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事兒 一四 歡迎你來到,屬于我的世界(2)

作者 ︰ 時無兩

炎熱,潮濕,蚊蚋和各種不知名的蟲子籠罩在周圍,睡夢中的喬初夏抬手,「啪」一聲拍在臉上,被指間的粘膩感所驚醒,她頓時清醒過來。

借著朦朧的燈光,她看清手上還殘存著一只蚊子的尸體,嫌惡地皺起了眉頭,等看清眼前,完全愣了——

完全不同于之前豪華寬敞的別墅,此時她置身在一處很是普通的民居之內,頭頂上懸著一只散發著幽黃燈光的髒兮兮的燈泡兒,她躺在一張稍微一動,就吱嘎作響的木床上。

支撐著身子坐起來,不可避免地身下吱呀幾聲,驚醒了睡在旁邊的人。

喬初夏這才發現,駱蒼止居然就在自己身邊!

「不睡覺做什麼?」

因為被吵醒,他的聲音有些啞,而且听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我、我被蚊子咬了,癢得難受……」

喬初夏模了模自己的脖子、手臂和小腿,上面布滿了紅彤彤的包,這里的蚊蟲比內地的厲害多了,挨咬之後,叫人又癢又疼,一撓,還麻酥酥的。

駱蒼止看了一眼,翻了個身,在床頭一陣翻找,過了一會兒才嘟囔道︰「你去外面,去西邊那個屋里,找刀疤臉,管他要藥膏,回來抹上就不癢了……」

喬初夏愣了一下,想求他跟自己一起去,忽然想到駱蒼止殺人的那一幕,說什麼也張不開嘴。

她實在忍不了滿身的刺癢,只好下了床,穿上鞋子往外走。

這才發現,自己睡了一覺後,居然已經很晚了,連從別墅的臥房被人帶到這里都不知道。幸好駱蒼止睡在她身邊,不然她真的以為自己是被賣了。

這是一個小院兒,她和駱蒼止的那間房在中間,兩邊都有房間,類似北京的四合院兒,喬初夏站在院子中間,踩在一塊石頭上往外看,發現這個院子就修在之前那棟別墅的後面。

狡兔三窟麼,大搖大擺地回到家中,卻住在破爛不堪的後院里,這是為了掩人耳目吧,這些人真是個時時刻刻都過著刀尖舌忝血的日子。

她看了看,往西邊走去。

西邊,有三間房,她愣了,不知道是哪一間,正站在第一間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問問,門一下子開了。

面前的男人很是健壯,穿著白背心和花短褲,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

喬初夏看了看他,覺得這男人一身匪氣,應該就是駱蒼止說的「刀疤臉」了,只好擠出個笑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普通話,將語速放慢問道︰「大哥,有藥膏麼?」

說完,她還怕對方不明白,把被咬了好幾口的胳膊伸到那男人面前,只見上面四五個大紅包,腫得挺厲害。

「跟我過來。」

刀疤臉看了一眼,口音很像是兩廣那邊的,雖然是方言,不過喬初夏還是听懂了,趕緊道謝,跟在那男人的身後。

兩個人進了第三間房子,刀疤臉一進門就嚷嚷開了,說的應該是當地的話,喬初夏一句也听不懂了。

撲鼻而來,一股古怪的味道,有點兒臭,也有點兒騷,帶著發霉的味兒,喬初夏想捂住鼻子,又怕被刀疤臉和其他人反感,只好憋著氣,盡量不呼吸。

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沒點燈,就听見刀疤臉喊了幾聲,有人咒罵著拉了燈繩兒,「啪」一聲燈亮了。

等喬初夏看清屋子里的人,她驚訝地真的頓了一下,一直憋著的鼻子狠狠嗆了一下,用力打了個噴嚏!

面前的地上,鋪著厚厚的草席子,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女人,看起來面黃肌瘦,年紀都很輕,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大概是被那突如其來的燈光晃了一下,全都抬起手遮住眼楮,瑟瑟發抖。

站著的,是三個光著上身,胸膛後背都繡有紋身的男人,听見喬初夏的噴嚏聲,齊齊把眼神聚在她身上。

「給我拿一盒藥膏,我屋里的用完了,快點!」

刀疤臉似乎對周圍的景象習以為常,粗著嗓子用漢語喊了一聲,喬初夏沖他感激地一笑。

三個男人中的一個,一撩門簾,轉身往屋子里頭走,估計是去拿藥去了。

「呦,大哥在哪找到的妞兒啊,真不地道,怎麼吃獨食啊!」

說話的是一個平頭小個子男人,他的短褲還歪斜地掛在胯骨上,一身流里流氣,自從喬初夏和刀疤臉進門,眼楮就一直黏在喬初夏身上。

「別亂說,老板房里出來的!」

刀疤臉一斜眼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平頭。

「大哥糊弄誰呢啊,老板的女人能睡在這里啊?姓羅的那個娘兒們,自打進了前院,眼楮都他媽長到頭頂了!以前還不是給兄弟們吹喇叭的……」

小平頭忿忿罵了一句,吐了一口痰,轉過臉來,又將一雙眼溜溜地轉回了喬初夏身上。

他們的話語速很快,喬初夏做不到字字句句都明白,但大意听懂了,就想著趕緊拿了藥膏趕緊回去。

她低下頭,這才發現屋里那些女人都很安靜,安靜得叫人可以隨時忽視她們的存在。

要不是那小平頭一個轉身,抓起了其中一個女人的頭發,她痛得低低呼了一聲,喬初夏幾乎差點就要忘記了她們。

「啪啪!」

那女人似乎哭著說了一句什麼,就看見小平頭輪圓了胳膊,上來就是兩個耳光,絲毫沒有手軟,女人的兩側臉頰登時就腫了起來,慘白秀氣的面龐紅了起來。

她抽噎著,被再次抓住了頭發,然後小平頭就將那歪歪斜斜掛在腰上的短褲扯了下來,將自己丑陋的器官塞進了女人的嘴巴里,不等她適應就瘋狂地動作起來。

喬初夏轉過臉去,不敢看,也不忍看,垂著的手漸漸握成了拳。如今她自身難保,駱蒼止為人又陰晴不定,她實在不敢勇于相助,那無異于引火燒身。

「她們是被抓過來的當地人,這些小弟們年紀輕,不放上幾個女人要出大亂子的。」

刀疤臉忽然說話,像是見怪不怪了,靠著屋子里唯一一張髒兮兮的桌子,看著喬初夏。

另一個男人,也開始撕扯另一個女人的衣服,不停地扯著吻著她豐滿的胸,發出婬/靡的「啾啾」的聲音來。

門簾一動,那個去取藥的男人回來了,晃晃悠悠走到喬初夏面前,遞過來一只手。

喬初夏微微仰起臉,盡量不和這個身上散發著濃重男人氣息的男人對上眼。

她趕緊去接,那是個扁平的盒子,上面沒有任何標簽和圖案,估計是自制的藥膏。

那盒子很小,就握在男人的手里,喬初夏想去拿,就不可避免地要踫到他的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就伸過手。

「妹妹長得漂亮啦,哪里人啊,幾歲了?」

不料,喬初夏的手一踫到這男人,就被他一把握住,還不停地往自己懷里拉扯。

「啊!別踫我!你!」

喬初夏大驚,一邊喊,一邊扭過頭去看刀疤臉,直覺中,她覺得他是這間房間里,唯一有可能幫自己一把的人。

她的呼救沒有馬上起到作用,刀疤臉淡淡地來了一句「胡鬧」,然後就不說話了,從兜里模出煙盒,「噌」地一聲點上煙,慢慢抽起來。

「哎呀,妹妹性子好辣呀,哥哥喜歡……你看他們都玩上了,咱們也玩玩啊……」

男人緊拽著喬初夏不放,伸手掰著她的臉,將她的臉轉向房間里那兩個瘋狂褻/玩著身下女人的男人。

可憐的女人稍有反抗,便會遭到幾下凶殘的毒打,然後被迫繼續伺候著身上的男人。

空氣里,除了之前的難聞氣味,很快,又充斥了男人女人身上的味道。

而女人們從一開始的反抗無果,到後來,受到身體的指引,也開始哼哼啊啊地叫了起來。

軀體之間相互拍打,一聲又一聲,男人們像是野獸一樣喘著,不時吼幾聲,用力聳動腰臀。

喬初夏慌了,一邊與眼前的男人廝打著,一邊用力尖叫,試圖月兌離這種無妄之災。

「你別踫我!我、我是駱蒼止的女朋友……我和駱蒼止一起來的……」

無奈之下,她只好搬出駱蒼止來,男人果然頓了一下,看向抽煙的刀疤臉,疑惑道︰「駱老板的妞兒?」

刀疤臉吐出個煙圈兒,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愣了幾秒,男人邪笑著,拍了怕喬初夏的臉蛋,她奮力躲著,就听見男人吱吱嘎嘎地笑起來。

「老板的妞兒能來這兒啊?老板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兄弟在這干啥,估模著,這是玩膩歪了,賞給咱們弟兄幾個吧,你說呢大哥?」

他轉過臉,問那兩個正在不停馳騁的男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他們沒空理他,他就繼續婬/笑著,看向刀疤臉,提議道︰「大哥,你和嫂子這麼久沒見了,要不你先來?」

不等刀疤臉說話,喬初夏瞅準時機,用力踩了他一腳,他是赤著腳的,她腳上則是一雙平跟的涼鞋,這麼一踩,還是很疼的,男人頓時抱起腳跳起來。

「!敢踩老子!」

他罵起來,罵得快了,喬初夏也不知道罵什麼,總之她立刻轉身,就要往門口跑。

但是,她的頭發給她拖了後腿。

那男人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發梢,用力一扯,喬初夏頭皮都要被扯掉了,又跌了回去。

眼看著她就要被男人拉到懷里去,喬初夏慌了,借著頭頂的光,一低頭,看見刀疤臉身後的桌子上,放著一把老式的大剪子。

她想也不想,左手抓住那剪子,迎著面前的男人,兩只手握在一起,「撲哧」一聲,就扎到了男人柔軟的肚子里。

「啊!」

他沒有防備,雙眼大睜,手就要掐上喬初夏的脖子,喬初夏手上全是血,見他要動,用力拔出剪子,又狠狠扎進去,拔出,扎進去,連連刺了三次!

正在交/合的其余兩個男人听見聲音,轉過頭來,正看著男人直愣愣地倒下,肚子上插著一把大剪子,喬初夏雙手都是血,臉上脖子上也都是血。

兩個人對視一眼,怪叫著就要撲上來,就在這時,門忽然來了。

門口站了幾個人,不同于這幾個男人的衣衫不整,這些人穿得都很整齊,站得也筆直,站成兩排,中間,是駱蒼止。

他似乎也不喜屋子里的味道,抽了抽鼻子,伸手遮了一下。

刀疤臉率先看見他,一下就站直了,手里的煙「啪嗒」一聲落在腳邊。

喬初夏听見門響,一回頭,也看見了駱蒼止。

這個時候看見駱蒼止,她先是一喜,兩只手還僵直地舉在胸前,眼看著就要奔過去。

然後,她就想起在書房里,他殺死那個女人時猙獰的面孔,又想到,自己剛殺了他的手下,她的腳一下就釘在了地上。

她怪異的姿勢,落在駱蒼止眼底,他眯了一下眼,沒說什麼。

「駱、駱老板……我、我不知道……」

刀疤臉連滾帶爬地到了駱蒼止的腳邊,慌忙地解釋著,試圖證明自己沒有惡意。

「取個藥而已,搞出人命來了。」

駱蒼止淡淡地說了一句,卻令在場的人心都跟著一哆嗦。

駱老板性格很好,很少動怒,也因為這樣,大家逐漸明白過來,他不是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殺人。

于是,便更加可怕。

「喬初夏,殺人的感覺好麼?」

他問得雲淡風輕的,看著喬初夏揚著兩只手,終于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她兩只手上都是黏膩溫熱的血,之前的掙扎令她披頭散發,像個瘋婆子一樣,加上胸口還沾著噴出來的血,渾身狼狽。

「行了,把他拖出去。我說一句,她現在身上有人命了,之前那些怕她出去告密的人可以把嘴巴閉上了。還有,你們兩個……」

他看向之前那兩個在房間里的男人,臉色一沉,「滾到山里去做兩年苦力再出來。」

說完,他長腿一邁,進到屋子里,將喬初夏一把抱起來。

「刀疤,放風出去,就說我駱蒼止,要結婚。」

駱蒼止抱著不停哆嗦的喬初夏一直走,走回之前的別墅,踹開臥室的門,徑直進到衛生間,浴缸是雙人式的,很大,早已有人注滿了熱水。

喬初夏是真真正正被嚇到了,一直緊緊抓著駱蒼止的上衣,手上的血蹭了他一身,他試著掰開她的手,才發現她用了吃女乃的勁兒,居然一時間掰不開,他也就隨她去,扯開了兩個人的衣服。

月兌完了自己的衣褲,駱蒼止見喬初夏依舊目光呆滯,只好嘆了氣,繼續去扯她身上的衣服,想叫她好好洗干淨。

哪知道,他的手剛踫到她的胸口,就見喬初夏的眼珠動了動,接著便是一聲尖叫!

他一愣,被這刺耳的叫聲惹得面色一沉,低聲喝道︰「別喊了!」

喬初夏還陷在巨大的恐懼和害怕之中,哪里肯听,從駱蒼止懷里拼命掙月兌出來,低頭見自己胸前都是血漬,更加惶恐,揮舞著雙手不停倒退,腳底一滑,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駱蒼止無奈,伸長手臂想要去扶她,被喬初夏以為他是要來抓自己,一張沾了血的臉慘白慘白,猛地向後轉身。可她卻對這里不熟,忘了後面就是浴缸,小腿迎面骨重重磕到了浴缸邊緣,疼得她彎下腰,口中抽氣不已。

「跑啊,不是挺能耐嗎,人都敢殺,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駱蒼止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再一次提醒了喬初夏,她真的是殺了人,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的臆想!

一時間,她更加慌張,身體上的疼痛完全掩蓋不了內心的悲憤和擔憂——是他,都是他害的!

她猛地轉身,想也不想,貓一般撲到駱蒼止身上,撈起他的手臂低下頭就狠狠咬住。她咬得極狠,牙齒尖細,用力噬咬住他結實的小臂,直到那稍顯堅硬的肌肉在口中被咬破,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彌漫在唇齒之間,她淚如雨下,終于筋疲力盡,松開牙齒也松開手,渾身一軟跌坐在地,哽咽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駱蒼止這才得以低下頭查看傷處,喬初夏這次倒是真的狠心,兩排牙印清晰可見,他伸手擠了擠傷口,血珠子漸漸涌出來,他搖搖頭,滿不在意地揩去血漬,嘴角邊是似笑非笑的嘲諷笑容。

「這就受不了了?一把剪子而已,若是給你把槍,子彈一突突,十個八個人也得去見閻王!」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試了試水溫,抬起腿邁入浴缸,將自己渾身浸泡在熱水里,舒服得低低嘆了一聲,朝她伸手道︰「過來,把你身上的血腥味兒洗一洗。」

就見喬初夏下意識地倒退一步,滿眼都是防備,低聲質問道︰「你的人是不是全都配備了槍支彈藥?」

她忽然想起來,剛來這里時,別墅里人影幢幢,可不都是荷槍實彈的,如果是那樣,那她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別說逃跑,連能否與外界傳送消息都未嘗可知。

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駱蒼止微怔了一下,繼而彎唇淡笑,撩起水來回答道︰「沒有槍怎麼防身,怎麼做生意。再說了,一把好一些的步槍,若是以我的名義購買,不過800美元,用這點兒小錢換我手下兄弟的命,我覺得很值。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兩把精致的小手槍,消音器也給你裝好,保證你的安全。」

經她這麼一提醒,駱蒼止反而覺得有必要給她防身的武器,畢竟這是非常時期非常地點,他不敢保證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畢竟想要自己命的人太多了,難保沒人將主意打到喬初夏身上。畢竟自從回來以後,二人一直是同吃同住,想必這消息早就傳到有心人耳朵里了。

至于那有心人,呵,殺了ya,應該也是對他的一個警告吧,他在自己身邊安插人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他只是略施小懲而已,算是個態度,也算是個警告。

想到這些,駱蒼止的眼神暗了一下,看起來有些駭人,一旁的喬初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如果她沒猜錯,旁邊的房間一定還有其他浴室,她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與他果裎相見。

「你先洗,我、我出去換一件衣服……」

口中迂回著,喬初夏一個轉身,試圖趕緊離開這里,高溫使得氣味揮散得更快,她快要被身上的味道燻倒了,這血氣真心難聞。

「喬初夏,站住,月兌光你的衣服,進來。」

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從身後傳來,浴室里似乎溫度驟然降低,喬初夏已然走到門口,听見這話也不得不停住腳,小腿上隱隱傳來痛楚,她只得擠出個笑來,回頭勉強微笑著開口︰「就不打擾你洗澡了,我去隔壁沖沖就好……」

他同樣微笑,光/果的身體在熱水的浸泡下泛著紅,胸口處淡金色的體毛隨著水流在輕輕浮動著,就看他從水里伸出手,指向她,一個字一個字緩慢道︰「需要說第二次嗎?」

她愣住,明白此時與他辯白就等于與虎謀皮,咬咬牙,只好顫抖著伸手月兌衣,夏天的衣服本就單薄,除去上衣短褲,便只剩內衣。她停頓了一下,知道他不可能饒過自己,索性月兌了個干干淨淨,赤著足緩緩走近,扶著他的手臂邁入熱水中。

她剛一貼近他,就被他猛地拖了過去,險些滑倒,好在被他的臂彎給牢牢扣住,無法掙月兌的同時,也不會跌倒。她觸模到他泡得滾燙的肌膚,燙到一般趕緊離開,立刻听見從頭頂傳來他的悶笑。

「你故意做出這種生澀的反應,是為了叫我對你溫柔一些嗎?沒用的喬初夏,我已經把你的底子模得很清楚,在我眼里,你幾乎和一個蕩/婦沒有任何分別,不是嗎,這些年你爬了幾個男人的床,讓我好好數數!」

此刻他的聲音已經不能用「冷靜」來形容了,更接近于「冷酷」,這種好似來自于地獄般的聲音叫喬初夏猛抬頭對上他的眼,卻只能看見一片無邊海洋般的冰藍色。

「你胡說!」

喬初夏抿緊嘴唇,因為憤怒臉漲得發紅,咬得一口牙都要碎掉,這種直白的侮辱令她渾身血液都朝頭頂涌去,若不是此時周身赤/果,她真想與他拼死斗上一回。

「我是胡說還是說事實,你應該自己清楚。樂文昱和程斐跟你不干不淨,梁逸那小子毛都沒長全就跟你滾上了床,這都是真的吧?」

駱蒼止眯了眯眼楮,嘴角高高揚起,捧起一捧熱水,澆在喬初夏心口處,那秀美的兩顆粉紅色櫻桃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水珠滾動在白膩的肌膚上,泛起嬌女敕的粉色,看得他渾身燥熱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

喬初夏向後挪動身體,背脊貼上浴缸邊緣,真正令她害怕擔心的其實不是她和那幾個男人的糾葛,而是自己和徐霈的私下協議,她不敢想象,若是駱蒼止知道自己臨行前和徐霈達成了非同一般的共識,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那天吃過飯,她特意支開梁逸,單獨和徐霈進行了一番對話——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你如果真的打算這麼做了,我需要向上級請示,最起碼也要派人暗中跟著你。畢竟,你是為我們做事,你的安全我必須要負責。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

雖然一開始鼓動喬初夏的是徐霈,但當她說出來自己要前往雲南時,他還是猶豫了。

喬初夏並沒有完全說實話,她還不想過早地將全部底牌掀開來給徐霈看,第一是暫時還沒必要,第二則是她還想給自己留個後路。

「還有,你怎麼能保證,去了之後能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就算是找到了,你又怎麼保證自身安全,還有你怎麼跟我們的人聯系?」

徐霈略一皺眉,緊接著問出一連串問題來,喬初夏不得已,只好遲疑道︰「他的人找到我了,我……非去不可了。」

似乎有些意外,但畢竟見多識廣,徐霈並未過多驚訝,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愈發凌厲了一些,喬初夏頭皮一麻,幾乎就要將實情完整交待出來。還好,他盯了她一會兒,收回眼光,淡淡道︰「好,你自己小心。不過,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清醒,尤其是女人常犯的錯誤,但願你不要犯。」

他只是稍稍提點了她一句,但她很快明白過來,何為「女人常犯的錯誤」,無非就是沖動,心軟,和為情所困。

「你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的命隨隨便便搭進去。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我能全身而退,這期間我所做的一切,都要抹去,不能影響我以後的生活,如果這一條不能保證,恕我不會和警方合作。」

直視著徐霈的眼楮,喬初夏如是說道。她想好了,把這些亂如麻的事情解決掉之後,她就去一個南方小城市生活,離開這些紛擾。至于程斐所說的她的身世,她仔細想想,幾乎是相信了,畢竟喬瑰菡那樣的女人,一定出身不凡,這從她嬌氣的性格和什麼家務都不會做就可以揣測一二。可她不羨慕那樣的的生活,尤其自己還是亂/倫的產物,她不屑于喬家的勢力,也許喬家也同樣不待見她。

「這個是自然,你的一切行動都是保密的,這也是我們必須保證做到的。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到第一手資料,這件案子告破以後,國家不會虧待你的,我們也會盡可能保證你的安全。」

徐霈鄭重開口,就看面前的喬初夏冷冷一笑,似乎並不完全相信的樣子。

「但願吧,我還能活到那一天。」

當日的對話言猶在耳,此刻,喬初夏幾乎要懷疑,自己的一切都已經暴露在駱蒼止的眼皮底下了。

她費盡心思,多少年來用盡一切辦法來掩蓋當年曾被樂文昱和程斐強/暴過的事實,但駱蒼止調查到了,就連梁逸和自己見不得人的關系,他也知道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自己的真正身世,還是和徐霈的約定?

她不敢想了,明明身在滾燙的熱水中,但她卻覺得很冷,冷到骨子里,上下牙都幾乎快打顫了。

「你、你想說,想說什麼?」

「我想說,既然你都被那麼多男人玩過,今晚我怎麼操,你都禁得住才對,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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