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誘惑 風花雪月

作者 ︰ 芝少爺

韓可欣風情萬種地搖曳著自己的身子,這個早上,泳池畔的醒神早餐,沒有如期地享用到。

他們本來可以在泳池畔,傾談風花雪月的事,心曠神怡地眺望中環碼頭、高聳入雲的FC以及美麗浩瀚的維港。

而她顧盼生姿的眼楮,整個早上只是從上往下俯視蘇宇銘黝黑幽深的眸子,或被他閉上眼楮時,濃密如女生的眼睫毛所迷惑。

他們利用早餐的時間,在彼此身上留下了些許紅色的草莓,意猶絕對未盡。風花雪月的事其實不是拿來說的,而是拿來盡情做的。

隨著門鈴清脆的「叮當」一響,侍者送到房間的早餐,果然保持四季酒店的一貫水準,色香味俱全。

香噴噴的英式烤火腿、烤白吐司,新鮮的沙律、胡蘿卜汁等,味道相當贊。她在他不知不覺顯得溫柔的目光凝視下,感覺些許甜蜜的咽下去。

最後,八點半準時來到停車場的Danel,終于在九點鐘等到了姍姍來遲,手拉著手出現的蘇宇銘和韓可欣。

在車上,Danel習慣性地將《金融時報》、《華爾街日報》等一疊報紙遞給蘇宇銘,才開車。

可以登車的靚女,不知幾時可以入室呢?Danel暗忖。蘇宇銘從沒試過有如此的好心情,有余暇送一個女生去上班。

先送韓可欣去銅鑼灣,然後蘇宇銘和Danel回金鐘。

蘇宇銘一天都顯得情緒極佳,動作神色之間灑月兌飛揚,如沐春風萬里。

直到下午五點,蘇宇銘接到了林慧婷的電話,確認了晚膳的時間和地點。

正在蘇宇銘的辦公室匯報工作,並研討投資細則的Danel和蓮娜,同時都感到他的臉上瞬時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陰霾。

快七點鐘,蘇宇銘離開公司,前往太古廣場二座的夏宮,林慧婷約了他在那里晚餐。

電梯到達夏宮所在的五樓。夏宮是非常中式的餐廳,電梯走廊已經傳來濃烈的中華古風,牆上沉色的牡丹壁畫透出古典的華麗。

屋頂金碧輝煌的水晶吊燈映襯著紅色氣派的中央圓柱,無可挑剔古色古香的雕花牆,行雲流水的水墨仕女畫,身臨其中,宛若重回大唐盛世。

這里由名師主理,號稱住在半山的富豪們的飯堂,每道佳肴都絕無添加味精。

林慧婷訂的是私密性極高的包廂。五年了,終于找到,並即將見到蘇宇銘。

林慧婷抬腕看看手表,蘇宇銘就在對面辦公,想想他過來應該挺快,忐忑的期盼與欣喜交集。

她身穿白色雪紡V領加淡粉色不規則長裙,腳踏白色羊皮坡跟鞋,安靜地坐在紅色的宮廷單人沙發椅上,手肘輕擱在暗花的台布上,恭候蘇宇銘。

蘇宇銘在侍應的引領下,如約進來。

「H,慧婷,好久不見。」他一進來,看到林慧婷,就微笑著招呼道。

語氣禮貌而周全,淡淡的笑掛在唇角,她能感覺到一份淡淡的疏離。畢竟五六年的音訊隔絕、滄海桑田,這種變化她能接受。

同時她是激動的,這麼多年來晨昏交替的思念,時而寡淡輕淺,時而懊惱不已,時而濃烈灼熱,讓她逐日逐年的沉迷。

他杳無音訊的五年,她對他的感情卻比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刻他就站在眼前,唇角微翹,劍眉輕揚,比當年的俊秀青澀更添了帥氣與魅力,觸手可及,真希望觸唇可吻。

她站起來,上前伸手去抱他。他的手垂在身體兩側,半晌右手慢慢抬起,放上她的肩膀。

「阿銘……」蘇慧婷輕聲叫著。

她的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部,透過薄薄的恤衫,他瘦削健美的腰肌散發著一絲溫熱。她極其貪戀懷舊的不想放手。

也不知過了過久,他的雙手慢慢掰開了她緊箍的手,耳畔響起他的聲音︰「上菜了,開始吧。」

侍應已經將前菜奉上,酥皮牛腩、化皮乳豬……以及紅燒海虎翅湯。

他們微笑著踫杯,喝下了第一口DoPergnon香檳,清新爽口,混合些許果香和蜂蜜香。金黃色的香檳放置在冰桶里冰鎮,以保持十至十二度的最佳飲用溫度。

碧綠鮮鮑片、清蒸東星斑、蟹黃帶子蒸乳酪等陸續上桌,蘇宇銘臉上的表情很寧靜也頗自然,連顯露出來的高興都很適度。

仿佛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晚餐,而不是久別重逢。

林慧婷早就預料這種場面,他之所以失蹤,就是要隔絕所有的前塵往事,當然包括前塵的她,沒有一絲惋惜。

她發現他的話題存在時間段,他回避或者沒興趣傾談他失蹤後的事情,談資只在那之前或在那很久後的。

唯獨虛化掉她最好奇的幾個月,諱莫如深,只是透過零星的片言字語知道他離開台北就去了巴黎,然後回香港。

而他的現狀,她當然早就掌握了,包括他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之所以一直找不到他,是因為他雖然在財經界聲名鵲起,行事卻不張揚,許多事情都是他籌劃安排,卻由Danel與蓮娜出面處理。

他甚少出現于公眾場合,只應酬貴賓級的客戶。

偶爾應重量級客戶的邀請出席酒會年會,也只是一個名為OceanSo的人,面對任何鏡頭都低調閃避,從不接受傳媒采訪。

她昨晚硬是強行將熊熊燃燒的氣焰壓下去,她只要蘇宇銘從今往後順順當當即可。雖然看上去很難。

上午她已經派人,去起韓可欣的底。于是來到夏宮以前,她對韓可欣也了解概況了。

又開了第二支香檳,打開香檳的霎那,氣泡呈直線上升,空氣中瞬間就充溢著如春天花香的氣息。

兩人的視線剛好在空中踫撞,林慧婷眼底似有千言萬語,蘇宇銘黝黑幽深的眸子卻是沒有漣漪。

他們端起細長的高腳酒杯「cheers」,氣泡入口時與喉嚨細致纏綿的觸感,正是DoPergnon的非凡之處。

他白皙的臉上開始有了一絲紅潤,卻依然泛泛于公式化的交談,限于飯桌上禮貌的舉止,不觸及任何深層次的話題。

他給林慧婷夾菜,用的是公筷,這個動作甚至讓她瞬間變臉。曾經的親密關系似乎只存留在她的記憶里,而他的腦海里顯然已經蕩然無存。

如果他不是望著筷子夾住的鎮江肴肉,他會見到她霎那間變得黯然和冷凝的神色,在他看她的時候,她瞬即恢復笑容。

飯後,蘇宇銘理所當然的埋單了。

「阿銘,我的車在下面,送我好嗎?」林慧婷笑著說,眼眸很清澈。

在停車場,呈現在蘇宇銘面前的是一輛超動感鷗翼式的白色蘭博堅尼,一看就知道是剛落地的,因為前面懸掛的是尚未打稅的白底紅字T牌。

他坐到駕駛位子,驀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林慧婷要在香港購車,而且是超炫超豪華的蘭博堅尼?

而且,听她剛才的話,知道自己極其疏離、疑似對立的鄧宇捷,已經于兩個月前在香港注冊了分公司,寫字樓就在FC。

雖然台北依然是大本營,但種種跡象表明他們經常要逗留香港了。

蘭博堅尼啟動後,眼前的儀表盤宛如戰斗機的顯示器一樣閃亮炫目,駕駛這輛藝術品一樣的兩座位跑車,真的就像駕駛飛機。

剛才的香檳,熱力還停留在體內,此刻在停車場不斷繞圈上地面,微醺的他更是感到了輕微的目眩。

「你住哪里?」在停車場的最後一段上坡,他側臉問林慧婷。

「薄扶林貝沙灣。」她說著,右手擱到他的左大腿上。

他幾乎沒有猶豫,騰出左手,輕緩而堅決的移開她的手,表情平靜的繼續開車。

疾速退後的樹蔭斑駁著眼前的一切,讓幻彩霓虹下的樹木和建築,以及身邊他的側影,顯得變幻莫測,捉模不定。

林慧婷咬了咬嘴唇,至此她明白了一切,他無意再續前緣。

很快就到了她獨棟別墅的樓下。他下車幫她開車門,她施施然下車。

「我要走了,你小心一點。」他對她說,一邊打量著周圍環境。

「你開這輛車回去吧,這里很難截到的士。」

林慧婷說的是實話,住這里的人出入基本上都是私家車代步,的士反而很少出現。

「不了,如果遇到警察截停吹波,我肯定超標了,而且你自己明天還要用車。」他拒絕了。

提議他開走蘭博堅尼,也是她對他最後的試探,他的視線應該掃到了車庫里的奔馳,不用替她操心明天開什麼車吧。

不過他連掩飾都不屑,非常直白的拒絕了。

「那好,」她凝視著他挺直的鼻翼,路燈與月色的輝映下,他的面容顯得神秘和異常俊逸,「再電聯。」

「Bye.」他一邊退後,一邊朝她揮了揮手,顯得漫不經心。他若無其事就完畢了這場久別重逢。

然後他轉身,大步離去,再也沒有回頭。她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頎長背影,目光最初有點依戀,隨即透出漸濃的怨艾。

她不知自己還有多愛他,只知道,以一切的方式,都不可以失去他。

佇立發呆良久,她終于走進家門。

她意外的看見表哥鄧宇捷正坐在客廳看電視,道︰「宇捷,你過來了。」

鄧宇捷逗留香港的時候,經常住在壽山村道的獨立大宅,今天過來這邊看看表妹,住在這里是否習慣。

林慧婷是鄧宇捷舅舅的女兒,表兄妹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剛才听到屋外的引擎聲,透過落地玻璃半掩的窗簾,看到蘇宇銘送林慧婷回家。他相信蘇宇銘當時也看見了自己,只是目光旋即若無其事的移開。

他瞥一眼林慧婷,臉上迅疾的閃過一絲不滿︰「蘇宇銘和你一起吃晚飯的?」

「對,在太古廣場。」

林慧婷放下手袋,有點莫名懊喪的在沙發上坐下。她知道鄧宇捷與蘇宇銘之間一直劍拔弩張,原因有很多。

鄧宇捷對同父異母的弟弟蘇宇銘的敵意,大半源于自小姑姑林小露對蘇宇銘及其母親蘇曼妮的恨意,可謂言傳身教。

姑父鄧明謙身後,其名下的公司根據遺囑順利的由鄧宇捷繼承。

而實際上,鄧明謙在生前幾年,當蘇宇銘還只是一名懵懂的經濟系學生的時候,就已經為小兒子未雨綢繆。

他以蘇宇銘的名字在香港注冊了景恆投資公司,派專人打理,投入的資產相當于身家的近半。

此事近年鄧宇捷才得悉,心情的憤懣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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