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風雲 440章草原晨曲

作者 ︰ 自由的老槍

天蒙蒙亮,一支商隊在白雪皚皚的草原上行進,北風凜冽,不時的揚起大片雪霧。白雪覆蓋的草原上,空曠的令人產生蒼涼感。此時,商隊的馬車在緩慢行進,他們離開烏力亞蘇台,沿著西北方向已經走了大約10天。可是馬車上的人依然興高采烈,跟隨在馬車傍邊身背步槍護衛隊也是精神抖擻。

「我說孩他爹,這外蒙草原真大呀!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馬車上一位婦女操著河南話嘟囔。旁邊一位裹得非常嚴實、懷里抱著步槍的漢子的說︰「隊長說了,再有兩天我們就到地方了,那個地方叫什麼烏涼海。」別看坐在車上的的人,他們個個都穿著蒙古族的服裝,但是他們卻是貨真價實的漢民。這隊商隊除了裝載大批貨物外,同時還捎帶了十戶難民。

僅僅一年半時間,我們的博多格王爺-朱日成,已經在西部小有名氣,他不僅出手大方,而且廣泛結交。去年中旬他迎娶了札木合王爺的女兒為妃,很快融入西部最有勢力的團體之中。一年半時間朱日成和寶日格拜訪了西部眾多的中小王爺,而且他在烏涼海王爺手中購買了一片土地,接著他以經商為名,開始偷偷地向烏涼海移民。

順便羅嗦幾句,自從喬日成擔任一線主官以來,穆亞平便把喬日成改成朱日成,意為他和過去已經沒有任何聯系,昔日的喬日成已經不存在。

目前朱日成的商隊已經在西部四處活躍,尤其是商隊前往「烏涼海」都要秘密的捎帶難民。這些從河南來的難民,都經過嚴格地選拔,必須是完整的家庭、而且年齡結構不超過三十歲的戶主才有資格被選中。他們的待遇是每個家庭給30塊銀元,一頂帳篷、20只羊和兩頭牛一匹馬。如此好的待遇,對于這些一貧如洗的難民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

截止到目前,朱日成已經向烏涼海偷偷移民三百多人了,去年夏天他在某某地區建起了貨站,除了向當地的蒙古人交易外,還為難民提供日常生活用品。這些難民的男性戶主,進入外蒙後便進行簡單的軍事訓練,每戶發了步槍和子彈,最起碼要有自衛的能力。

這輛馬車上還坐著兩個年輕夫婦,年輕女人也就20來歲,通過她腰間臃腫的樣子,顯然已經有了幾個月身孕。此時,年輕丈夫又舉起步槍練習瞄準。「我說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這一路上,你手里的槍比我還親,當心走火傷了人,」年輕女人看見自己丈夫一副自娛自樂的樣子,大概是感覺自己被冷落了不滿地說。

剛才發牢騷的、年歲稍長的女人說︰「大妹子,我們家那位還不是一個德行,槍比他兒子還親,我瞅著那玩意兒都害怕,你說給我們發槍干什麼?」年輕女人笑說︰「嫂子!听說那個地方狼多,而我們又住在蒙古包里,有了槍也能壯膽不是。」「要是我們兩家的草場連在一起就好了,我們一路上已經熟悉了,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不是。」

「嫂子!你是個熱心腸,這一路上多虧你照顧,如果咱們兩家的草場連在一起,干脆咱們的蒙古包就建在一起。」年輕女人趁機說。「那敢情好,我們做個伴還能拉拉話。再有三個月你就生了,我還能給你伺候月子。」「娘,你是說再有三個月我就能看見小弟弟了是嗎?」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在皮襖里伸出頭調皮的說,「去!大人話說小孩子別插嘴。」

這時一匹戰馬從車邊經過,馬上身著蒙古服裝的大漢正在向前方查看,狼皮帽里掛滿雪霜的臉上幾乎看不出模樣。「趙隊長,給你說個事行不!」年齡稍長的女人問。騎在馬上的大漢勒住戰馬說︰「大妹子有什麼事情?」「年齡稍長的女人說︰「趙隊長!我們兩家想搭個伴,把我們的草場分在一起你說中不。」「老娘們家家胡咧咧啥!別給趙隊長添麻煩!」男人不滿的瞪了自己老婆一眼。

「大妹子!小事一樁,到地方後我和管事的說沒有問題,」騎在馬上的大漢爽快答應,兩個女人不由得感激的笑了。騎在馬上的大漢正是趙猛。去年夏天寶日格沒有食言,給他挑選了一位蒙古女子為妻,而且婚禮操辦的很紅火。目前趙猛負責向烏涼海前往的商隊的押運任務。

兩日後的有一個黎明,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到達了某某地區,此處建了一座貨棧,房屋和院牆完全是用石頭砌築的,院子大約有兩個籃球場的面積,場地上堆滿了大批貨物,烏涼海的蒙古人數量不多,商隊給他們帶來了糧食、茶葉、生活用品,交易完全是以物兌換,蒙古人用牛羊、馬匹及羊毛交換,而且根據需要,貨棧通常駐扎博格多王爺的一支私人武裝,人員大約30多人,主要是保護貨棧和遷移這里的難民的安全。

來到陌生的地方,兩家人下了馬車,驚喜的打量這個地方,一絲忐忑一絲驚喜。不一會兒趙猛帶著一位三十來歲的人走到跟前說︰「你們先進貨站和其他人一樣吃飯,休息一會兒。我和這里的負責人說了,把你們兩家的草場分在一起。」兩個女人高興地摟抱在一起。

兩家人坐上馬車繼續向北行駛了20公里,在一條小河旁,遠遠望見了兩個相距大約有100米遠的蒙古包。他們先來到年齡稍大一家人的蒙古包,看見蒙古包外面的栓馬柱上拴著一匹馬,圍欄里有30只羊和兩頭牛。大家下車後跟隨來而來的管事告知︰你們兩家完全一樣,,每戶一匹馬、兩頭女乃牛、30只羊。另外蒙古包里生活用品齊全,還準備了過冬的煤炭和柴草。女主人最關心蒙古包里的東西,急忙進入蒙古包查看,兩個女人看見這一切都忍不住激動的哭了。

幾天以後,趙猛接到朱日成的電報,讓他火速趕回阿爾泰,並讓他把商隊的工作向副隊長交代一下,朱日成告知,他要去執行新的任務。趙猛在某某的還沒有座熱,便帶領一名護衛馬不停蹄往回趕。趙猛和護衛為了趕時間,雙馬雙騎,冒著零下20多度的嚴寒又火速上路。

五日以後,趙猛和後衛回到阿爾泰,他顧不上回家看望妻子,徑直奔向王府。經過去年一個夏天的擴建,王府的面積擴大了兩倍,並且在王府的側面建起了王府衛隊的兵營。目前王府衛隊絕大部分隊員擔任護商任務,由于他的商隊快速膨脹,新建的貨棧需要護衛力量,駐防在準索倫的騎兵團,又給他秘密調來兩個騎兵連擔任護商任務。

趕在入冬前,王府的擴建任務順利完成。為了王府擴建,朱日成特意建了一座磚窯,專門供應王府。也許是有意栽花花不成,無意插柳柳成蔭。他建的磚窯買賣出奇的好,附近的中小王爺都來他這里購買紅磚,尤其是參觀了他的王府擴建後,磚廠燒制的紅磚更是供不應求。

王府從新擴建,完全是按照寶日格的意思,有些隨心所欲,它的建築風格,帶有濃烈的內地色彩。王府的圍牆變得不在高大,而是類似花園似的女兒牆,牆上還開了不少花格式的裝飾窗,甚至從外面能一眼看到里面的世界。當初不少人反對建這樣的牆,認為根本做不到防盜。可是寶日格堅持別人也沒轍。巴音總管找朱日成訴說,他只是笑笑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夫人無所畏懼的信心來自何方。

陽光灑進室內十分柔和,室內的溫度溫暖如春。此時寶日格和朱日成新娶的側福晉烏雲公主正在收拾東西。札木合的小女兒烏雲公主今年只有17歲,長相一般但是十分活波。尤其是寶日格十分喜愛她。去年11月份烏雲公主進的門,短短兩個月,寶日格便和她相處的就像親姐妹。關鍵是烏雲公主年輕沒有一點城府,而且心地純潔善良。

蒙古人由于受中原的影響,也有過春節的習慣,舊歷年快到了,朱日成要帶著兩個老婆前往烏力亞蘇台,一來拜訪老丈人,二來讓新婚妻子回門省親。另外他按照穆亞平的指示,要前往庫倫展開新一輪的斡旋。根據外蒙滲透計劃,現在必須向東部擴張。

此時,朱日成正在喝著茶水,屬下進來稟告︰「啟稟王爺,趙隊長回來了!」朱日成聞听馬上說︰「快讓他進來!」趙猛風塵僕僕走進,熟練地按照蒙古人禮節見禮。雙方問候了幾句朱日成單刀直入說︰「趙兄,穆司令長官發來最新指示,目前蘇聯人很快就會和德國、日本簽訂睦鄰友好條約,雙方在法理上簽署了互不侵犯協定。司令指示我們對東部的滲透也正式開始。你回去看看妻子,然後讓兄弟們準備好,我們前往烏力亞蘇台,舊歷年過後我們去庫倫。」

趙猛得令轉身離去,朱日成向內室走去,看看兩個老婆準備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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