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北凡最開始沒看懂,劍飛忍不住了,扒著他耳朵,「那個死人是蔡家的丫鬟,昨天給七姨太傳話那個!」
姚北凡驚訝。請記住那丫鬟剛才陪著七姨太一起來的吧,這就給宰了?!
老尼姑嘴里哼哼唧唧似乎又在念咒,邊將那丫鬟的腦袋放入蒸籠,囑咐小尼,「只蒸五成熟,人腦要半生半熟的才補。」
劍飛听了個真切,就覺胃里翻江倒海,姚北凡趕緊伸手幫她揉背,對她使眼色——小姐,你可別吐啊!
劍飛捂著嘴吸氣。
就听老尼接著問,「肉身呢?」
「正放血呢。」小沙尼面不改色地回答,「七姨太說血也要炖了湯喝,她要補一補。」
「呵呵。」老尼姑點點頭,讓小沙尼去將血端來。等小尼姑走了,老尼坐在一張板凳上,架著腿,手里拿著把蒲扇輕輕扇著火,嘴里半冷不熱地念叨著什麼。
劍飛和姚北凡側耳傾听,就听她說的是,「女人最蠢就是想用紅顏不老來留住男人……也正好,遂了我的願了。」說完,老尼又用一種可怕的調門笑了起來。
姚北凡和劍飛同時都有一個古怪想法——這老尼姑,像是故意說給他們听的!
這會兒,爐子里有一股奇異味道飄出來,說不出是肉香還是尸臭,劍飛受不住了,捂著嘴,連連擺手。姚北凡帶著她一縱身,翻牆出了院牆。落到後門外的空地上,劍飛扶著牆就開始吐。
姚北凡在後頭幫她拍背,拿出腰間藏著的水囊來,里頭有些酒。
劍飛咕嘟嘟喝了兩口,辣得直蹦,「你這什麼酒啊,嗆死人了。」
姚北凡一笑,「燒刀子。」
劍飛吐著半截舌頭晾著,看姚北凡。
姚北凡就盯著她那半月形一片兒粉粉的舌頭發呆,劍飛一戳他眉心,警告,「不準看!」
話沒說完,姚北凡忽然一拉她,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頭。
沒一會兒,林子里的灌木動了兩下,只見兩個尼姑走了出來,看年歲都有個三四十。
劍飛透過樹杈間縫隙望出去,這二人身形勻稱雙目炯炯,動作也輕巧,可見是會功夫的。
「剛才是有人說話?」
「我也听著了。」
「沒人……莫不是那七姨太?」
「呵,她恐怕這會兒正吃人吃得高興呢,以為自個兒能青春永駐……」
「噓!」另一個顯得比較謹慎,「少說話,別壞了師父大計。」
兩人說完就進了廟中。
姚北凡手指戳了一下劍飛肩膀,「剛才在林子里裝神弄鬼的估計就是這二人。」
劍飛將前後事串起來想了一想,驚訝地問姚北凡,「這麼說,倒像是那老尼姑有心騙這七姨太,想算計她啊!」
「與其說算計七姨太。」姚北凡卻搖頭,冷冷一笑,「倒不如說她是利用七姨太害蔡卞呢,要搞得蔡府雞犬不寧。」
「她們有仇?做得這樣歹毒,臉子女都不放過。」劍飛打個哆嗦,「出家人慈悲為懷,而且這廟里也沒發現山婆什麼的,莫不是會錯了老夫人的意?」
「再去瞧瞧?」姚北凡要折回去。
「我才不去。」劍飛撅個嘴往回走,「回去了,不然隔夜飯都吐出來。」
「那龍骨五圖怎麼辦?」姚北凡追上。
「等等再說,咱們回去再想下法子。」
「你是餓了吧?」姚北凡笑著湊近問她,「回去廟里,說不定還能吃上口蒸腦子?」
「討厭!」劍飛推了他一把,見天色晚了,趕緊加快腳步。
姚北凡跟在她身邊,注意著林中的情況,分外謹慎。
走了半天,劍飛只是出神不說話,平日活蹦亂跳突然安靜了,姚北凡不太習慣,「想什麼心思呢?「
「整件事情都好奇怪。」劍飛抱著胳膊自言自語,「蔡卞又不疼女兒,貪得無厭還沒長性……家里明明那麼多姨太太,還跟上了癮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多奇怪?」
姚北凡失笑,「正常,紈褲子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