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扭頭望著外面暗下的天色,北炎煌不敢置信地聲音都拐彎拔高了極度,隨即越過地上的奴婢,跨步沖向屋內一探究竟。
揮手制住身後緊隨的奴僕,北炎煌揮手扯開飄揚的米色幔簾,身形一晃,腳步也跟著輕緩了起來。行至床前,熟悉的清香撲鼻而來,北炎煌斂下眸子,瞬間,一張睡蓮海棠的妖嬈側顏直擊心房,無暇的臉龐,優美的弧度,濃密卷翹的睫毛灑下點點魅惑的陰影,直直盯著那孩童般輕輕咋起的粉女敕小嘴,瞥著xing感小露的凝露雪臂,北炎煌竟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一股莫名的燥熱心底涌竄,xing感的喉結不自控地上下滾動著,北炎煌喉嚨一陣干澀,忍不住低聲輕輕咒罵了句。
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連睡著竟都能散發無與倫比的勾魂魔力。該死的。怎麼回事。不過才嘗了一回,怎麼連對她的感覺都變了。到底是他以前太眼拙還是現在中邪了。他還真是色迷心竅了。
要不要這麼夸張。不過是夜里多做了點運動,她睡了一天,沒夠也不餓嗎?
想著,北炎煌坐到床邊,一邊抬起她的手臂塞回被子,一邊試探地輕喚著推了推︰
「娉兒?。」。
怎麼涼涼的?。指尖的冰冷讓北炎煌眉頭不由地一擰,不自覺加大了推喚的力道。見雅娉還是一樣沉睡不醒,半天沒有反應,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北炎煌隨即替她拉好了被子,急切高聲喊道︰
「來人,傳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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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急火燎地請來,薛御醫氣都還沒順過來,就被拎到了床邊。哪知手剛放到一旁低垂的細白手腕上,薛御醫就感覺到身旁如影隨形的眸光瞬間化作利劍架到了脖子上,不自覺地打了寒顫,薛御醫盡可能的目不斜視地把起脈來。
真不知道,他跟這宣王府是不是八輩子姻親啊,怎麼回宮沒兩天就又被招了回來。
「你要干什麼?。」
見薛御醫突然起身往床上探去,想著絲被下的佳人身無寸縷,北炎煌面色陡然難看了起來,起身就想阻攔。
「王爺,王妃體質偏弱,應是…昨夜操勞過度、不堪重負以致氣血不暢才昏厥不醒的,臣需在人中xue施針,疏通經脈,助王妃蘇醒。另外,最近幾日,王妃身體尚不宜做過多…劇烈運動…」。
都說醫者眼中無男女,一見北炎煌那領地被侵、劍撥弩張的緊張模樣,薛御醫趕緊出聲解釋,言詞雖已盡量的婉轉,還是讓北炎煌那黑透的臉色滲出了絲絲難堪的羞紅。
說完,薛御醫趕緊低下了頭,生怕眼楮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就此喪了命。心里還不住哀嘆,他怎麼這麼倒霉啊,這傻子都明白的事,他居然必須要當面提點。
「嗤——」
御醫話語剛落,靜謐的空氣中頓時傳出幾個小丫鬟憋屈的嗤笑聲,北炎煌冷眸一瞪,頓時嚇得所有人都趕緊閉了嘴,卻也越發的不打自招,現在,大概連傻子都知道,王妃昏迷的原因是因為王爺那個啥過度了。
氣悶地盯著御醫施完針,北炎煌隨即不耐地揮手攆走了眾人,卻怎樣也無法消去臉上那異樣的黑紅。
瞪著床上那酣然甜睡的罪魁禍首,北炎煌就氣得想發飆︰這個該死的小妖精,又不是水做的土捏的,怎麼才踫一下,就給他出這麼大的紕漏?。這下好了,他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仿佛睡了千年之久,迷糊中,雅娉只覺得渾身乏力、四肢酸痛,整個身體都像是被人拆過重新組合了,更像是在萬斤石磨下狠狠碾壓過一般。
「嗯——」
一聲柔媚的咕噥,雅娉撐開沉重的眼皮,輕蹭的小腿傳遞毫無阻礙的光果訊息,感受著天賜的光滑細膩,深夜的風花雪月瞬間在腦海中炸開了鍋,小臉浸染般層層暈紅,雅娉拽著被子蹭地坐起了身子。
「啊。你——?。」
一道黑影毫無預警地闖入眼簾,雅娉本能地尖叫一聲,縮身往後躲去,待看清面前的影像,昨夜的旖旎風光頓時腦海翻滾,芙蓉初綻般的小臉更像是染了漫天的彩霞,嬌不勝羞,美不勝收。
見醒後的雅娉宛若雨後新荷,清新妖嬈,稚女敕飽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瓖嵌在白里透紅的水潤小臉上,濃濃的睫毛又黑又長,如扇子般輕輕忽閃出極致的撲朔迷離,水亮的小嘴欲語還休地輕抿著,金藍的絲被襯起的一雙玉手還略顯不安的翻攪著,眉目輕垂又似抬非抬,瑟縮憐憐,嬌柔楚楚,萬種風情盡在其中,看得北炎煌一陣心神蕩漾地窩火。
一見她這副酥媚入骨的姿態,北炎煌就不由得心浮氣躁,想起昨夜的失控,再想到剛剛御醫的囑咐,北炎煌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出口的話語滿是質疑的抱怨︰
「你還是女人不?。」
他的本意一語雙關,一方面其實是想說,沒見過她這麼弱不禁風的女人,不過是做了每個正常男人對每個正常女人會做的事,她居然能給他昏上一天還動用了御醫,讓他丟臉至極。至于另一方面,當然是想表達,她美得不像女人,更像妖姬,一醒來就勾得他天雷地火地渾身難受。
殊不知,他的話到了雅娉的耳中全然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一個瘦骨嶙峋的竹竿,也妄想得到本王的寵愛?。…這等姿色,不過爾爾……’
腦海中不停浮現出北炎煌對自己容貌姿色的嫌棄批評,听著他的話,雅娉心底對初夜的青澀而美好的回味瞬間變了質,以為他說‘自己不是女人’又是在變相嫌棄她的身子骨瘦,想著兩人昨夜的親昵,听著他的貶低,心底陌生難解的好感、情愫瞬間煙消雲散,臉色丕變,雅娉垂下頭,頓時難過得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