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沐雪染並未回頭,專心的將枯木材收集好。
「小染……」
那溫柔的,似乎撒嬌的虛弱呼喚讓沐雪染微微的皺眉,正想說點什麼,就又听見了他的呼喚。
「小染,我好冷……」
不過這次他多加了三個字。
冷??頓時沐雪染驚覺自己全身劃過了一陣戰栗,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早就已經濕透了。
早前,那麼……那麼拼命護著她的他那豈不是渾身都濕透了。
沐雪染撿起一根火棒子慢慢的走進他的身邊。火焰靠的更近,火光照映著他那蒼白憔悴的臉。好看的唇角早已沒有了血色。唯有一點點的血色,便是方才吞食那蛇膽的紅,分外的扎眼,那對眉眼,充滿了痛楚。
他眸光弱柔似水,溫柔的看著她道﹕「小染,我好冷!!」
如若不是看見那不停在瑟瑟發抖的肩膀,她定會認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
她堆積了好幾塊石頭,將火堆移了他的身邊,然後挽起濕濕的衣袖去扶起了他,並且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此時幫你,不過是因為你也曾經救過我。」
話語剛落音,他便渾身一僵,便沒有了聲音。
「呃………」空氣中傳來陌無憶強忍的痛苦申吟。
沐雪染詫異的看著他,他虛弱一笑道﹕「那是方才被蟒蛇甩出去的時候受傷的。」
沐雪染緩緩的收回一只手,借著柔弱的火光,能夠看見本擦干的蛇血的手掌又是一片的殷紅。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應該是兩人被甩出去的時候,他極力的抱著她,護著她。她壓在他的身上所造成的傷吧!
沐雪染的臉色沉了下來低聲不雅的罵了一聲﹕「真是笨蛋!」
隨即,她咬牙用力的將他的身子給撐了起來,朝那邊早已升好的火堆走去,在那兒早已將那枯草鋪成了可以坐的地方。
不去看那早已歸往末日的巨蟒!!雖然山洞中滿是濃濃的血腥味。此時外面還下著雨,加上陌無憶受傷,恐怕今晚也只有在這個山洞中度過了。
「你很冷嗎?」期間見他的身子顫抖的厲害。終于,沐雪染放柔了冰冷的語氣。
「嗯!!你也很冷,對不對?你看你都濕成這樣了。」陌無憶回答而又反問道。
他皺著好看的眉頭看著她濕透的衣衫,她的臂膀,連那縴細的臂膀子都能夠看清楚了。
沐雪染的眉頭皺的很深,他冷就算了。他為何還要問她冷不冷。
沒錯!她也很冷。不過,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檢查檢查他的傷口。
她繞到他的背後,血水早已侵透了背後一大片的衣衫,她垂下眼簾,然後听見嘶的一聲。
原來她將他的衣服給撕裂開來了。露出了里面傷痕血跡的背部。
只見她忽然站起身來,陰影垂下,昏暗的火光將她的身影拉的老長。沐雪染素手繞道頸後,將那早已散落的黑發甩到了身後,然後解開自己腰間的細小繩子,將自身原本雪白的衣衫,此時早已污穢不堪的衣衫給月兌了下來,露出里面白色里衣。
「你………」一陣清風吹來,陌無憶驚訝的側過了臉。
沐雪染沒有絲毫的羞澀,正準備動手將里衣給月兌下來,正巧對上了陌無憶驚訝的眸子。
她抿了抿嘴唇,眼神懊惱,什麼話也沒有說,扯開了一塊衣布,就將那一雙驚訝的眸子給蒙住了。
「小染,你………」陌無憶有些搞不懂了,只听見身後衣服的梭梭聲響。
「閉上你的嘴巴,什麼都別說!我不想要欠你的!」沐雪染將同樣濕透的里衣也月兌了下來,身上僅著同樣白色的肚兜和里褲。她將白色的里衣涼在旁邊早已事先打好的架子之上,看樣子似乎想要將衣服烘干。
欠???陌無憶被猛著的眼眸黯了下來。
「你還有力氣嗎?」然後只听見她說。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心卻莫名的如吊桶般的七上八下了起來,。
「怎麼了??」沐雪染懵懵懂懂的回答道。
「陌無憶……你自己也將你身上的衣服給月兌下來吧!你衣服早已濕透了。這對你身體不好,我等會幫你包扎傷口。」
陌無憶輕嘆了一口氣,听話的將自己身上濕透涼薄的衣衫給解開來,只是與此同時從他的嘴里面飄出來了一些話!
「小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哪里!還有這幾天我都在干什麼嗎?」
擰著衣服的沐雪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因為她更本就不想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她最想要知道的是煙雨紫涵到底在哪里?是生?還是死?
沐雪染瞪大了雙眸有些怔住看著陌無憶那涿漸光LUO的上半身,此時他的背後的傷口還在流著鮮血。
「其實我………」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了!」陌無憶還未開口,沐雪染便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你都知道了??」蒙著的眼楮完完全全看不見陌無憶此時的眼神,唯有望見那露出在空氣中好看的雙唇抿緊了。
沐雪染眼眸深邃,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意味的笑。
拿起從衣衫上扯下來的干淨是人的布塊小心的擦拭著他的傷口邊緣道﹕「在你帶我離開灩絕宮時,我看見了原本應該關在地牢的羽澤沂……」
果其不然,陌無憶也愣了一會,但是僅僅是一會,他沉吟道﹕「他此時正聯合著鋒翼國的軍隊正逼近那個富麗卻不見宮殿的灩絕宮!」
「你們怎麼認識的?」沐雪染低垂著眼眸凝視著那傷口,頓了會,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