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一會閑天兒,眼見鐘有朋面露倦容,想是一路舟車勞頓,身體有些吃不消。于是,王崤峻便將話頭打住,吩咐下人伺候著鐘家父子去沐浴更衣,到客房去休息一會兒,待到晚上再設宴為鐘家父子接風洗塵。鐘有朋雖有心再與王崤峻等人攀談一會兒,怎奈一路奔波,此時實在是沒有精神再繼續下去,只得向王崤峻等人告了個罪,而後便隨下人去休息。
送走了鐘家父子,王崤峻等人一邊感慨鐘家父子這一年來的不容易,一邊輪流翻閱了一遍鐘有朋寫的這次說服地方勢力的工作報告。盡管由于是第一次寫這種東西,所以整篇報告就前世的標準來看顯得有些粗糙,可該有的內容卻是一點都不差。通過這篇報告,在座的穿越者可以非常詳細的了解到鐘家父子近一年來的所作所為,他們都接觸了哪些人、采取了哪些說服手段、取得了哪些成果、總結出了哪些經驗教訓,一條條、一款款寫得非常清楚。有了這份報告,穿越團隊就可以有的放矢的制定不久之後就將爆發的幽雲之戰的相關計劃,從而將戰爭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搜索最新更新盡在;考慮到幽雲之戰的最終實施著是「飛龍軍」和「保安軍」的將士們,所以在轉閱完鐘有朋的報告後,王崤峻便馬上命電報室給「靜園」和「飛龍寨」發電報,讓保衛部和軍事部的兄弟派人來「清園」,和大家一起討論鐘有朋的報告。錢遠山、曾志林、楊新等人接到電報自然不敢怠慢,將手頭的事安排了一下後,便在當天下午趕到了「清園」。
眾兄弟從下午未時末一直研究討論到戌時初,才在王崤峻的建議下暫時告一段落——若不是見天色已晚,眾人還要為鐘家父子設宴接風洗塵,只怕這個討論會開到深夜也開不完。隨後,王崤峻一面吩咐廚房準備宴席,一面讓下人去客房請鐘家父子到場。
時間不大,宴席擺上,鐘家父子也請了來。休息了一下午的父子倆這會兒精神頭比剛進府時強了許多,他們一邊與新來的錢遠山、曾志林和楊新打著招呼,一邊你推我讓的將王崤峻請到主座上坐了,鐘有朋自己陪坐在了旁邊,鐘世文則坐在了更遠一點的位置,與曾志林和錢遠山挨在一起。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席上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熱烈的時候,坐在王崤峻身邊的鐘有朋一邊偷眼觀瞧正與自己兒子推杯換盞的曾志林,一邊湊到王崤峻的耳邊,小聲說道︰「王大人,屬下有件事想向大人打听一二。」——從接受了「聯絡使」這個職事時起,鐘有朋在與王崤峻、張維信等人說話時的自稱便發生了變化,由原來的「老夫」、「鐘某」變成了「屬下」,以示自己願受「清園」兄弟驅使,為「清園」兄弟效力的態度。盡管王、張等人不但對鐘有朋如何自稱並不在意,而且面對自稱「屬下」的鐘有朋時還覺得有些別扭,但有鑒于鐘有朋的堅持,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和鐘有朋鬧不愉快的王、張等人也就不再多費口舌,而是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鐘有朋的這一改變,並將他們對鐘有朋的稱呼從鐘員外改成了鐘聯絡或者聯絡絡使,算是對鐘有朋這種在稱呼上有所改變的最好回應。
盡管不知道鐘有朋想問自己什麼事,但從對方的眼神與動作上,王崤峻便判斷出這位鐘聯絡使所要問的事情絕不是什麼大事,多半是和對方正在不停偷眼觀瞧的曾志林有關。因此,王崤峻便非常輕松的同樣小聲問道︰「不知鐘聯絡想要向某家打听什麼事?」
結果不出王崤峻所料,他話音才落,鐘有朋便一邊用手在桌下暗指在他斜對面的曾志林,一邊繼續低聲問道︰「屬下想向大人打听一下,曾將軍是否已有家室。若還未成家,不知是否已有了中意的姑娘?」
雖說鐘有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鄭重,沒有一點打趣、開玩笑的神情在臉上,但王崤峻在听完對方的問題後,還是忍不住想笑。因為他實在有點搞不明白,這位一直以知識分子嚴謹、認真,最不願意跟別人談論那些家常里短等等八卦的鐘員外、鐘聯絡,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而且還是問自己這個當兄長的,而不是直接去問離他在非常近的座位上坐著的曾志林。
不過,搞不懂歸搞不懂,鐘有朋的表情加上他所問的這兩個異常八卦的問題卻勾起了王崤峻的八卦興趣。于是,他略微偏了一下頭,對鐘有朋低聲說道︰「原來鐘聯絡使是想問這個問題。據某所知,二十六弟至今未婚,只是在良鄉城里置辦了一套房子,在里面養了一個外室而已。由于二十六弟是‘飛龍軍’的重要指揮者,為了方便掌控越來越多的」飛龍軍」他平時吃住基本都在軍營里,所以到良鄉來的次數是很有限的。不知鐘聯絡為何要問這些?莫非是想給二十六弟牽線搭橋,給他介紹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不成。」
听完了王崤峻的介紹,鐘有朋的心里就有譜多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外室連家里的妾都比不上。不要說是只置辦了一房,就算曾志林一口氣置辦下了四、五房,鐘有朋也不會當回事兒,。他繼續在王崤峻耳邊說道︰「屬下之所以要問這些,是因為前段時間屬下曾經在周游幽雲十六州的時候,去見了一位故人。他向屬下提出,希望屬下能為他的女兒牽線保媒,去向曾將軍提親。」
「提親?」王崤峻有些訝異的問道,「不知是哪戶人家托聯絡使向二十六弟提親?說的又是他們家里的哪位姑娘?」
「托屬下保媒的是家住百花山秋林莊的嚴知理嚴老太公,所說的姑娘正是嚴老太公的小女兒嚴如畫。」鐘有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