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一起。.回家
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之下,「樺地,放我下來!」
「是。」
樺地蹲□,右手托住我的腰,慢慢地把我放下來。
「呵呵,哥。」我尷尬地扭出一個笑容。
「好了,本大爺要去監督他們練習了,」本來打成一個結的眉毛舒展開來,「你們去休息凳上坐著吧。」一個華麗的轉身。
「啪啪——」
「啪啪——」
「速度太慢了!」
「啪啪——」
「膝蓋再彎曲一點!」
「啪啪——」
「芥川,醒過來去練習!」
「啪啪——」
「鳳,戶,不準聊天!圍著整個網球場跑二十圈!」
「……」
其實哥哥認真起來也會凶巴巴的。
網球部的眾人都在努力地練習,而我和樺地只是坐在休息凳上看著。看著他們揮動球拍,看著他們跑圈,看著他們做仰臥起坐,看著他們做俯臥撐……
微微側目,視線有一剎那停在了樺地的側臉上。
樺地的眼楮好漂亮。
我的腦子瞬間就彈出了這麼一句話,差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我的目光投在樺地臉上許久,他絲毫沒有察覺到。
樺地的眼神很專注,就這麼望著望著,一動不動。
他是一塊木頭,一塊大木頭。
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我才發現原來樺地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哥哥。
從小到大,樺地一直是跟在哥哥身邊的,一下子調到我身邊來,可能他還不太習慣。
「樺地。」
「是。」
我覺得太無聊,所以叫叫你而已。
「樺地。」
「是。」
「樺地。」
「是。」
「樺地。」
「是。」
「樺地。」
「是。」
「……」一陣沉默。
樺地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但不能成為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對著樺地說什麼,他都會千篇一律地說‘是。’我時常在想,樺地平常跟在哥哥身邊,哥哥是怎麼和樺地交流的呢?
「樺地,我……」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網球場外那群人的叫聲給淹沒了。
「Kng!」
「Kng!」
「Kng!」
「Kng!」
「Kng!」
「Kng!」
「……」(某冉解釋一下,然然和景少不都姓跡部嗎,為了區分,景少的飯就呼Kng,然然的飯就呼Queen,解釋完畢。.)
網球場外,本來還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才一會兒,駐足在網球場外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人群慢慢往這里聚攏,把整個練習場包圍了。
「Kng!」
「Kng!」
「Kng!」
「……」
一聲高過一聲的吼叫,一聲比一聲還要響,還要有力。場外的男男女女都扯開了嗓子擠出自己的力量。
有點郁悶。
每天網球部放學之後都有練習,每天都是把這里包圍的沒有一絲縫隙,每天那些人都是竭盡全力地在為場內的那些人加油。
這樣不會累嗎?不會吃不消嗎?
哥哥站在場中央,右手高舉過頭頂,伸直,「啪嗒——」。
本來人聲鼎沸的練習場一下子安靜了。
有風吹來,拂起耳鬢的發絲,吹起了半邊的衣角。
「Kng!」
「Kng!」
「Kng!」
「Kng!」
寂靜過後,是更加沉悶的怒吼。
他們瘋了一般叫著網球場內的那個帝王,那個魅惑眾生的帝王。而那個帝王,此時只是一臉習慣性地微笑,那一抹微笑卻更加帶動了場外那些人的心。
「噗通。」
「噗通。」
他們瘋狂了。似乎整顆心髒都是為了他而跳動的。
我甩甩頭,從哥哥的世界里掙月兌出來。
「樺地,我們走吧。」
「是。」
起身,邁開步子。
早晨來的時候,車子被其他車子撞到了,我們打了出租車。
回家的時候,我跟樺地說,我們逛逛吧,走回家。他也只是回答了我一個‘是’。
家離學校也並不是太遠,走路三十分鐘能到。
還沒到入夜,路人的行人已經開始減少了。
冰帝學園比其他學校放學要稍稍晚一點,放學了之後有很多課余活動,必須參加的課余活動。
我走在前面,樺地走在我身後。
經過一家毛絨玩具店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視線停在了櫥窗里那個史努比上。
史努比坐在櫥窗內里,耳朵耷拉貼著,身上穿著一件很搞笑的粉紅蓬蓬裙,腦袋上還帶了一個銀色的皇冠。
「樺地,這個好可愛。」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貼到櫥窗上去了。
「是。」他的那個‘是’和平時的‘是’不一樣,但我沒怎麼注意,我一心全都撲在那個女圭女圭身上。
「可是我買回家了哥哥一定又會說我了。」憋屈了。
我房間里有好多好多的毛絨玩偶,小貓啦,小狗啦,小熊啦,小兔子啦……連蜥蜴,蛇,鱷魚,這種動物的玩偶我也有。
我控制不住自己對那些渾身上下毛茸茸東西的喜歡。每次出門看到了都會買,每次買回家了都會被哥哥說。
然然!你都幾歲了啊,還買這些幼稚的玩具,太不華麗了!真是丟本大爺的臉!
店里的燈光打的光亮,透明的櫥窗里印出我的臉。一副憋屈的嘴臉。緋紅色的發絲扎成的馬尾毫無生氣,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透露出的哀怨,嘴巴撅起都能掛一個油瓶了。
「算了樺地,我們回家吧。」我戀戀不舍地抓著樺地的右手往家里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望。終究是嘆了一口氣。
那家玩偶店的櫥窗里,就放了一個史努比,顯得那麼孤單,那麼寂寞。
Chapter05史努比。復習
我的房間都是白色的,牆紙是白色的,地板是白色的,床單是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窗簾也是白色的。
哥哥說,白色是不華麗的顏色。
可我就是喜歡白色。
白色明亮。好像春和日麗的大晴天,天空白白的,雲朵也白白的,能給我形成一種錯覺,一直是白天。
我從小就不喜歡黑暗。沒有什麼為什麼,單純地不喜歡罷了。
早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我房間的白色窗簾曬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抓了抓手臂,有些癢,似是毛毛的東西壓在了我身上。
「騰——」我條件反射坐了起來。一眼就看到壓在我身上的那個史努比。
「哇——」我睜大了雙眼伸手就抱住了那個史努比,「愛死你了!麼麼!」使勁地親。
我喜歡毛茸茸的玩具,它們身上很暖和。
我把史努比放到壁櫥里,換好衣服,準備到樓下去。
經過哥哥房間的時候,正在里面打掃的佣人看到我之後難以置信的眼光讓我感覺好像在說︰鬧鐘還沒響,還沒有人去叫然小姐,然小姐居然自己起床了!破天荒啊!今天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搞得我好像是個懶豬一樣,真是的。等下要好好罵他們。
到樓下依然沒看到哥哥的身影,佣人說,今天網球部有晨練。
房子里除了僕人依然只有我和樺地。
我「蹭蹭蹭——」地跑到樺地身邊,高興地一把抱住他,「樺地樺地你知道嗎?昨天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我看中的那只史努比現在在我房間里面哦!」他的身體一僵,但我沒松手,繼續我的言論,「一定是你告訴哥哥的對不對?一定是你讓哥哥買給我的!我就知道哥哥平時只是嘴巴上說說我幼稚,其實還是很疼我的,呵呵,樺地謝謝你!」我在樺地的懷里蹭了蹭。
我抱住他,他也只是那麼呆呆地不動,在我說完了之後,他沉沉地說了一個︰「是。」
樺地的懷抱很溫暖,蠻像我上上次買的那只熊熊。
樺地的胸膛有些硬,一定是做了太多的練習長出來的肌肉。
我抬起頭,望著他的眼楮。
不可否認,樺地的眼楮長的很好看,烏黑的雙眸像漩渦一樣能把整個人都吸進去;他的睫毛不長,卻很密;他臉的輪廓很鮮明,有股刀刻出來的俊挺,雖然不似哥哥那般有著王者風範,卻也有著一般男人的剛毅。
可我不明白的是,樺地的眼神好奇怪。
他的眼神里,淡淡的無奈,淡淡的失落,隨即慢慢地被欣喜所覆蓋。
無奈,是因為我抱了他他卻不能推開我嗎?
欣喜,是因為我擁有了那個女圭女圭之後感謝他嗎?
那失落呢?失落是為了什麼?
我不懂,他不說,那我也不必懂。
松開環繞在樺地腰間的手,「快點吃早飯吧!吃完一起去學校。」
「是。」
由于樺地的左手還在繼續休養中,所以早上的晨練哥哥沒讓他去。
今天是星期五,一年級和二年級的下午都不上課。中午吃完飯就放學了,下午有課余活動。
樺地的網球社是去不成了,而我參加的美術部一個月交一幅作品,不用每個星期都去,于是我就去了二年B班找樺地。
走到他們班級門口,我往里張望了一下。班級里的人少的可憐,估計一下課就瘋了一樣往社團活動的教室沖。
「下星期要現代文考試了!你準備好了沒啊?」
「沒呢,我準備等下去圖書館。」
「我正好也要去,我們一起吧。」
「好啊,一起復習,不懂的地方我還是要請教你啊!」
「呵呵,我的現代文也不是很好啊。」
「……」
兩個人背著書包邊說邊從教室里走出來。
「然同學你好,你是來找樺地的吧。」其中一個人曖昧地對我笑了笑。
「嗯,是啊。」我點點頭。
「樺地就在里面,那我們先走了,然同學再見!」
「拜拜。」
他們說完走了,兩個人的腦袋挨在一起悉悉索索地不知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