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事兒 一五 今夜,請叫我盡情佔有你(2)

作者 ︰ 時無兩

喬初夏細弱的尖叫被堵在嘴里,她濕漉漉的頭發纏在頸上,像是韌性極佳的海藻,纏得她幾欲窒息,強烈的壓迫感從腰椎骨以下傳遞到全身,她甚至有種自己的每一根神經束都在被駱蒼止狠狠牽扯的錯覺。

後背升起一股涔涔的冷汗,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好像一個夢魘連著另一個夢魘,她只能抿唇硬撐,盡力忽略那種絲絲縷縷的痛楚。

駱蒼止只用最普通的姿勢壓制著她,沒有任何花哨,也沒有任何多余的,直接而單一,那種瘋狂壓抑,又不斷重復的動作使得他的面部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喬初夏一開始還能瞪著眼楮與他直視,但很快便放棄這種無謂的眼神廝殺,那種晶瑩的藍色實在太具有掠奪性,她的身體上上下下地被來回搖晃著,頭頂的燈光水波紋一般蕩漾開去,看得她頭暈,泛起強烈的惡心感。

她只能捂著嘴,一陣陣干嘔,她的反應徹底激怒了駱蒼止,他猛地提起她的腿,啞聲問道︰「怎麼,和我做覺得惡心?」

燈光下,他的神情陰晴不定,透著危險。

喬初夏移開擋著眼楮的手,與他對視,眼中同樣滿是絕望和哀慟,今日的恥辱,想必她一生也不會忘記。

「沒有,你繼續吧,快一點兒。」

她重新擋住眼楮,將頭偏了去,另一只手模索著拽到了枕頭一角,死死捏住。

駱蒼止停下動作,他的全部還依舊深埋在她柔軟潮濕的體內深處,一動不動,他看著她,知道她是故意裝作無所謂,好用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

可他這樣的男人,並不會因此而憐惜她,駱蒼止就是駱蒼止,從不僥幸,從不饒恕。

他緩緩伸手,撫上她依舊濕著的發,光潔的額,飽滿的唇,凸顯的鎖骨,一路向下。

灼熱的溫度,輕如羽毛的力度,讓她的肌膚止不住顫抖,泛起細小的雞皮疙瘩,喬初夏咬緊牙關強自忍耐。

下一刻,他果然毫無預兆地再次撕裂了她,極度的痛苦中,她听見他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後面還夾雜著她听不懂的俄文,那麼拗口的發音,帶著催眠般的力量。

她掀開眼,不知何時他已經將房間里全部的燈都關掉,這種黑暗令她松了一口氣,這種炎熱潮濕的地方,光亮會吸引大量的蚊蟲,同時也會將她的身體全部暴露在他身下,無處遁形的恐懼使她無法放松,更加疼痛。

「快一點兒?你不知道這話會令男人听了有多氣憤多泄氣兒?」

他歪了一下嘴角,側過頭去審視著她的臉色,伸手將她脖子上的亂發拂到一邊,他還真怕她在床上咽了氣。喬初夏身體柔弱,不比ya,那女人見到男人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打開兩條腿,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床上伺候男人,即使這樣每次駱蒼止都會搞得她半死,更何況是喬初夏這樣瘦骨嶙峋的女人。

她哼了一聲,並不理會他,駱蒼止面色一沉,重重擺動了一下腰,惡狠狠地頂了一下,他本就粗長,力氣又大,這一下幾乎頂到了最深處,小月復立即狠抽了一下,一股澎湃的熱流洶涌而出,某一處也跟著酸慰起來。

她立即想要合攏雙腿,躲開他的放肆侵略,卻晚了一步,駱蒼止看出她要躲,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整個人提高一些,幾乎全都抱在自己懷里,摟著她的細腰不許她掙開。

他完全失去了控制,在她年輕嬌美的身體上不知饜足,每一次貫穿,都帶著有力的強悍。

她視線模糊,只得無助地攀著他的肩膀,和他一道沉淪。

最後,她模到自己臉上一片冰涼濡濕,不知道是汗還是淚。終于,他狠狠地抓緊了她,兩個人之間再無任何縫隙,完全地契合在一起,異常緊密,她有種被無數子彈擊中的感覺,燙得哆嗦起來,在他懷中低吟著顫抖,听見他急速的喘息,眼前是他不斷滾動的喉結和藍得發黑的眼。

他緩了幾秒,似乎在品嘗那種余韻,終于才滿足地用力拔出自己,隨著他的離開,淅淅瀝瀝的液體也跟著噴涌了出來。

喬初夏咬著牙推開身上的男人,掙扎著坐起來,赤足走下床,搖搖擺擺地走向浴室。

駱蒼止眼一眯,這才注意到身下的床單上沾了一抹血色,再一瞧走遠了的喬初夏,雪白的大腿上模模糊糊一片血。

他臉色微變,站起來跟過去,發現她鎖上了門,想到床單上那些血,不由得有些著急,砸了砸門大聲喊道︰「怎麼回事兒,哪流血了?」

里面沒人回應他,只有嘩嘩的水聲,他剛要闖進去,喬初夏開了門出來,揚起臉看向他,一臉平靜道︰「如果你還想生意興隆的話,就別再亂踫我。女人身上有例假是不吉利的,你愛信不信。」

駱蒼止果然一愣,低頭一看,她已經將腿間的污穢洗干淨,咧了下嘴,滿不在乎道︰「是嘛,也許,但我偏不信邪。」

她繞開他,重新走回臥室,還沒躺回床上,門鈴忽然被人按響。

女佣端來托盤,上面有精致的餅干和小甜點,還有新榨的椰子汁,恭恭敬敬地放在床頭,然後無聲地退出去了。

喬初夏松了一口氣,今晚折騰了這麼久,她還真是餓了,哪怕就是死,也不想做個餓死鬼。

她端起杯子,口干舌燥,仰頭灌了半杯,唇上沾了一層白色的液體,看得駱蒼止一滯,湊近些,俯身然後舌忝了舌忝她的嘴。

「吃完就睡吧,我今晚也累了,明早我帶你去見我的一個大客戶。」

他扔下這句話,掀開被子躺下,喬初夏握著杯子,愣在當場。

他是個沒有心的人,她如是想到,漱漱口後,與他背對背地躺下來。

模模糊糊地睡著了,她都奇怪,自己在這樣的情緒下怎麼能睡得著。

听見她均勻的呼吸聲,一直閉著眼的駱蒼止,在黑暗中,睜開了眼楮,藍色的眼楮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如果她敢背叛自己,他保證她會死得很慘。

不知道是不是在夏天天亮得早的緣故,喬初夏覺得自己剛剛入睡,就被人喚醒了,她很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昨晚難得的睡得很好,甚至一夜無眠,她實在不想就此醒來。

女佣站在床邊很是為難,手里捧著要給喬初夏換上的當地女裝,怯怯地看了一眼駱蒼止。

已經自己穿戴利落的駱蒼止凝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喬初夏,頹然地吐出一口氣,揮了揮手,「下去吧,我給她穿。」

女佣听話地放下衣物,靜靜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帶上門。

駱蒼止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喬初夏,實話實說,她的睡相雖然不好,卻是極其誘人的——

光潔白皙的手臂和小腿,全都伸展開來,平坦的小月復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紅潤潤的臉上顯現著由于睡眠充足而叫人非常想要咬一口的水女敕氣色。

早上的風光總是這般旖旎多情,他重重呼吸了幾下,試圖平息著自己身體里的躁動,這才俯□子,將她抱起來,然後為她穿上衣服。

這一套是當地的服飾,駱蒼止考慮得比較充分,這樣的打扮能夠將喬初夏盡可能地變得平凡,這邊的中國人雖然並不少,但還是低調為妙。雖然將她帶在身邊,危險還是有的,但是扔著她一個人在別墅,他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妥。

乳白色的薄紗料子制成的斜襟長袖衫,粉紅色的紗籠將一雙美腿顯得更加縴長筆直,若隱若現透出自然的肌膚光澤,隨處都體現著熱帶地區特有的服飾特點。

「唔,別動我,我再睡一會兒……」

動了動小嘴兒,喬初夏還沒完全清醒,昨晚的椰子汁里,駱蒼止叫佣人放了藥,難怪她睡得這麼死。

被她輕輕地捶了幾下,不痛不癢的,駱蒼止笑著給她穿好衣服,又擰了條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這才抱著她下樓。

別墅前停著三輛車,猶豫了一秒鐘,他抱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喬初夏破天荒地上了第一輛,他此前都是坐中間的車輛。

很快,車子緩緩地離開別墅,駛向外面。

這條小徑有些顛簸,折騰了一通兒,喬初夏終于揉了揉眼楮醒過來,她一側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面不斷飛馳的景物,大多是椰子樹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熱帶綠色植物,還有穿著短衫,頭上包著絲綢的男人們在街上走,她一驚,徹底清醒了。

「去、去哪?」

等到看清自己是躺在駱蒼止懷里,喬初夏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了一點兒,起碼,他暫時不會要自己的命,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地帶著她這個累贅。

「去見我的一個大客戶,同時也是我認的干爹。你記住,到了那邊不要說話,跟著我,也不要隨便喝水吃東西。」

他捏了捏她的手,就閉上眼不出聲了。

盡管他沒說話,但是喬初夏就是感覺到了,他有些緊張。這個認知令她很費解,還有什麼人能夠令膽大包天的駱蒼止緊張呢,除非,這個人真的是對他的毒品帝國非常重要。

她很好奇,卻聰明地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道路兩邊的風景在,這里的廟宇眾多,隨處可見來跪拜的信徒,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拜一個神或者拜一個佛祈求平安,但是目前來看,她只能求自己。

一邊看,喬初夏一邊試圖記下來路線,但是很快她就發現,對于自己這樣一個路痴,在一個從沒有來過的地方想要辨別道路實在是太難了。她很沮喪地扒著窗戶,心想,就算有一天,徐霈或者是其他緝毒特警能夠把自己從這個毒窩兒里救出去,她恐怕也沒有辦法來提供更多的證據。

證據?!她忽然打了個冷戰,想到這個詞,就不禁想到駱蒼止,她剛才在想什麼?難道在盤算著怎麼把他送到大牢里,或者期盼著他挨槍子兒麼?!

一想到駱蒼止如果真的被抓住了,那等待他的不可能是幾年幾十年的牢獄之災,他只能是死,她忽然有些恍惚了。

想到他在小村寨里蓋學校,甚至不敢一次把錢全拿出來怕鄉親們懷疑,喬初夏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她所受的一切教育都在不停地提醒自己,這個男人不僅是惡人混蛋,而且十惡不赦,他死有余辜,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他的罪惡的產業鏈條上不知道令多少人家破人亡。

可是,在如此多的想法面前,她居然做不到,咬牙切齒地希望他趕緊去死!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王佳芝那一瞬間的猶豫,也明白了為什麼徐霈會反復強調,告誡自己不要犯錯,因為駱蒼止是個太壞的男人。可惜,女人都愛壞男人。

喬初夏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全都落在了駱蒼止的眼底,他只是裝作閉眼凝神的樣子,其實,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掌控。這個女人,還真的比自己一開始想得就有趣,他在心里冷笑。

但,她的猶豫,顯然令他有些莫名的高興,他似乎在一瞬間有種錯覺,若是自己真的有一天累了,便就是她吧,找一處世外桃源,有山有水。

這麼想著,他真的閉上了眼楮,將懷里的她擁得更緊了些。

不同于之前兩個人所住的別墅,喬初夏看見,此行的目的地是充滿了當地風情的緬甸民居。

離這棟住宅還有大概一百米的地方,車子就緩緩停下來了,前排的司機將副駕駛這邊的窗戶搖下來,很快,車前面就走過來兩個保安模樣的當地人,操著當地的話大聲盤問起來。

他們的腰間都別著槍套,這讓從小都沒怎麼見過真刀真槍的喬初夏有些害怕,縮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敢動。

其中一個保安走到車邊上,一低頭,透過車窗看見是駱蒼止,臉上的表情立刻從之前的公事公辦變成了一副討好的模樣,點頭哈腰地問了句好。

駱蒼止也微微頷首,很快,那保安拿起手里的對講機,哇啦哇啦喊了幾聲,前方十幾米處的鐵門,緩緩拉開了。

車子重新開動起來,只是開得很慢,喬初夏這才看見,她之前看見的白牆面金色頂子的樓,還在很遠以外。

連普通的住宅也有一種寺廟的肅穆,整個樓的牆體是白色的,在窗戶附近涂著肉粉色的涂料,正對著門的樓體上還雕刻著特殊的符號和年代,她不懂,猜測著,這可能是家族的標志。

「這樓很漂亮。」

她由衷地贊美了一句,剛上班那年,學校因為學生成績很好,所以給老師們一次去泰國旅游的機會,她當時什麼都不懂,傻傻地跟著玩了幾天。這次來到這里,才發現這邊的建築和泰國的有些相似之處,但又不完全一樣,不免心生好奇。

駱蒼止的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神里一片復雜,並不回答她。

似乎看出來他的古怪,她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怎麼了?」

他搖頭,伸手將她的臉扳向窗外,低聲道︰「到了。」

果然,前面便是一排排刷著淺綠色油漆的柵欄,兩條威武嚇人的狼犬,就伏在門口,舌頭拖得老長,涎水滴在地上。

第一眼見到那凶猛異常的狼犬,喬初夏立即想到了初到樂家時,樂文昱和程斐腳下那頭可怕的雪獒,當時也是流著叫人惡心反胃的口水,上來就要撕裂自己一樣,她的心頓時變得一片冰涼,之前那股淡淡的期待和喜悅也馬上淪為了恐懼,她想也不想,一把攥住了駱蒼止的手。

或許是她太用力了,他禁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等喬初夏收拾了滿心的害怕,門口的保安早已接到了消息,正候在車邊上,殷勤地來打開車門。

駱蒼止一低頭,霸氣十足地下了車,其實他今天穿得也是當地的服裝,下面是和喬初夏同一個顏色的紗籠,只不過男人穿的就叫做「籠基」,上身則是很常見的白色短袖對襟汗衫,兩個人腳下都是拖鞋。

喬初夏跟著他,一哈腰也下了車,在那保安有些驚疑的眼神中,怯怯地握住了駱蒼止的手。似乎感受到她的膽怯,他用自己的拇指輕輕在她手心里刮蹭了幾下,帶著些寵愛也帶著些親昵,這個動作神奇般地叫她放下了心,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大門是自動的,緩緩開啟了,在他們走進後,重又沉重地拉上。

進到了這棟樓的小院兒里頭,喬初夏才明白,之前駱蒼止的別墅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情形在這里,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她雖然不懂,可是匆匆一眼瞥過去,這里的人應該是都配有武器,而且訓練有素,就好像是這里的主人藏匿了一支小型軍隊一樣。

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之前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她這樣的人,怕是無法為祖國做什麼貢獻了,能活著回國就算不錯了。

這個認知,叫她的情緒頓時跌落到谷底,她不算是個極其愛國的人,可是自詡為還懂得是非善惡,來之前,她拼命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話來給自己打氣壯膽兒,現在看來是可笑愚蠢之極了。

想著這些,她被駱蒼止牽領著,很快就走到了樓里面,剛踏入大廳,就被人攔下了。

「駱少爺,真抱歉,我還是要按照老規矩來。」

那人很是不好意思地率先道歉,臉上露出很為難的神色,倒是駱蒼止這邊揮了揮手,聲音懇切道︰「應該的應該的,我作為晚輩來見干爹,當然不能壞了規矩。」

喬初夏不知道這個「規矩」是什麼,下一秒,就看見駱蒼止往前邁了一步,伸平雙臂,眼楮看著前方。說話的那個人就像是警察臨檢一樣,雙手快速地在他身上移動。

哦,原來是搜身。喬初夏明白過來,不禁啞然,心道駱蒼止的這個干爹還真是謹慎,干兒子來拜見自己,也得防著。

「這位小姐……」

那人檢查完了駱蒼止,又將臉轉向喬初夏,他微笑,露出一口白牙,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

對方的神色立刻又變了,十分恭敬地問了一聲好,喬初夏心說我身上反正什麼都沒有,于是大大方方地也學著駱蒼止的樣子,跨了一步伸平手臂,等著檢查。

誰知道,這男人有點兒尷尬,不停地低咳著,直到駱蒼止開口道「請檢查吧」,他才垂著眼楮簡單地在喬初夏身上劃拉了幾下,就立刻閃到一邊去了。

于是,駱蒼止微笑著向他再次致意,就領著喬初夏繼續往里走了。

「你倒是滿不在乎啊,陌生男人你都讓踫。」

忽然,駱蒼止站定,不走了,有些陰暗的一截走廊里,只有他們兩個,在遠遠的走廊盡頭處,站著個持槍的男人。

喬初夏不防,抬起頭疑惑道︰「怎麼了?搜身啊,不搜能進來麼?」

他被她問得愣住,良久,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含笑道︰「以後別叫任何男人踫你,我會吃醋的!」

說完,不管她的反應,拉起來繼續帶著她往前走。

喬初夏腦子一下就亂了,這算什麼,表白還是威脅呢?駱蒼止這樣的男人,真的會吃醋麼,他對待對自己不夠忠的女人,難道不是掏出槍崩了才算解恨麼。

一直走到那扇厚重的木門前,喬初夏都沒有想通,而駱蒼止,已經抬起手敲門了。

房間內傳來一聲低咳,有男人的聲音傳來,他旋開門把手,帶著她走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布置簡潔的中式房間,裝潢雖然簡潔,卻處處體現著上世紀初的那種民國情調,有點兒老上海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主人很偏好這一口兒。

喬初夏怕管不住自己的眼楮,匆匆掃了幾眼,便飛快地垂下了眼楮,靠近駱蒼止站在一邊。

她以為對方會是個極其駭人的大佬級人物,沒想到對上了,卻是個保養得很好的男人,雖然看上去也有五十歲了,但是身形很是高大。老話講「相由心生」,雖然對方是個大毒販子,但是喬初夏覺得這股派頭比官員還官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他沒有端莊威嚴地坐在太師椅上,而是深色的絲綢褂子在身,斜倚在一方矮榻上,手邊跪著個瘦瘦小小的女人,正低眉順目地伺候著,紅茶,燻香,水煙袋,十足十的古代大老爺形象。

「干爹!」

駱蒼止快步上前,站穩後,把雙手手掌對合于胸前,十指並攏,並微微彎腰頓首,表情很是恭敬。被他稱作「干爹」的男人也坐起來,將雙手合十,回了個長輩對晚輩的禮。

「阿駱,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人老了,很多時候就想一家老小生活在一起。」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駱蒼止的肩膀,雙目有神,看得出他的生活作息應該很有規律,起碼身體不錯,不像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樣子。兩人寒暄了幾句,這男人很快將眼神投過來,看向一邊傻站著的喬初夏。

「好小子,去了趟中國,把干兒媳婦兒都給我找回來了?」

喬初夏有點兒頭皮發麻,不過還是在駱蒼止的示意下往前走了幾步,被他攬在了懷里。

「干爹,這是喬初夏,我的未婚妻,中國人,是一名教師。初夏,這是我干爹,你可以叫他‘吳楚’,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叫干爹。」

喬初夏好像听說過,緬甸這邊的人只有名字沒有姓氏,自己也不好叫人家「吳先生」,肯定要鬧笑話,頭腦一亂,干淨也學著駱蒼止的樣子,雙手對合在胸前,彎腰問好,叫了聲「干爹」。

這下子,面前的兩個男人都有些意外,沉默了幾秒鐘,駱蒼止先笑出聲來,眼楮里全是喜色,沖著吳楚就笑道︰「干爹,你這回見面禮可得給個大的了!我這傻老婆倒是干脆,‘干爹’都直接叫出來了!」

吳楚更是有些驚訝,不過也是滿臉驚喜的樣子,仔仔細細將喬初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很滿意似的。

「去,把我的那個……」

他一揮手,指使著那干瘦的女佣去取東西,沒一會兒,女人回來,雙手恭恭敬敬地捧著一方黑色的木匣子,走近了,縴細的手指將那匣子「啪」的一聲打開。

「阿駱,過來看看,怎樣麼,這品相都是一流的吧?干爹最近迷上賭石了!」

喬初夏只覺得眼前似乎有一道水靈剔透的綠色光閃過,不禁移動腳步上前,那黑色的絲絨布料上,果然靜靜地躺著一枚水滴形狀的翡翠。

不知何時,駱蒼止已經站到她跟前,低著頭看著她,輕聲道︰「還不謝謝干爹?」

喬初夏一向不覺得自己是個貪婪的女人,可是面對著這種無暇的美玉,自己若是不動心,那根本就是《大內密探零零發》里面的琴操,見了夜明珠還沒特別的反應,只能說明,她不是個女人!

輕輕謝過了吳楚,就看見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腦門,感慨道︰「真是老了老了!光想著等你們了,忘了給你們介紹我新認識的一個小朋友,唔,你們年紀相仿,一定聊得來!」

說完,他叫女佣趕緊去請口中的人,轉過頭來看向駱蒼止和喬初夏,叫他們趕緊坐下來。

喬初夏手里捧著那黑漆漆的木匣,如坐針氈,心說這下自己可真是摘不干淨了,殺人,贓物,罪名全都坐實了!

不多時,厚重的門被人敲了幾下,繼而推開來,走進來一個人。

等喬初夏看清是誰,她手里的匣子險些掉下去,幸好手心里全是汗,澀澀的,她趕緊抓住匣子邊緣,握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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