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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鐸的臉色很嚴肅，衛明華的小心肝很忐忑。５
到了這兒之後，王鐸從來沒跟她掉過臉子，重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怕王鐸，但這一刻，衛明華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怕。
王鐸這一嚴肅，不僅衛明華怕，沒一點關系的汪黎黎也跟著緊張起來。
看著衛明華，王鐸平靜地道︰「我是不是該把你送回去？」
「你敢！」衛明華的臉色變了。
「我為什麼不敢？」
衛明華說不出話來，誘人的眼眸里浸滿了淚水。
王鐸容顏似鐵。
這時，趙茗荃上前一步，走到衛明華身邊，摟住她的肩頭，抱了抱，道︰「好了，他嚇你的。」
眼眸里依舊浸滿了淚水，依舊倔強地盯著王鐸。
衛明華這種人物，王鐸不敢等閑視之，他向蔣欽華了解過，知道衛明華的經歷。
衛明華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在這個小小的天地里找到了歸屬感。
心里嘆了口氣，自己的心還是不夠硬，王鐸道︰「下不為例。」
趙茗荃道︰「我們還沒吃飯呢。」
衛明華想動，但被趙茗荃拉住了。王鐸無奈，起身做飯去了。
王鐸去廚房了，趙茗荃對衛明華和汪黎黎道︰「你們坐會兒，我去幫幫他。」
進了廚房，一邊給王鐸打下手，趙茗荃一邊道︰「你干嘛這麼嚴厲？」
王鐸道︰「她是小孩性子，有時候不知輕重，適當得約束著點。」
「電的事兒你想怎麼辦？還繼續嗎？」責備王鐸的話，趙茗荃已經懶得說了。
「繼續。」
打了個沉兒，趙茗荃道︰「這事兒之後，他們很可能給電的。」
王鐸道︰「潘耀明和王海林連誣陷的事兒都能做出來，說明他們做人沒有底線，對這種人，能打多死就打多死。」
嘆了口氣，趙茗荃道︰「這也是你讓齊大偉去罵他們的原因？」
王鐸道︰「當然。」
趙茗荃又嘆了口氣，心里很無奈，王鐸似乎總是有理。
今夜，月華如水。
大炕上，躺著三具無限惑人的軀體。
本來，房子不缺，但衛明華不喜歡孤獨，非要跟趙茗荃住一屋，所以，三人干脆就都住一屋了。
睡下後，衛明華的身子向趙茗荃靠過去，頭枕在了趙茗荃的枕頭上。
「姐，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陪了我一夜。」
輕輕嘆了口氣，趙茗荃抬起手，輕輕撫模衛明華烏黑的秀。衛明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昨晚在拘留室，卻顯得那麼無助。
汪黎黎側過身子，看著趙茗荃和衛明華，悄聲道︰「哎，你說那小子要是看到你們這樣，會不會鼻血長流而死？」
衛明華反擊道︰「他看你的大白腿才會鼻血長流而死。」
汪黎黎仰面躺下，抬起雙腿，仔細審視著，很自憐地道︰「也是，本姑娘的這雙大白腿能把他的腰夾折。」
衛明華一愣，跟著就壓抑不住地笑了起來。
衛明華和汪黎黎的關系也是一怪，白天，衛明華不太喜歡汪黎黎，但晚上，躺在炕上就不一樣了。
躺在炕上，衛明華最喜歡跟汪黎黎聊天，因為汪黎黎敢說，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自自然然地說出來。
一間屋子里，只點著一個十五瓦的小燈泡，光亮很是昏暗。
昏黃的燈光、繚繞的煙霧，還有兩個鬼一樣的男人。
炕上放著一張小炕桌，桌上擺著一盤花生米和一盤豬頭肉，還有兩瓶六十五度的北京二鍋頭。
王海林和王鐵生兩人的眼珠子全都喝的血紅血紅的。
今天，是他們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最失敗最恥辱最窩囊的一天。
「麻痹的，我們以前干過的那些女人和這倆小娘們一比，全是垃圾！」端起小碗，喝了一口酒，王鐵生憤憤不平地罵道。
王鐵生是色中惡鬼，今天這麼起勁，很大程度就是為了想搞衛明華，甚至是趙茗荃。
王海林也會演戲，但和王鐵生比起來，他自問遠遠不及，他有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覺得王鐵生這人實在是太過于惡心了。
七年前，他們玩一對母女，玩得他最後都吐了。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跟王鐵生一起玩女人了。
只有在他面前，王鐵生才會露出真實面目，當然，他也一樣，而這也許就是他們的關系牢不可破的真正原因。
王海林還是不說話，又過了會兒，王鐵生又問道︰「咋弄？」
遇到大事了喝酒，他們有個習慣，一句話不說，就是悶喝，直至喝的倆眼都跟紅眼耗子似的，才開口。
受到了如此之大的侮辱，王海林是絕對會報復到底的。在這方面，王鐵生比不上王海林。
王鐵生比王海林陰，比王海林狠，但百折不撓的那個勁兒，則遠遠比不上王海林，所以，在他們兩人中，王海林是主心骨，王鐵生听王海林的。
王海林道︰「等機會。」
王鐵生問道︰「等啥機會？」
王海林道︰「我們以前太順了，有些忘乎所以。正面沖突，我們屁也不是。」
王鐵生默然。
像齊大偉，就是天天堵著縣委大院罵大街，誰來當這個縣委書記都沒轍，就是市委書記陳光然來了，硬干都不好使。
天下最強大的力量不是他們這些個官，也不是軍隊，而是心齊的老百姓。
齊大偉有大河公社的上萬村民做後盾，他就可以橫行，可以完全不把縣委縣政府放在眼里。
半晌，王鐵生自嘲地道︰「他們是不是踩著我們的臉，順便也把電的事兒解決了？」
王海林微微搖了搖頭。
王鐵生一愣，問道︰「怎麼，沒有？」
王海林道︰「王根良嚇壞了，他來找潘耀明。潘耀明也沒主意了，但讓我攔了下來。」
王鐵生問道︰「你咋想的？」
端起碗來，又喝了口酒，王海林道︰「我把紅星公社的事兒仔細想了一遍，感覺這些事兒好像不是趙茗荃做的。」
王鐵生驚訝地問道︰「不是那騷娘們，那是誰？」
王海林道︰「王鐸，或者是王鐸後面的人。」
王鐵生問道︰「紅星公社的那個派出所所長？」
點了點頭，王海林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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