薄唇帶著些狡黠的氣息,眉宇間散發出調皮而靈動的氣質,舉止大膽,言行卻禮貌的很,讓他不由自主地打從心里喜歡這個孩子。
怎麼會這麼像?完全就是冽小時候的翻版……難道他真是冽的兒子?
「咳咳!小朋友,難道你一點都不怕爺爺我嗎?」他尷尬地收起自己的黑臉,要知道,他黑起臉來可真是比包公還要恐怖,就連歐陽冽都要怕三分,可眼前的小家伙完全就不怕。
「爺爺,我為什麼要怕你呢?你又不是野獸,又不會吃人,而且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怕你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他睜著圓碌碌的眼楮,若有其事地說著,可愛的語氣夾著謹慎,似乎在防備著他。
「哈哈!好,好,果然是青春與藍勝于藍啊,如果我歐陽琛有這樣的孫子,此生足已。」他一臉贊許地看著他,心中竟莫名地期待起來。
「歐陽冽是你爸爸嗎?你的媽媽是誰啊?」
「爺爺,哪有像你這樣的啊?你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我要回答你的問題啊。」遲遲得不到答案的他有些不悅,微微不滿地嘟起小嘴反問道。
「這……我是歐陽冽的爸爸,我是……是來找你玩的。」面對一個咄咄逼人的小家伙,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語氣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其實現在是在認證他是否是他的孫子吶!
那不就是我的爺爺?!瞬間他把眼楮瞪得更大,一眨也不眨眼地看著他,眸光流轉,熠熠生輝,幾乎想沖上去抱住他,可是凝凝都不肯他想爸比了,還會允許他想爺爺嗎!下一秒他臉上盡是失落,彎彎的睫毛上沾著少許晶瑩的淚珠。
「我沒有爸比,冽叔叔只是我朋友。」
答案不言而喻,他不是自己的孫子,可是剛剛的一瞬間還是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從希望天堂掉入絕望地獄的滋味。
看著那小家伙的眼淚,他心中一痛,拿出手帕,輕輕擦去他的眼淚,和藹慈祥地輕哄道︰「默默還有媽咪,不是嗎?雖然爸比不在身邊,可是他一定很愛你,所以你不難過,好不好?」
「真是這樣嗎?那就是說爸比不是因為不愛我才不要我的了……那爺爺你也喜歡默默嗎?」突然他笑得一臉燦爛如花,稚女敕青澀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期待。
「當然啦,爺爺從不欺騙小孩,爺爺以後多來跟你玩。」他欣慰地看著天真可愛的他,眸中還帶有些不舍與遺憾,內心卻異常的滿足。
「耶!太好了。」這樣一來,他不僅有親生爸比,還有親生爺爺,他高興地活潑亂跳起來,不停地拍著手掌。
正在這時,歐陽琛的目光接觸到他胸前熟悉的掛飾,心中猛然一震,死死地盯緊他,久久而不能回神。
回到車上的歐陽琛有些疲憊,神色有些恍惚,緩緩地對著前面的人開口道︰「老劉,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所以也變得越來越糊涂了,內心竟然把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孩當成自己的孫子,而且這種的想法愈發的強烈。」
老劉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說道︰「老爺,是您太渴望抱孫了。」
「連你也這樣說我,或許是這樣吧!可是你知道嗎?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熙兒的影子……」
「老爺。」
「老劉啊,如果當年我早點懷疑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悲劇就不用發生了。可是那個時候,如果我狠心點將她揭穿的話,無疑就是讓冽去死……所以我選擇心軟了,這樣一來我對不起熙兒,也對不起我的孫子,以後我有什麼顏面見他們呢?」他老淚縱橫地說道,語氣里滿是無奈與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