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冷紫凝回到歐陽大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一臉疲憊地月兌上的外套,準備洗個澡,讓自己精神點。
「你今天去哪兒了?」刻意壓得很低沉的嗓音里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得可以凍結周圍的空氣了。
「…嚇死我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她以為歐陽冽這幾天都會住院,還不禁開心了許久,想著不用面對著他,她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听你的口氣,好像很不歡迎我回來,為什麼不來醫院看我?」看著她大驚小怪的模樣,歐陽冽有些惱怒。他在醫院等了她好久好久,卻沒有等到她,最終他沒有忍住,回家來見她,卻沒想到她竟然不在家,又要讓他等…。她終于回來,卻等到她一臉的不悅。
「這里是你的家,我敢不歡迎你!听說你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那我就不用去醫院了,免得一大堆人擠在一間病房里。」她一邊不以為意地說著,一邊緩緩地打開衣櫃。
「冷紫凝,你一定要這樣處處與我作對嗎?」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瞬間沖到她的面前,用力地握緊她的手腕,惱羞成怒地向她大吼道。
「你抓痛我的手了,放開我…。」她痛得小臉微微扭成一團,本能地掙月兌他的手,猛然一個用力,狠狠地把他推撞在衣櫃上。
「啊………」頓時背部上的刺痛迅速蔓延到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申吟。
「你怎麼了?是不是踫到傷口了?」听著那沉重的抽氣聲,她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慌張地伸出雙手,四處模尋他的位置。
「我在這兒!」突然一個溫厚的手掌抓住她的手,把她擁入懷抱,繼續說道。
「如果我的受傷,能讓我看見你緊張我的樣子,那麼我寧願受傷!!」此時他的目光無意中接觸到她胸前泄露的一片春光,讓他不由地渾身一震,本能地咽了咽口水,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叩…叩…冽,你在里面嗎?」
「噓!!」他有些驚慌失措地將她拉到門邊,然後用身子緊緊地護著她,輕輕示意她別出聲。
「臥室也沒有,書房也沒有,那他會去哪里了呢?」沒有得到回應的歐陽琛,果斷地打開了門,看著房里一片空蕩蕩,一臉疑惑地關上門離開。
「為什麼要躲起來?」剛才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臉神奇地熱起來,那無言的曖昧就像一種,讓她有瞬間的恍惚………讓人忍不住心跳加快,渾身微微發熱。
「你在臉紅?!」這是肯定句!他有些不悅她的打斷,可她的臉紅卻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不禁感嘆她單純的可愛,想到這,他一陣啞然失笑。
「…。你的傷口又出血了。」她完全漠視他的調侃,本想離開他的懷抱,卻敏感地聞到那陣血腥味,她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冷靜地說道。
「如果爸看見我的傷口又一次受傷,你要怎麼跟他解釋…。很難說他不會懷疑你,不要讓他擔心了,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嗎?」
她突然很想笑,很想肆無忌憚地大笑一場……
「而且我的女人只能屬于我,無論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他銳利的目光探在她的身上,久到似乎要把她看出個洞來,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將她襯衫上松了的鈕扣扣上,時不時踫觸她的肌膚,卻惹來她微微的顫抖,他霸道不已地宣布道。
「傷口,我幫你處理吧!」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嘴邊的話就這樣月兌口而出。
忽而間,冷紫凝一臉冷靜地撕扯開白紗布,大概放在他涂上藥的傷口上的位置,開口問道︰「是這里嗎?」
「再往下放一點!」此時歐陽冽帶著一種探究的眼神凝望著鏡子里面的人兒,對于她專業而熟練的包扎動作更是感到震驚。
「我以為你只是開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真的會!你連這個也學過嗎?」
「沒什麼奇怪的,受傷的次數多了,自己處理傷口的次數也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會熟練起來!本來我自己也學過醫,所以這些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她專心地圈著紗布,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選擇醫生,反而選擇了鋼琴了呢?」她輕描淡寫的語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才會如此的絕望………想到這里他的心不由地緊縮成一團,微微劇痛起來,可是他仍然控制不住想了解她的念頭,于是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呵呵!你不覺這話問的有點白目…眼楮瞎了的人,都需要別人的照顧…談什麼照顧你的病人?而且病人也不會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瞎子…這樣的醫生…。」說到這里,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形成一抹自嘲不已的弧度。
「你的眼楮是怎麼受傷的?」看著那雙毫無焦距黯然失色的眼楮,他內心不斷涌起遺憾的心潮,霎時腦海里閃過一些片段,讓他渾身一震,語氣不由變得緊張起來。
頓時她那千倉百孔的疤痕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揭開,竭力封鎖的片段如潮水般涌來,狠狠地撞擊著她的心髒,無情地吞噬著她已剩不多的理智。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地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眼楮是被劇毒所致瞎的…是一種無比罕見而劇烈的毒…而下毒的人…。卻遲遲都沒有查到,真可惜!」
雖然她一臉的鎮定,可是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在顫抖,在害怕!!
他溫柔地將她擁入懷抱,卻發現她的身體像融化的雪一樣冰冷,讓他猛然大駭!
她微微抓緊紗布,臉頰貼緊他的胸膛,魅惑地輕笑道︰「最重要的就是………我親手解決了兩條性命。」
即時他渾身僵硬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懷中笑得一臉邪魅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