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游整了整衣冠,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正在我對面的座位。他態度雖和善,但身後的兩個黑衣男子卻是面容冷酷。我默默的垂首用餐,心中揣度此人的來意。一席酒宴默無聲息的用過,我不想招惹是非,隨即起身想要離去。卻見那賀游也翩然站起,向我恭敬道︰「讓席之禮,在下銘記于心。敢問小姐芳名,來日可報此情?」
我只身在外,且惦念著上京的事情,因此只是淡然道︰「萍水相逢,不問名姓。同席而食,亦是瑣事。公子不必為此留心。」
一徑說,一徑會賬走出了酒樓。賀游正要再提,忽而從暮色中走入兩個粗壯的漢子,內息深厚而平穩,想來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二人正站在離我一射地之處,賀游不動聲色的退開了一步。
此二人不知是敵是友,我也不能確定,然仿佛這人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夜色濃重,我不欲再逗留,便要尋一間客棧先安歇了。賀游卻還不肯放手,竟悶聲開口,問我道︰「小姐當真不記得我?」
只當他是個美男子,卻不防是個登徒子。我賞玩景致的好心情消弭殆盡,冷聲道︰「初次見面,我為何要記得你?」
我語氣生硬如寒冰,賀游卻含笑點了點頭,笑容有些落寞淒楚,我並未細看,只去尋我的客棧不提。直至翌日清晨梳洗出城,也並未發生什麼不妥,我也安心下來,只當遇到賀游是一個小插曲。
賀游雖打扮裝束與中原人無異,又說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話,體貌中酷似西秦人的部分卻是瞞不過。或許他是西秦客商,或許是西秦百姓,總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遇見了莫名的異國人,又踫上了兩個來路不明的高手,我再也不敢停留,故而一路風馳電掣,正趕上正午時分,就回到了上京郡主府。
雖過了三天,卻好似有三月那麼漫長。我將鞭子擲給出來迎我的甘棠,笑問︰「怎的是你來迎我,落葵何處?」
甘棠愣了一下,蹙眉反問︰「落葵姑娘不是隨郡主一同出門去了?」
我翻身下馬,心中隱隱不安︰「落葵並未與我一道!她何時出門的?」
「松音公子隨郡主出門不多時,落葵姑娘也出門了,說是要追上郡主,與郡主一道。這總有一兩天的功夫了都未回來,奴婢以為她是追上了郡主。」甘棠也緊張起來,「陸英說落葵姑娘身手矯健,獨自上路不會不妥,因此奴婢……」
「且別擔心。」我沉聲道,「或許她在我之後,正巧錯開,故而沒能踫上。落葵有分寸的。」
甘棠正要再說,卻見謙兒歡天喜地的從府里奔出來,一頭扎進我的懷抱,口中笑道︰「姑姑可回來啦,松音師父呢?他教我的武藝我都學會啦。」
我俯身捏了捏他的臉蛋,柔聲道︰「松音還在路上,再有幾天功夫方能回來。」
多日不見他,還真懷念小孩子跳月兌無邪的樣子。我拉了謙兒的手,正要去花園習武,卻聞一個尖利的內侍聲音在門口響起。
「傳皇上口諭,請博陵郡主前往西苑伴駕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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