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國王陛下! 懷疑,是提前催熟的果實!

作者 ︰ 狼妖山

當夜晚再一次降臨,金尋塞著耳塞神情自若的躺在木板床上,雖然左右兩道魔音依然頑固的鑽進耳朵,但是總算听起來像在遙遠的地方轟隆隆打雷。

床頭上微量的除濕劑起著不太明顯的作用,枕頭和床單都潮濕的讓人睡下後仿佛粘了上去,加之空氣中悶熱的溫度,整個房間仿佛小型桑拿房。

金尋再次翻身讓汗濕的背部朝上,看著左邊打呼嚕打得正歡暢的瓦魯,再看看右邊把整張臉埋在枕頭內頭發還嚴密遮蓋住腦袋絲毫不見動靜的庫茲,不禁月復誹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那種無視環境安然入睡的無我狀態。

「踫——!」

房門被猛的推開撞到牆上,聲音之大連帶著耳塞的金尋都听到,瓦魯和庫茲同時從床上警戒地翻起。

門外,一名不太熟悉的海盜大步走了進來,抓住金尋的領子猛然把她拖下床。

「跟我走,你這個奸細!」

奸、奸細?!

脖子被收緊的領口勒得難受,金尋不敢太過掙扎只好小幅度調整姿勢,卻被眼尖的海盜發現重重甩出一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清晰的回響在通往甲板的樓梯上,男人粗壯的胳膊擋在了小少年的臉上,深色的皮膚因為被甩上巴掌而一片通紅。

「拉迪,不要急。」

粗嘎難听的聲音從男人那有著一道極深傷口的喉嚨中發出,盡管胳膊已經撤開,但是男人高大的身體和慣常沉默的態度都產生了一種常人難及的壓迫感。

名叫拉迪的海盜不由放松了勒緊小少年領口的手,但是隨即一股怒氣又讓他忍不住大吼。

「瓦魯,你知道什麼?!虧老大對他那麼好,他竟然偷了咱們的航海日志!」

航海日志?

在拉迪手中被晃得腦袋有些眩暈,金尋心里隱隱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果然,在被提溜著拎到甲板上後,金尋一眼就看到甲板中央唯一的椅子上,年輕的海盜王正坐在那里一言不發,臉上是一片壓抑到極致瀕臨暴動的神色。

「給我跪下!你這個卑鄙的人類——」

金尋被暴躁的海盜踢著膝蓋彎,雙腿一軟重重砸在甲板上,一枚不知被誰隨手丟在地板上的尖銳硬物不小心扎入小腿,快要穿透骨頭的深度讓金尋不由倒吸一口氣。

「拉迪。」

海盜王冰冷的聲音出現在嗡嗡低語的甲板上,騷動不滿又憤怒暴躁的海盜們瞬間安靜下來,只有海風吹過的靜默空間壓迫感逐漸彌漫開來。

在海盜王的身後,維恩正帶著焦躁和擔憂的表情看著金尋,而地位僅次于船長的大副正側頭看向月色覆蓋的海面。

金尋狼狽的被拉迪壓低肩膀,有些吃力的抬頭看著正前方那白天語氣凶惡卻動作溫柔的塞給自己紅色果實的少年。

「不是我,」肩膀幾乎被壓到甲板,金尋依然努力的凝視著少年的雙眸,「我從未見過航海日志。」

年輕的海盜王緋紅色的瞳孔此刻看不出一絲情緒,但是森冷的視線卻仿佛無形的牢籠把金尋定在原地。

「老大,肯定是他!」海盜王許久未曾開始的審判讓缺乏耐心的海盜們再次騷動,「咱們出海那麼多次都沒事,這個人類一來我們先是被‘黑蠍子’偷襲,現在航海日志又丟了!」

「沒錯!審問他!看他藏在什麼地方!」

「等等!」眼看著海盜們再次暴動,維恩沖出一步擋在金尋面前,「艾絲蘭特不是那樣的人!」

「維恩!你不能因為這小子救了你就偏袒他說話!航海日志要是真被這小子偷走,道格德拉號就完蛋了!」

海盜的話語讓少年深褐色的雙眸睜大,帶著不知所措和些許不甘心的咬著下唇。

忽然,那雙幼鹿般純善的雙眼一亮。

「對了!大家可以搜艾絲蘭特的包裹,」維恩因為興奮而有些急促的說道,「因為頭兒的限制,艾絲蘭特除了起居艙就只能在甲板上活動…既然整艘船都被翻遍了,那麼我們看看他的行李!」

「也對,」麥羅抓抓頭發,中肯的說道,「要是艾絲蘭特的行李沒什麼問題,那麼應該不是他偷的。」

看到海盜們在阿斯拉雷默認之下沖向了起居艙,金尋心底微微嘆氣,撐在甲板上的雙手冰冷而汗濕。

空曠的海面上風聲越來越小,浪花撲打在船體上的聲音似乎都被冷凝到令人窒息的空間隔絕在外。

「找到了!」

尖銳的聲音似乎連耳膜都能震動,少年海盜王握著扶手的手指猛的扣住,緋紅色的瞳孔劇烈的燃燒。

「老大,你看!我們雖然沒找到航海日志,但是發現了這個可疑的東西!」

拉迪的前半句話讓少年氣息微平,但是後一句卻讓他原本松軟的心再次凝住。

被手下遞到手中的本子,是大陸上隨處可見的一種帶著魔法防護的筆記本,沒有最初定下契約的人的血液,任何人都無法強行打開。

雖然在重要的保密手段中無法起到重要作用,但是應付日常的保密防護卻也勉強夠用。

年輕的海盜王離開了座位,走到被手下完全壓制在地上的金尋身前,捉住她的一只手,獠牙刺破了那脆弱的皮膚。

鮮血順著女乃白色的指月復緩緩流下,艷麗的色澤能激起憤怒的獸類最深的施虐,海盜王面無表情的低下頭把手中小少年那柔軟的手指摁壓在筆記本上,讓涂抹在上面的血液漸漸滲透。

「啪」

筆記本上的鎖扣自動彈開,從未見過的奇異文字袒露在眾人面前。

「這是什麼?」少年海盜王眉頭緊緊皺著。

「是日記,」毫不避諱的迎著少年探索的凌厲目光,金尋露出了如同白天接過水果一般的笑容,「…只不過這種記載方式,是某個朋友教我的。」

「老大!肯定是咱們沒見過的密文!這個人類肯定是把航海日志抄在上面就丟掉海里了!」

「啊,沒錯,一定是這樣!人類太狡猾了!」

「把他吊在桅桿上用繩索捆住暴曬,不相信他不老實交代!」

「人類一定有什麼陰險的目的!」

「等等!或許是誤會——」

維恩焦急的為金尋辯解,卻被憤怒的拉迪打斷。

「維恩!你忘了上次差點被海軍擊沉道格德拉號的事情嗎?!就是因為庫茲被那個人類背叛,所以才給我們惹上了麻煩!」

如同拖把一般的長發遮住了庫茲的整張臉,盡管讓人看不到任何表情,但是比起一般男孩要瘦弱許多的肩膀卻微微顫抖。

拉迪的一句話仿佛在劇烈燃燒的火把中倒入了滾滾熱油,金尋被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爆發而出的海盜們推搡著向桅桿的方向走去,粗糙的麻繩捆在手腕上緊緊纏住,雙臂被吊高綁在桅桿一端的彎鉤上時,繩索另一端被海盜重重一拉。

「哧溜——」

滑輪轉動的聲音在吵雜的甲板上異常清晰地響起。

金尋腿上先前被刺透的地方,血流順著小腿肚蜿蜒流下。

剛才似乎漠不關心的看著海面的大副此時轉過頭來,看著被吊起的小少年微微皺起了眉毛。

「嘖。」

靜靜站在原地的海盜王忽然暴躁的冷哼一聲,仿佛忍耐到極致般猛然沖了過去。

一腳踩上桅桿躍到半空中,獸化的鋒利指甲瞬間割斷了繩索,海盜王攬過小少年向下滑落的身體借力落在地上。

…咦?!

正在思考自己該如何證明清白的金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視線就完全倒轉。盡管肚子被少年堅硬的肩膀頂的發痛,但是這一切都比不過此時的狀況更令她吃驚。

這、這是什麼回事?

「頭兒?!」

海盜們震驚的看著打劫了嫌疑犯後一臉陰沉向起居艙走去的自家老大。

被海盜王如同抗獵物一般抗在肩上,金尋只能看到急速後退的甲板變成了樓梯,然後門被踹開的聲音踫的響起。

一間比金尋目前住的三人宿舍大出幾倍的房間內,潮濕的木板上異常奢侈的鋪著柔軟的地毯,少年粗暴的把金尋丟在房間中唯一一張床上。

「嗚…」

鼻子撞倒床頭,金尋噙著淚水還沒反應過來,腳腕就被寬大的手掌猛然提起。

灼熱的掌心貼上微涼的皮膚,魔藥的藥水被粗魯的涂抹在還在滲血的傷口處。

「啊…」金尋有些吃驚,事情的轉機讓她不由放松了神情,「謝謝~」

少年正在纏綁繃帶的手一頓,額頭的紅發向上翹起,微黑的臉上陰沉的可怕。

「給老子說實話!」

仿佛再也受不了這樣不清不楚的狀況,海盜王猛的揪起金尋的頭發,讓她的表情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目光下無所隱藏。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海盜王危險的逼近,看到小少年撐著床面吃力的向後仰著身體,揪著柔軟發絲的手卻不由更加用力,讓那脆弱的喉嚨也暴露在自己的獠牙之下。

「…真的是日記,」因為脖子被迫拉長,金尋艱難的吐出每一個字,「我沒有偷走航海日志,我可以發誓。」

「發誓?老子才不相信那種東西!」

海盜王凶狠狂傲的語氣讓金尋無奈,但是下一秒,少年忽然捏著她的脖子俯下-身來。

耳朵上傳來的尖銳刺痛讓金尋不由自主瑟縮一下,少年獠牙撕咬耳垂的聲音沿著耳膜傳入,極近的距離讓人渾身都竄起雞皮疙瘩。

直到某種東西塞入那被獸牙穿透的小孔,少年仿佛清理血跡般舌忝過自己剛才咬過的地方,才略為滿意的微微向後撤開。

模到耳朵上不明多出仿佛耳墜樣的東西,金尋疑惑的看著正砸吧嘴巴的海盜王。

「哼!那是本大爺以前換下來的牙!要是你敢對本大爺說謊,里面的毒液就會滲入你的耳朵!」海盜王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盯著金尋,「現在說吧,航海日志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

金尋干脆利索的立刻回答,同時又模了模耳朵上‘對牙齒的主人說謊就會噴出毒液!’的東西。

唔…換下來的牙齒…

以阿斯拉雷現在的年齡,莫非這顆是以前換掉的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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