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江湖飄 金陵夜市

作者 ︰ 飛諾

再看看四外,深山老林,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子跑出來唱戲?

姚北凡莫名想到了當年蔡廉身邊那位戲子,就是擠掉了山婆卻一無所那位……只是仔細看她年紀,不過三十上下,並不顯老……也許不是?

這廂正猜測,遠處傳來呼喚聲,「二夫人!」

劍飛和姚北凡听著聲音耳熟。讀看看

果真,沒多久就有兩個尼姑跑來,正是剛才在林中裝神弄鬼那二人。

「怎麼又跑出來了。」兩個尼姑奪下了那位「二夫人」手里的刀,雙手將她架起來,扶著往回走。

那二夫人嘴里還唱曲兒呢,只是這回釵頭鳳變成了長相歡,調子歡中帶怨,听得人寒毛直豎。

劍飛對姚北凡招手,示意——跟著她們便能出林子。

姚北凡點了點頭,臨走,卻又回頭看了那灌木叢中的木頭人一眼,微微蹙眉。一縱身,和劍飛一起跟著兩個尼姑離去。

兩人剛走,就听到「  」的聲音傳來,那尊木頭人緩緩地坐了起來,卡在木頭身體上的腦袋慢慢地轉啊、轉啊……最後轉到了面對一側,那眯縫的雙眼,黑漆漆的縫隙里有一雙眼珠,正跟隨著遠去的姚北凡和顏劍飛,直到二人身影消失于密林深處。

……

劍飛和姚北凡跟著三人一路往前,果真出了林子,到了仙雲廟附近。

那位二夫人被押進了側門。劍飛和姚北凡架不住好奇,跟進去看。只見二夫人被扶到了藤榻上坐下,一個尼姑幫她梳頭發,整理衣衫拍去塵土。

另一個則是去了灶房的方向,沒多久,捧回一個湯盅來。坐到身邊,用勺子給她喂食物,似乎是某種湯。

劍飛雖然看不到湯盅里的是什麼,但那味道卻熟悉,似乎香又似乎臭的詭異滋味。

那二夫人木頭人一樣坐著,機械地吃著送到嘴邊的「食物」,雙眼空洞望著前方,全無神采。請記住讀看看址

劍飛搖頭,剛才唱戲的時候還有神的,莫非是入了戲,所以忘了自己?

姚北凡雖好奇,但覺得這事超出了他們調查的範圍,就算白衣女子因愛成狂了,與龍骨五圖還是沒太大關系,就拉著劍飛決定走。

劍飛卻伸手一指前方的大殿,示意姚北凡看。

順著她手指望過去,就見大殿的一個偏房窗戶開著,剛剛招待七姨太的老尼姑坐在窗邊,手上持著刻刀錘子正雕刻眼前一根木樁。仔細一看,雕的可不就是個木頭人麼。

兩人正想分辨一下那木頭人長得像誰,為何有些眼熟?

突然,那老尼姑猛地轉過臉來,雙眼炯炯精光懾人,瞧著劍飛他們所在的屋頂。

雙方打個照面,劍飛就覺得胸口「突」了一下。

「走!」姚北凡一把抓住劍飛手腕子,帶著她轉身幾個蹤躍下了屋頂,出廟門,沿著山路飛快往山下跑去。

劍飛雖然內力和功夫不及姚北凡,但輕功上乘,逃命可沒人比得過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姚北凡邊留意身後,就見一個灰色身影沖出了廟門,飛快追上來。

他心中微動——這老尼其實早就發現他倆了,之前他們撞見她招待七姨太吃人肉,她都沒追殺出來,這次只是見她做木人,為何就殺氣騰騰?

「姚二!」

姚北凡正出神,就感覺手腕子叫劍飛往上提了一把。他心領神會,一躍竄了上去……同時,腳下「嗖嗖嗖」三聲,幾枚冒著幽幽藍光的飛鏢畫著詭異的光弧飛了過來,落入樹叢之中。

兩人落地,姚北凡一把將劍飛拽到了身後,一直拿在了個轉,出鞘,劃出一道寒光,擋開了後頭殺到近前的灰色身影。

老尼原本已經到了切近,發出獨門暗器卻沒傷到兩人,有些意外。一見刀光,就知道踫到高手了,她退開一步沒有貿然攻過來,站在十級遠處一個台階上,耷拉著半截眼皮子,打量二人。

目光落到了姚北凡身上,良久開口,「原來是北海派的高手,難怪如此厲害。」

姚北凡看清她容貌,發現比剛才更猙獰了幾分,下意識地將劍飛藏好些。

「丫頭,你怎麼躲得開我的飛鏢?」老尼眯著眼楮想看清楚劍飛的正臉,「我這乃是獨門絕學,無聲無息無可預測。」

劍飛心說普通暗器而已,吹什麼……不過感覺姚北凡握著自己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叫她不要說話。

劍飛扁扁嘴,雖然听這婬賊的有些沒面子,不過還是放聰明點別惹禍比較好。

老尼姑嘴角挑了挑,一笑,「哦,原來是一對小鴛鴦。」

劍飛一挑眉,姚北凡手又用了用力,劍飛只好把火氣再往下壓了壓,隨你說吧,反正你人都吃了,還跟你計較什麼。

老尼含笑對兩人打了個稽首,「二位,為何來我的小廟?是為了尋寶?還是探秘?」

姚北凡淡淡回她一句,「只是路過。」

「哈哈。」老尼笑著搖頭,「你把老婆子當傻子糊弄?」

姚北凡搖頭,「山中迷路,誤打誤撞。」

劍飛有些不明白,姚北凡在擔心什麼呢?她雖然江湖閱歷不多,但誰功夫好還是看得出來的。北海派能號稱天下第一大門派,姚北凡這家伙深藏不露,功夫肯定能打過這瘋尼姑,怎麼就不動手?

「既然如此,相逢也是緣分,你身後那位小姑娘,叫我見見臉。」老尼臉上笑意更濃,「應該是個俏丫頭。」

劍飛下意識地捂臉——這老尼姑好嚇人!干嘛要看自己的臉?

「呵呵。」姚北凡冷笑一聲,「也一般。」

劍飛憋氣。

「好不好看,一看便知……」老尼說著話,踏上一步。姚北凡忽然一抬手,劍飛下意識地將早已握在手中的煙遁丹藥扔了出去。

「 」一聲黃煙四起,等老尼姑闖過煙霧追上幾步,姚北凡已經帶著劍飛跑了個無影無蹤。

「師父。」

直到此時,身後兩個尼姑才追上來。

本想繼續追,那老尼姑卻是微微一擺手,「姓姚的不要輕易招惹,我們繼續辦事。」說完,轉身回大殿去了。

「呼……」

劍飛和姚北凡跑到了山下,繞過守衛一路往回奔。直到看見熱鬧的金陵夜市才停下。

劍飛拍著胸口喘氣,「那老尼姑真嚇人。」

「那些木頭人,你以前見過,或者听你娘說過沒有?」

劍飛晃晃腦袋,「我娘光跟我講活人了,沒講過銅人鐵人木頭人。」

「那回去讓重華查查。」姚北凡和劍飛往回走,邊問,「剛剛的飛鏢的確無聲無息,你怎麼發現的?」

劍飛得意,「她那個是貼地鏢,不是無聲無息,而是貼著地皮,容易和人的腳步聲弄混了,看影子還是能發現。」

「看影子?這招好!」姚北凡湊上去,臉上嚴肅的神情又沒了,換成似笑非笑,「你救了我了,要不要以身相許?」

「去你的。」劍飛拍肚皮,「請吃宵夜吧,你請。」

說著,就跑進左手邊一家闊氣的酒樓,準備好好吃一頓敲姚北凡竹杠。

姚北凡搖搖頭跟進去,還沒進門,劍飛轉身一頭撲了出來。

「干嘛你?」姚北凡接了個滿懷,很高興,也很不解。

「踫到瘟神了,快跑!」劍飛拽著姚北凡轉身就跑。

姚北凡邊跑邊回頭,就見酒樓里追出一伙人來,手里都操著棍子刀劍。有一個幫著紗布,一瘸一拐的人跟在後邊,跳著腳嚷嚷,「抓!抓住他們!」

正是蔡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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