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小半個時辰,禾後寒發現海浪的聲音變大了,三人都在崖體里邊,本該離著海平面有段距離,這會兒海浪聲如此清晰,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已經到底了,二是周圍有一個極大的空洞形成了回音。
他們三人在望海崖外邊爬了十幾丈才找到個能容人的洞窟,這會兒他們一直向下深入,沒覺得如何吃力,一算時間,卻也和在外面爬的距離差不多了。
禾後寒想了想,輕聲道︰「差不多到底了,你們要小心。」禾後寒總尋思著剛剛那陣咀嚼之聲,他並非自欺欺人之輩,那怪異的聲響決不是錯覺,但他此時模不清狀況,只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著。
鐘子听命,攥著赤棍運氣向下方石壁釘去——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那棍子似被無形之物從里邊被猛地推了一把,連帶著鐘子一起被擲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狹小的石洞內一時石屑飛濺,滿是刺耳的刮擦聲,鐘子月兌手的棍子當啷一聲擊在石壁上又咕嚕咕嚕滾到一邊。
禾後寒早在那棍子去勢稍阻的剎那就拉過了泰子,運起「風息水」以其氣勁抵住了那陣沖擊。這麼急速的運功他只做過三次,第一次是他師父青山大師把他從山上扔了下去;第二次是去給崇淵帝護駕;第三次,則是保險起見。事實證明,他的判斷總是非常準確及時,現在更可以說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的反應極限。他一直緊繃著神經,才能在一瞬間做出了正確的反應——
周圍石屑飛濺,一片黑暗。
只听那幽深幽深的洞口里傳出幾聲桀桀怪笑︰「還有人能受老夫這一擊活著?」
此情此景,只叫人覺得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禾後寒不敢輕舉妄動,只屏住呼吸緊繃著身子。那火折子早不知被撞飛到哪里,四周黑漆漆一片,鐘子癱在禾後寒腳邊人事不省,一點動靜沒有,泰子站在他身側,僵立著無法動彈分毫。
那粗噶嗓子又響起來︰「嘿,竟還護著個人,這般功力,這樣的內力……該不是青山那老頭兒!」那人越說越慢,最後一句幾乎是驚的大喝。
禾後寒一听這話,心里瞬時轉過七八道彎兒。
他從碎石遍地的洞口里探出身子,知道那人武功異常駭人,便干脆不躲不閃躬了躬身子道︰「前輩與家師乃是舊識?」他問出這句話,是因為這人稱呼他師父為青山老頭兒,那口氣雖說不上多麼親切,但對比先前那不分青紅皂白戲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