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秀媛腦袋疼，黃武蘭的腦袋更疼，因為問題的關鍵的關鍵是女兒一直不吐口，接受王鐸。
如果沒有強勁的威脅，這也是一種情趣，但面對強勁的威脅，這就不是情趣，而是傻了。
讓黃武蘭腦袋疼的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明白女兒為什麼不吐口？
女兒和王鐸除了沒睡在一起，跟夫妻過日子幾乎沒兩樣，而且黃武蘭也感覺的出來，女兒對王鐸依賴極深，否則絕不會這樣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是不是女兒早就知道了小姑子的事兒？
黃武蘭心口堵得慌，但再堵得慌，這個話題她也是不好主動提起來的。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蔣秀媛理解黃武蘭的心情，知道不把這個話題挑開，黃武蘭這個年是沒法過好的。
可該怎麼說呢？這個死丫頭！
蔣秀媛和黃武蘭這對親家頭疼不已的時候，讓她們頭疼的禍源卻正興致盎然地摟在一起跳舞呢。
這些日子，高大小姐迷上了跳舞，王鐸回來後，高大小姐覺得王鐸不會跳舞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兒。
只要一有機會，高大小姐就要教王鐸跳舞，而王鐸喜歡靜，不喜歡老出去，所以，高大小姐教王鐸跳舞的機會還是蠻多的。
高大小姐在王家受歡迎是不言而喻的，在高大小姐充當教師的時候，沒有人過來打擾，所以高大小姐可以安安心心地教，想怎麼教就可以怎麼教。
王鐸不喜歡跳舞，但和高大小姐跳舞顯然是個例外。
跳舞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對男女都是。
這話肯定不全對，但也肯定在相當程度上是正確的。
這會兒，對王鐸和高紅麗而言，就完全正確。
似有還無的挑逗、身體上挨挨踫踫……對于耍流氓的感覺，高大小姐就跟吸了毒似的，完全沉迷了進去。
這樣下去，總有一刻要突破封鎖線的，而對這一刻，高紅麗心中是既害怕，卻又是極度的渴盼。
高紅麗非常肉感，但卻不是肉彈型的，而是健美型的。王鐸目光垂下，落在了暗紅色的毛衣下鼓鼓囊囊的胸脯上。
高大小姐臉色一片酡紅。
不知何時，王鐸的雙手一路向下，全都放在了高紅麗的細腰上，而高大小姐則正好相反，雙手一路向上，搭上了王鐸的肩頭。
隨後，扶在細腰兩側的雙手又慢慢展開，整個覆蓋住了腰臀之間的部位。
再跟著，王鐸的身體也貼了上去。
忽然，在王鐸貼上去的一瞬間，高大小姐跟被燙了似的，身子猛地向後躲去。
高紅麗是躲開了一些，但依舊在王鐸的懷抱里，她的身子向後使勁，雙手抵在王鐸的胸膛上。
僵持了一會兒，高紅麗抬頭，看著王鐸的眼楮。
王鐸的目光很溫暖，有激情，也有憐惜。
驀地，高紅麗的身子一下子軟了，整個人貼在了王鐸的懷里。
王鐸雙手力，剛才讓高紅麗逃跑的東西，這一次，結結實實地壓了過來。
高紅麗的身子更軟了。
兩人一動不動，只有胸膛在劇烈地起伏著。
房間里暗了下來。
「你和趙茗荃怎麼辦？」許久，高紅麗幽幽問道。
「你和她都是我碗里的肉。」王鐸的聲音霸道而自然。
高紅麗愣了，隨即，她猛地推開了王鐸。
推開了王鐸，高紅麗沒走，她轉過身去，背對著王鐸。
沒有猶豫，王鐸走過去，從後面把高紅麗擁在了懷中。
高紅麗掙扎了一下，便不動了。
王鐸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靜靜地擁著高紅麗。
過了會兒，高紅麗冷冷地問道︰「你覺得這可能嗎？」
王鐸道︰「我不知道可能不可能，但我知道我忍受不了你們跟了其他的男人。」
聲音稍稍柔和了一些，高紅麗問道︰「趙茗荃呢，她同意了？」
王鐸道︰「姐知道我的想法，但我連她的手都沒模過。」
高紅麗糾結，糾結的恨不得轉身暴打王鐸一頓，淚水涌了上來，她強忍住，冷冷地道︰「松開！」
王鐸松開，後退了一步。
大年三十。
孩子成群，院里院外，呼嘯東西，到處亂竄。
王家，熱氣騰騰。
二三十人聚在一個院子里，王家想不熱都不成。
今年的大年三十，王家、高家、趙家，三家一起過。
鞭炮聲聲，美酒佳肴，歡聲笑語。
這個年，最高興的是老爺子高海廷，紅包如流水般撒了出去。
初二，雪花如晶瑩的冰花，星星點點地飄落。
早上七點，很多人還在沉睡，王鐸推開了院門。
門外，柳雲佇立在風雪中。
王鐸笑了，他向柳雲走去，伸出了雙臂。
柳雲退後一步。
王鐸笑的依舊開心。
門前靠牆停著一輛吉普車，王鐸走過去，把吉普車啟動。
吉普車停在了柳雲身邊，柳雲坐進了副駕駛的座位。
王鐸這是去姜之淳、吳震、趙廷鋒和劉鐵家去拜年，他和四家有約定︰初二，他去各家拜年；初三，四家來王家拜年。
柳雲自然知道這個約定，以前，是她和王鐸一起去的。
自從被王鐸暈菜之後，今天，是柳雲次出現在王鐸面前。
一路上，柳雲幾乎不說話。
最後是劉鐵一家，他們從津港回來，天已經大黑了。
離家還有十幾里，王鐸把車開進一個巷子里，貼著牆根停下。
車停好之好，王鐸轉過來，目不轉楮地盯著柳雲。
柳雲不理王鐸，看著前面漆黑的夜色。
王鐸不屈不撓。
忽然，柳雲眼里涌出了淚光，但依舊倔強地盯著外面。
這個時候，任何言辭都是蒼白的。
王鐸心里難受極了，他知道，柳雲經歷的掙扎，高紅麗、趙茗荃同樣要經歷。
但，沒有辦法，他不願柳雲、高紅麗、趙茗荃在別的男人身上婉轉承歡。
絕不願意！
自私也好，無恥也罷，他的心就是這樣。
打開車門，王鐸從車上下來，佇立在寒風中，抬起頭，仰望高天。
「啊……」
忽然，王鐸像野獸一樣，雙拳緊握，嘶聲吶喊起來。
柳雲呆住了。
恍惚間，時空倒轉，一切都消失了，眼前是遠古的蒼茫大地。
一個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只野獸，孤獨地面對著蒼穹，無奈地出不甘的怒吼。
那吼聲，有難言的痛，更有，決然。
那吼聲，自心底，直接撞進了柳雲的心底。
突然，柳雲動了，她推開車門，瘋了般撲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嘶聲怒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