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風雲 274章郁悶的耿一夫

作者 ︰ 自由的老槍

耿一夫這次陪同穆亞平南京之行,老蔣單獨召見了他,主要是側重了解穆亞平對共黨的態度。耿一夫老實稟報,穆亞平確實同情共黨,而且對共黨提出的抗日口號表示贊同。但是他肯定穆亞平絕對、也不可能和共黨走到一起。尤其是耿一夫談到了穆亞平龐大的私人產業,其利害關系一目了然。他再次表白穆亞平在對日這一塊,不遺余力,若是誰在對日問題上有任何差池,都會得到嚴厲的制裁。

老蔣非常贊同耿一夫的觀點,他也認為穆亞平不可能不顧及自身的利益和共黨搞在一起。關鍵是整個山西包括內蒙綏遠及五原地區,沒有一啟共黨暴動的跡象,因此老將認為穆亞平在共黨滲透著一塊,做得非常好。尤其是穆亞平這次南京之行的舉措和有力的支持,老蔣對穆亞平深信不疑。

老蔣認為穆亞平現在是中國最大的資本家,甚至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若是說穆亞平選擇投奔,純屬天方夜譚。穆亞平同情共黨無非是保存實力的做法,鑒于北方各軍閥都具備這種想法,因此老蔣考慮到也許穆亞平吃了共黨的虧後,或許能改變其想法,其實他很希望共黨向山西滲透,以此來激怒穆亞平。

老蔣考慮到山西的不同尋常,今後對山西的舉措也要發生變化。當著耿一夫的面老蔣不好說什麼,但是他介紹耿一夫認識了一個人。那就是新近崛起的情報頭子戴笠,隨後戴笠和耿一夫進行了一番「親密」的談話,同時把老蔣今後對山西方面的舉措從新進行部署。

耿一夫畢竟是情報方面的元老,因此戴笠很尊重他。在戴笠的秘密居所,戴笠熱情款待他,戴笠知道耿一夫和穆亞平的關系,同時也知道耿一夫深受老蔣器重,因此戴笠絕不敢像對待其他下屬那樣對待耿一夫。

席間戴笠說︰「耿老弟,你我都肩負著重大的使命,因此我們決不能辜負委座的厚愛,在隱蔽戰線為黨國殫精竭慮、死而後已。」耿一夫說︰「戴兄說的不錯,為了黨國的大業,我們心照不宣,絲毫不敢怠慢。」

戴笠問︰「老弟,難倒山西真沒有共黨在活動嗎,說什麼我也不相信,但是共黨為什麼在山西沒有過激的行為,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听听你的高論。」

耿一夫說︰「若說山西沒有共黨活動,我也不相信。但是共黨為什麼沒有在山西出現暴動,這就是穆司令的高明之處。眼下在全國山西經濟高速發展,尤其是吏治清明、官員自律,尤其是民生這一塊做的非常好,穆亞平貫徹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非常有效,由此大大緩解了社會矛盾,因此共黨若想在山西滲透非常困難,因此暴動更不可能。」

戴笠贊道︰「穆司令這個人物真不簡單,難怪委座對他贊賞有加,絕不是徒有虛名。」耿一夫說︰「穆司令提倡言論自由,尤其是對于民眾的不滿情緒容許他們發泄,這一點最令我佩服,民眾經常上街游行並且高呼口號,穆司令從來沒有鎮壓過,說實在的憤怒發泄完後也就煙消雲散。若說那些走上街頭表現激烈的民眾,若是沒有共黨我絕不相信,可是不少組織者充其量就是一些激進分子,甚至還有我們黨國的人士,因此誰是共黨誰是守法公民很難排查。」

戴笠問︰「難倒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耿一夫苦笑說︰「倒是抓獲過共黨的外圍組織成員,真正的首腦根本無從查起。你不清楚,山西的情況錯綜復雜,我們倒是跟蹤了幾位可疑分子,認為是大魚,可是到後來都不了了之。關鍵是穆司令全力對付日本人,同時嚴厲我們情報系統要全力以赴。對于抓捕共黨他不反對,他要求我們要有真憑實據。因此我一直放不開手腳,穆司令曾反復告誡我,如果破壞了山西的經濟發展大局,即便我是他的妹夫也會毫不留情槍斃我,」

戴笠囁嚅說︰「看樣子這位穆司令一點不買委座的帳,他依仗的就是強大的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這一點委座看得很清楚。因此我們情報部門今後對山西的舉措將發生重大變化,委座的意思是要在晉軍內部拉攏投靠我們的人,逐漸的掌控軍隊,因此你今後在山西的任務不是對付共黨而是要逐漸掌控軍隊,記住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耿一夫于去年八月回到太原後,緊接著戴笠又秘密給他派來了十幾名干才,讓他設法安插進軍隊里。這件事情不難,他以各種名目很順利的把陸續來的人員安插進軍隊。耿一夫由于不在擔負清剿共黨分子,他的壓力銳減,因此心情也格外的好起來。

其實穆亞平對耿一夫的舉措,早就了如指掌,相應的安排和措施自然周密布置。這天,耿一夫正坐在辦公室里查看文件,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耿一夫懶懶洋洋的接電話,頃刻之間他坐直了身子,不久冷汗冒了出來。他放下電話臉色灰白,傻呆呆的坐在那里。

原來電話是穆亞平打來的,穆亞平在電話里告知︰去年秋天情報處介紹進三十三軍某人,用金錢和美女策反了一名團長,結果東窗事發被三十三軍憲兵隊抓了起來。穆亞平下令槍斃了那名團長,並讓耿一夫把某人接回來嚴加審問。另外穆亞平還說︰此人是一個死硬分子拒不交代,因此懷疑此人是日本特務。

耿一夫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此時耿一夫恨不得立即那個家伙碎尸萬段。他考慮再三,決定首先向穆亞平解釋一番,然後把那個家伙提回來連夜「提審」,接著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穆維平,並吩咐把那個家伙帶回來後務必通知自己。

情報處和司令部在一座樓房里,情報處在一樓,而穆亞平的房間在三樓。耿一夫交代完後立即上樓去和穆亞平解釋。耿一夫走進穆亞平的房間,見穆亞平和平時一樣,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心里更加害怕。或許他認為穆亞平大發雷霆才是正理,沒有想到穆亞平居然表現的和沒事人一樣。

穆亞平招呼他入座,可是耿一夫沒敢入座說︰「大哥!都怪我疏忽,此人和我是同鄉前來投奔我,那成想會出現這種事情,日本特務簡直是無孔不入,我接受處罰!」穆亞平沒有吱聲,而是觀察耿一夫的表情。其實穆亞平也是利用耿一夫之手,鏟除軍隊中的異己分子,這種高明的手段,「經驗豐富」的他玩起來已經相當純熟。

在穆亞平的審視下,耿一夫畢竟做賊心虛,不久冷汗又順著他的臉頰淌下來。穆亞平平淡說︰「我相信你說的話,同時我也信任你,否則的話我會單獨處理的。耿一夫如果我發現你和此事有瓜葛,我會不顧親情毫不猶豫的槍斃你。別看你是委座派來的,我想殺了你委座不會有任何異議。當然我相信你,只是說說而已。」

耿一夫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說︰「大哥!此人我要嚴加審問,搞清楚他的來龍去脈,另外我要對情報處安插的人員進行全面的調查。」穆亞平點點頭說︰「好了!此事我不在追究,你看著辦吧!」望著耿一夫匆忙出去的背影,穆亞平無聲的笑了,心里編排道︰小樣的和我來這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當天夜里,穆維平押解那小子回到情報處,耿一夫親自提審犯人。在審訊室耿一夫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他望著經過酷刑奄奄一息的「同志」,心里十分沉痛。良久這位同志蘇醒過來,見到是耿一夫站在眼前,仿佛見到親人似的眼里沁滿了淚水。

「處座,我什麼都沒有說,我用性命擔保!」這家伙確實是黨國的干才,仍然在表忠心。耿一夫嘆了一口氣說︰「你有些操之過急,應該向我匯報。山西晉軍部隊不同于其它部隊,他們對穆司令都忠心耿耿,你險些鑄成大錯,毀掉黨國在山西所有努力。」

這家伙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說︰「處座,我服從命令。」耿一夫上前握住對方的手說︰「你放心的走吧!你的家人我會照顧的,你的名字將會刻在無名烈士的碑上。這是一粒膠囊,一會兒用刑的時候你把它吞下,會減少痛苦的。」

接著耿一夫換了另一幅面孔大喊一聲︰「來人!」只見靜候在外面的穆維平和兩名大漢闖了進來,耿一夫接說︰「給我用刑,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牙齒。」耿一夫說完走了出去,他回到辦公室,眼里沁滿了淚水。

不一會兒穆維平神情沮喪進來報告,說用刑時那家伙咽氣了。耿一夫裝模做樣把穆維平訓斥了一頓,其實他讓穆維平審訊用意再明顯不過。接著耿一夫拿起一部紅色的電話機,這是直通穆亞平官邸的專用電話。

穆亞平從屬下手里接過電話,听完耿一夫的匯報,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看著辦吧!」耿一夫放下電話,氣惱的把穆維平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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