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薛辰和余金金的戰場從玄關逐步轉移沙發、地板、浴室,最後才是床。身子洗的干干淨淨,折騰半天又是汗水交融。余金金幾乎被他要去了半條命,軟軟的由他重新抱回浴缸里,小貓似的在他身上這兒撓撓,那兒蹭蹭。
薛辰大喇喇的仰在那里,閉著眼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繼續點著火種,嘴角愉悅的揚著。余金金用指尖描摹著他的唇形,上去啄了兩口。「想我嗎?」
「你今晚都問過多少遍了?」薛辰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撩水,大手在她觸感極好的皮膚上滑動。「難道我的表現還不足以說明這個問題?」
余金金饜足的趴在他胸膛上,手臂圈著他。「我想你了,特別特別的想,不止一次夢到你。」
薛辰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一語雙關的問︰「我讓你夢想成真了吧。」
余金金把臉埋起來,誠實的點頭。薛辰愛死了她這個小樣子,扣著她的腦後親了親。余金金的小手反射性的滑到他最敏感的地方輕握,就听他嗓音啞啞的在她耳畔低語。
「金金,你還行嗎……」
余金金正被他逗弄的渾身著了火,忽然就听見有人砸門。薛辰還沒說什麼,她就啊一聲挺直了腰。「壞了!我把南南給忘了!」說著就從他身上起來,渾身的拽了浴巾圍住自己。「你快起來把衣服穿上!」
「我來了我來了!」她交代完,鞋都來不及穿就跑出去開門。薛辰哭笑不得,只好打開冷水強行滅火。
看清門外站著的兩個男人,余金金揪緊浴巾倒吸一口冷氣。陳南承迅速別開眼退了一步,微微側過身去,陳南潯倒是不客氣,頃刻間就已將這女人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笑眯眯的沖她勾唇。
「我很期待下一次你會以什麼形象給我開門。」
「滾!」余金金二話不說,用力把門甩上。可陳南潯卻像早有預料似的,伸手一擋,再一用力,強硬的把門給推了開。余金金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也沒他一只手來的有用,反被陳南潯一把擒住了手腕。
「不揪著點浴巾,掉下來的話我可不管。」
陳南承沒看她,趁機跨步進屋,銳利的眸子一掃。「人呢?」
「什麼人?陳南承!你私闖民宅!」余金金掙不開陳南潯,氣的大吼,若不是怕走光,早抬腿踢他小鳥了。
陳南承對她的指控恍若未聞,直奔里面的主臥和客房。
陳南潯像是看出她的意圖,把她拉進了些。「是不是想踢我?」
「再不松手信不信我剪刀剪了你!」
陳南潯笑的開心。「再怎麼說你和「它」這算相識一場,不必這麼狠吧?」
「閉上你那張狗嘴!」余金金還想說什麼,余光就瞥見不知道何時斜倚在那邊的薛辰,心一虛,氣勢就弱下去,掙扎都忘了,就那麼半推半就的讓陳南潯抱了去。
陳南潯一早就見薛辰出來了,這男人只穿著條睡褲,赤著結實的上身,還帶著一身的水氣顯然是從剛剛洗過澡,或者正在洗澡,而他身上那深深淺淺的小牙印和曖昧的小草莓明明白白的宣告了他和余金金的關系。
他本以為自己這樣對余金金,這個男人會憤怒的撲上來,沒料到薛辰竟不惱不火站在那里看戲,連表情都是再正常不過。
這男人,是個人物。
思及此,他松開了余金金,看著她小跑去薛辰身邊。
「進去穿件衣服。」薛辰拍拍她發白的小臉,語氣動作一如平時。
余金金一進離開,薛辰周身的氣場就變了,可眼神,沒變。「原來閣下就是陳南潯。」
原來這個男人知道他,陳南潯模模下巴。「金金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啊,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薛副團?」
陳南承在里面沒找到要找的人,見了薛辰倒有幾分驚訝。
薛辰眉毛一挑,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陳大隊長,還真是……巧。」
余金金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才敢出來,敏感的發覺現場氣氛不對勁,想都沒想就擋在薛辰前頭,叉著腰。「你們夠了吧?大晚上的土匪一樣跑到我這里鬧,逼我報警啊?」
「金金,她人呢?」陳南承目的明確,不想浪費任何一點時間。
「誰啊?」
「你說呢?」
陳南承面色一冷,余金金白他一眼。「我不知道,她自己長腳了,我又不能限制她自由。」
「她從回來每天晚上都在你這里住,你說你不知道?」陳南承咬牙。
余金金狠狠瞪了陳南潯一眼,這個狗腿子玩監視!
她一口咬定不知顧淮南去向,礙于薛辰在場,陳南承也不能把她怎麼著,只好離開。陳南潯也沒再多說一句話,只是臨走前挑釁一般的看了看薛辰。
那一眼看的余金金頭皮發麻,戰兢兢的偷瞄薛辰的表情,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
陳南承剛來到車前,回身就把陳南潯揪過來頂在車前蓋上,手肘用力抵住他的喉嚨,惡狠狠的︰「你不是說看住她了嗎?人呢?就顧著和女人在滾床單了是不是?」
陳南潯被他咯得直咳嗽,但被鉗著頸子又咳不出來,憋得肺生疼,手指著自己點了點。陳南承瞪了他片刻這才放開他。
陳南潯捂著胸口咳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差點把我脖子咯斷!」
「今天你不把她給我找出來,我就活扒了你。」陳南承撂下狠話,似乎隨時都能動手。
陳南潯啐了一口。「你和余安娜結婚都五年了,兒子都幾歲了?還找她干什麼?給你補份子錢?還是給你兒子補個紅包?」
陳南承剛點好煙,一听他這話直接扔到地上踩滅,飛起一腳踹到他胸前。陳南潯沒有一點防備,重重跌回車前蓋,砸了個坑不說,報警器嗡嗡的響起來。「我怎麼交代你的?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見著顧淮南就把她給我關起來,然後通知我!不管誰阻攔,出了事我負責!」
陳南潯緩過這口氣來,頓時就火了。「你他媽的陳南承!攔著我的是余金金!你讓我做了她?」
「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
陳南潯擦擦嘴角溢出的血漬,唇邊彎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來。「給你一次機會,收回這句話。」
他是認真的,陳南承無意觸及他底線。「我收回。」
陳南潯啐出口中血水,探身到車拿了紙巾擦拭自己,半晌才又開口。「葉錫尚,你認識嗎?我見著南南那晚,他們在一起,我問逼問過余金金,她不清楚。」
陳南承逆著光,陳南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的情緒在瞬間變化異常,過了一會兒才听他饒有興趣開口。「你怎麼‘逼’問金金的?」
陳南潯解了襯衫,揉著被他踢到的那塊地方,下意識的模模嘴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陳南承無奈搖頭,爆給他一個情報。「薛辰,三十二歲,四十九師一三八團副團長,這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剛才你也看到了,能把金金收的服服帖帖,不好對付。」
「我說過要對付他了嗎?我又管不著余金金交男朋友。」陳南潯不屑。
陳南承嗤笑。「你剛才在上面,臉上可不是這麼寫的。」薛辰身上那痕跡,長了眼楮的人就看的見。他斷定要是今天隨便換一個男人出現在余金金房里,陳南潯都開殺戒了。
「滾。」陳南潯想揍他,剛拉開胳膊就牽扯了胸前的淤青,齜牙咧嘴的叫了聲,忽然頓了頓,抬頭。「一三八團?那他們團長不就是……」
葉錫尚不愛說話,顧淮南以前就知道,但從來沒這麼怕過他的沉默。這一路上,他的嘴就像一只蚌,連條縫兒都沒打開過。
車停在一個她有印象但卻叫不上名兒的小區,他在電梯里都還拽著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直到進了家門才放開她。
燈一開,一室通明,顧淮南環顧四周,不由得挑起眉。「參觀」一番後,見葉錫尚正不動聲色打量自己,她訕訕一笑。「嘿,好像還和以前一樣哈,干淨得不像人住的。」
葉錫尚沒什麼表情,但顧淮南知道他是在壓著火,就等著她往上澆油呢。她閉緊嘴巴,這兒模模,那兒模模,蹭啊蹭,找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來,就是不說話。而葉錫尚就像尊雕像,杵在那里視線一直未離開過她,顧淮南被他看的發毛,忍不住瞪回去。
「喂,你把我抓回來打算就這麼眼巴巴的看一晚上?」
葉錫尚有了進門頭一個動作︰眯眼。
顧淮南咂模咂模,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好像在暗示什麼似的,趕緊補了一句。「要殺要剮,你倒是給我個痛快,本姑娘也是敢作敢當的人。」
葉錫尚有了第二個動作︰微笑——微微的嘲笑。
顧淮南怎會看不出?猛一拍木質茶幾。「你到底想怎樣?我記得你也是個爽快人,還記得你會說話啊,怎麼忽然啞巴了?」
「那麼。」葉錫尚忽然向她邁開腿,並且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關于我,除了剛才這些,你還記得什麼?」
這個動作可把顧淮南嚇壞了,雙腿一緊。「沒啦!」
「沒了?」第二顆解開了。
「沒了……」
「那我應該用什麼方法讓你想起來才對。」第三顆和第四顆扣子也解開了,露出里面結實強健到讓顧淮南看著不禁舌忝舌忝嘴唇的胸肌。
「那個,我想起來了些,我走了這麼久,都沒給你打過……一個電話,這太不應該了!」顧淮南自我檢討,表情很到位。
可這不僅沒能阻止他解扣子的動作,情況反而衍變得更離譜了︰他把整件襯衫當著她的面,月兌了!
顧淮南小嘴兒微張,眼楮貪婪到舍不得眨一下,這身材……這月復肌……
她只顧用眼楮吃他豆腐,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他的攻擊範圍。葉錫尚淺淺的揪住她的長發,托高她的頭。「顧淮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欠我點什麼?」
「我能欠你什麼啊?」顧淮南傻傻的,眼神順著他一塊塊月復肌又回到胸肌,以及他臉上,在觸及到他駭人的視線,才驚覺自己的處境,頭發差點豎起來,腿都軟了。
這男人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了!刑訊逼供里又是什麼時候添了□這一條!
葉錫尚因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徹底火了,手下一個用力,扣住她縴細的頸子揪到臥室,一腳踢開門,把她扔到床上。「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你到底欠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