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之叢林為王 謎(二)

作者 ︰ 斜月三星

平心而論,那是紀浩然在這個世界受得嚴重的唯一一次外傷——磕掉了六分之一門牙……

肩膀上兩只黃瓜連眨眼的功夫都沒用就突然變成冬瓜,紀浩然這些年被養得身嬌肉貴的,哪里承受得了,直接就五體投地趴了出去,兩個毛茸茸的團子也跟著他摔了出去,但是那倆團子明顯比紀浩然的應變能力高出不是一個段次,落地之後一個翻滾,蹦起來的時候精神抖數的。

前方沖出來一個金影,把正要湊到紀浩然身邊一黑一白兩只團子拍出幾丈遠,緊張的圍著浩然打轉哀叫。

紀浩然捂著磕木了的嘴巴半天沒換過來氣,結結實實鋪地上的時候的確是摔的哪里都疼,但是紀浩然倒真沒覺得自己能有什麼大事,起來一檢查,除了撐地的手肘膝蓋有兩塊蹭破的皮,別的都還好,所以紀浩然站起來撲稜撲稜土,一抬頭——愣了。

來者滿身大汗,渾身上下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原本蓬松的長毛打著綹子,看起來又狼狽又悲慘,而且身體形狀整個縮水,感覺就像憑空瘦了一圈似的,以至于紀浩然明明在剛剛一照面就已經認出這是他的佑佑兒子,可是現在莫名的愣是不敢張嘴,不敢叫人,因為面前這個狼狽的家伙,給紀浩然的感覺總有點似是而非。

當然了,這種似是而非是很容易驗證的,但是再後來,紀浩然非常清楚的發現,呃,已經成年的佑佑的身高不是看起來縮水了,它是真的居然縮水了……

原本紀浩然站起來腦門是正好頂著佑佑和金鬃的頸窩,但是現在跟金鬃的比例關系沒有變化,佑佑那卻對不上號了,到底是金鬃長了還是佑佑矬了還是他自己長個了?

這是個問題……

幾天之後,當金鬃和佑佑的身體體型再次恢復一致,紀浩然第一時間發現這爺倆又平均了,除了……嗯佑佑看起來有點狼狽,好像剛剛被修理了一場似的。

晚上吃完飯紀浩然偷偷問了佑佑,得到的回答是一個大,佑佑一听完紀浩然的「你爹揍你啦」的問題就扭頭轉身面壁去了,紀浩然愣了半晌腦門里就冒出一個詞「丫這是害羞了麼?」

可是以前,當著浩然的面,金鬃把佑佑揍成滾地葫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啊,這是長大了知道要面子了?青春期了?紀浩然搖著腦袋走了。

有時候心里一動不需要什麼道理的,何況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個講得通道理的地方,紀浩然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後努力消化,至于理解?還是算了。

紀浩然毫無道理的將金鬃,佑佑的身高體型和祈祈禱禱的一步步長大聯系在一起,還真給他發現了異樣。

那是在祈祈禱禱從松獅似的毛團子,變成小牛犢子的那天。有一有二,再加上紀浩然的聯想,紀浩然這回總算既沒嚇到,也沒摔倒,表現很良好的去找佑佑,身高比對又出了問題,佑佑又矮了,紀浩然就把佑佑拉到山谷底下一棵標了記號的樹下,比對之後紀浩然發現這次,佑佑這次矮下去差不多一個巴掌,十幾二十公分的樣子,整個身體看起來居然有了幾分秀氣的感覺。

晚上金鬃回到家,這種比較就更明顯了,站在高大威猛的金鬃面前,紀浩然終于找到「啊,這才是父子啊……」的感覺。

然後又過了幾天,這種秀氣的感覺才消失,但是當天晚上,紀浩然就發現金鬃和佑佑的身體又二一添作五了。

金鬃,佑佑,祈祈,禱禱。

紀浩然深刻的意識到他們四個之間一定是有著某些他還不明白的成長關系的,那種感覺就好像,祈祈禱禱每次長的個子抽條的身段,都是從金鬃和佑佑身上分過去的,就好像一堆水果,金鬃和佑佑一人五個,當佑佑從他自己的那堆里給祈祈禱禱各分一個之後,金鬃就會從他自己的那五個里也分出一個再給佑佑一樣。

這種比喻很好笑,但是紀浩然真心覺得這麼比較真的很直觀。尤其,當後來祈祈和禱禱最後一次成型似的長大,佑佑不只是身高縮水,連身上的鬃毛都短了一截,紀浩然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不過,那次長大之後,祈祈和禱禱就大病了一場,紀浩然嚇得夠嗆,因為在祈祈和禱禱趴下之後,好像傳染似的,先是佑佑,接著金鬃,到最後連白底黑地都病得蔫蔫的,一家六口萎頓在紀浩然身邊,差點沒急死他。

好在,一天之後,白底黑地就能勉強站起來了,接著是金鬃,然後是佑佑,最後是祈祈和禱禱。

這次全家集體「感冒」,是紀浩然來到這個世界,除開頭一晚的黑森林驚魂之後最為焦躁不安的一晚。

也許剛來的那一晚他還能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壯烈悲情,心中的難過沒有那麼深刻;可是這一晚,紀浩然徹夜不眠的听著六個和他最親密的,相依為命的猛獸在耳邊發出的斷續申吟,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了——這個世界危機處處,可是他已經明顯被養刁養傻養退化了。

記得小時候上學,春秋進山游都會三不五時傳來有同學被蛇咬的噩耗,可是紀浩然在這麼原始的世界生活了十幾年,別說蛇咬了,他根本是連被荊棘劃傷的時候都沒有過……

有些事不能想,有些比不能對,後來,在祈祈和禱禱都長大到了可以跟著父親哥哥獨自出門狩獵養家活口之後,又過了很久,紀浩然才模糊的想起,之前佑佑最後一次在鴛鴦湖邊跟劍龍戰斗時的那次長大,之後,這種全家集體式的感冒也發生過一次。

印證,對比,聯想,這是紀浩然了解這個世界的唯一方式,而把回憶從記憶的片段中□,紀浩然百思不解,難道現在這是要三次進化了?

沒過幾天,答案自己蹦了出來。

浩然一直記得,他在來到這片土地之前,經過一條河寬闊,寬闊的需要金鬃他們全力以赴游一整天才能泅過的大河。

後來紀浩然一直覺得可能金鬃他們過得不是河,而是一個海峽也說不定,可惜年代實在太久遠了,他們在河邊又經歷過一場危機存亡的廝殺,以至于紀浩然現在想回憶那個河水到底是咸的還是淡的,腦袋里能挖出來的記憶就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憊,還有始終沒見到真凶,卻被追得尿流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覺。

而這一次,當全家人一起來到這條留給紀浩然的記憶根本就說不上好與壞的大河岸邊的時候,紀浩然終于有機會好好看看這條河了,煙波浩渺?一望無垠?

紀浩然根本就找不到詞來形容,河面寬闊的看不到邊際,倒是有水鳥在水面盤旋飛舞,倏然來去,時而像海鷗那樣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半晌嘴巴鼓鼓的沖出水面,起飛姿勢瀟灑曼妙。

不過這種瀟灑,有時候也會踫壁。

一條似箭魚又像海豚一樣的水生東西,偶爾會在水鳥盤旋的時候猛然間從水里飛起來,像高射炮似的在半空中把水鳥吞下肚子去,暴露在陽光下的白牙亮閃閃的,閃著讓人齒冷牙酸的寒光。紀浩然後脖頸一陣發涼,他想起來了,當年他在岸邊跟金鬃鬧別扭,可不就是被這種東西偷襲過,要不是黑地將他撞開……紀浩然情不自禁的哆嗦了。

水邊休整一夜,紀浩然坐下來強勢的命令祈祈禱禱去河邊放倒一棵大樹,回來做了一頓豐盛的,足夠全家人吃飽喝足的烤肉大餐。

按照地球的年份計算,紀浩然只要每次一想起自己的實際年齡已經六十開外就覺得不可思議,並且慶幸,可是現在面對這條河,紀浩然還是無可抑制的肝顫,金鬃白底黑地可也都老大不小了啊……佑佑祈祈禱禱可從來都是陸地生物啊,到底會不會游泳?能不能游過海峽,紀浩然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據說所有胎生動物在胚胎發育初期都是長著腮和尾巴的,以紀念陸生動物從海洋進化而來的原始神跡。紀浩然現在只能祈禱,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上,生命進化也能遵循這樣的軌跡。

祈禱一整晚,第二天的行程,紀浩然悲催的被扔下了。

隨同被遺棄的還有祈祈,紀浩然腦門上全都是青筋,可是架不住祈祈在背後拽著他不讓走,金鬃和佑佑又根本不讓他上身,就那麼在紀浩然聲嘶力竭的喝罵中頭也不回的潛入水中。

值得慶幸,看佑佑和禱禱的入水姿勢,水性居然還不賴,于是紀浩然松了下一口氣,繼續嘮嘮叨叨比中指生氣去了。

等到紀浩然過去到對岸,時間已經是二十天之後了。

河對岸的尸骨堆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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