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北凡張著嘴,一時顯得沒轍,他嬉皮笑臉對眼前死板的曉月可沒用。
劍飛扒著屏風樂,解氣!
曉月把著門不讓姚北凡進來。
正這時候,沈星海從院子外走了進來。到切近,就見曉月沒戴面具,衣服也只是隨意地一扣。
沈星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姚北凡瞟見他神色,忽然拖了個怪調子說,「啊,姑娘平日戴著面具,想不到原來長這麼漂亮。」
曉月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戴面具了,跑回去拿,姚北凡趁機就往屋里走。
曉月伸手攔住,不讓他靠近屏風。
「放肆!」沈星海面露不悅,「姚兄是我的客人,你這是什麼態度?」
曉月低下頭,但剛剛跟劍飛說好了,不能讓她被發現,于是也沒把手收回來。
沈星海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劍飛在屏風後面看得清楚,心里冒火,姚北凡那個小人!
姚北凡也沒想到會連累曉月挨罵,有些過意不去,剛想勸兩句,就听屏風後面……
「姚北凡!」顏劍飛氣勢洶洶走出來,到了曉月身邊,瞧瞧沈星海又瞧瞧姚北凡,「她受傷了都沒人包扎,中午只吃一個饅頭就涼水,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她個姑娘有意思麼?!」
劍飛一句話,把沈星海和姚北凡都說愣了。
曉月輕輕拽了拽劍飛的袖子,小聲說,「不得對少主無禮。」
劍飛無語,曉月莫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沈星海手上?那麼听話呢?
「少爺。」
正這會兒,一個小廝跑來稟報沈星海,「金牌神捕苗金風在外面求見。」
沈星海回過神來,對姚北凡說,「我去拖住他,你找個地方避一避。」
姚北凡點頭。
沈星海又看了眼曉月,還有桌上的油紙包和金瘡藥,眼中似乎閃過些什麼,是憐惜或是不悅?反正曉月是低著頭沒看到,劍飛倒是看出了點端倪。
曉月要戴上面具跟著去。
沈星海卻低沉著聲音說,「今天不用你跟,傷養好了再說。」
說完,走了。
曉月拿著面具發呆。
姚北凡見顏劍飛跟看蟑螂似的看自己,也有些訕訕,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劍飛哼哼一聲,上去拉曉月,「咱們出去吃飯?」
「不如我請客……」姚北凡趕緊插上一句,「當給曉月姑娘賠罪。」
劍飛斜睨了他一眼,小聲在曉月耳邊說,「曉月,這個人是個婬賊,調戲人家大肚子,害得人跳河一尸兩命!」
曉月驚訝地看著姚北凡,那眼神,劍飛說的她都相信!
「我沒……」姚北凡沒來得及解釋,劍飛已經拉著曉月走了。
姚北凡嘆氣,跟上,準備幫兩人付賬去。
出門沒走幾步,姚北凡往兩人身邊湊了湊,「劍飛啊……」
「別叫那麼親,跟你又不熟。」
「劍飛,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劍飛剛剛一時沖動想給曉月出氣,這會兒想起正經事來了,糟糕!
「九珠龍潭離這里最近,明天起程怎麼樣?」
「不去!」劍飛躲到曉月身後,「我不跟婬賊一起出門的,危險!」
「喂。」姚北凡氣不過,「你哪只眼楮看到我調戲有夫之婦?別冤枉我啊。」
「苗金風說得有板有眼。」
「會不會是誤會?」
一直不說話的曉月忽然插了一句,「姚公子不像是之人。」
「吶!」姚北凡連連點頭,「還是曉月姑娘講道理。」
「之前風月主風無憂來過星海園,她請姚公子進宅听琴,姚公子卻沒去。」
劍飛听完曉月說的,驚訝地張大了嘴——江湖四寶的最後一寶風月無憂,指的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風月主風無憂。沒理由一個婬賊,主動放棄和天下第一美人共處一室的機會啊。
姚北凡抱著胳膊,「我剛才打听過了,死的那個是郡王柴子耀的夫人汪蕊。」
「你死定了!」劍飛睜大了眼楮,「郡王和汪夫人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
「呵。」姚北凡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在這里吃飯。」姚北凡沒回答,指向身邊的一座小。
「風月?」劍飛和曉月對視了一眼,來這里吃飯,這里不是听琴看美人的地方麼?
三人剛進門,姚北凡就伸手往上的雅座一指,小聲問劍飛,「看到那個男人沒?」
劍飛狐疑地抬頭,只見姚北凡指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一身富貴的男子,正愜意地听曲呢,神色那個陶醉。
「他就是郡王柴子耀。」姚北凡對目瞪口呆的劍飛眨眨眼,「他這半個月每天都來,花大把銀子,就是為了能見一眼風無憂。」
劍飛皺起眉頭——這可不像是剛剛喪偶、痛不欲生的人該干的事啊!
「只有那個笨捕快才會相信他的話,誰不知道他娶汪蕊,是看中了汪蕊有個有錢的爹。」姚北凡一笑,補充一句,「看好了,那種才叫婬賊!」
說完,找了個座兒,拉開椅子讓曉月坐了,叫伙計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