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于意又朝李泓貞興至勃勃道︰「咱們就看看徐思思的祝福誰能得到?」
李泓貞溫雅一笑。「好,還請王爺手下留情些了。」
臨秀與北瑭僕役入棚,協助月兌衣束發。質子畢竟是王爺貴身,衣袍僅僅只月兌到腰間,靴子也一並月兌下。
徐思思下意識地偷覷一眼,只見踩在她面前沙地的男人腳丫,腳趾顆顆圓潤如珠玉,足部瑩潤,肌理有力。
這雙足,是銀白袍擺的主人,雖是十分的賞心悅目,但徐思思死也不敢抬頭看李泓貞的上半身。
她平日觀念算開放,看見男子*也抱著純欣賞的目光,但,她不想在李泓貞心里將她變成二皇子第二,她的純欣賞搞不好被誤以為邪念的目光,那她可冤枉了。
另一雙色深且同樣美麗干淨的大腳丫出現在她的視野內,令得徐思思略略惆悵一下。皇族連腳掌都是好看的,不似她,幼年為了學騎馬,自馬上摔落,足面如條蛇盤旋,只有一字形容,丑。
「走走。」溫于意笑著。「若是咱們出了丑,二皇子莫笑啊。」
「平常兩位王爺衣袍罩著,看不出體魄不錯啊。」二皇子淡淡笑說道。
徐思思听得三人談笑出棚,聲音漸漸遠去,溫于意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傳入棚內——
「二皇子,文教在棚內當著徐思思面我不敢說……你不是對徐大小姐頗感興趣嗎?若是……總對你不太好啊……」
「……徐家三姐妹素無感情……就算徐思思哪日因事犯罪……直姑娘恐怕也是不會眨一眼的……」
徐思思雙腿早已發麻,不由得改坐在地。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她才往棚外看去,就見臨秀奔入賬。
「二姑娘,王爺差我回來跟你說,西玄二皇子不會回來了,你不必再跪著了……我想,王爺是多此一舉了。」
「不會不會。」徐思思拍拍衣裙,起身笑道︰「王爺善心,還惦著徐思思。徐思思感激不盡。」
「我家王爺天生心善,對誰都是如此的。」臨秀又道︰「王爺吩咐,請二姑娘先到北門通道等著護送他回府。」
徐思思雙眼發亮,抱拳道︰「卑職謹遵王爺旨令。」真是好男人啊,李泓貞怕她再留在賽場上,二皇子要是哪根筋不對,再來找她麻煩,索性領她一塊走了。
臨秀臨走前,憐憫地看發她一眼,道︰「二姑娘文教難堪了。」
她不以為意笑道︰「還好,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你這是要習慣一輩子的,西玄人平均年命約五十到六十間,眼下你還有一萬多個日子,要我早就……」早就發瘋了。臨秀及時住口,瞄瞄她一臉少根筋笑容,改口道︰「若是在大魏,這等欺壓行徑,萬萬不會發生的,可惜二姑娘是西玄人。我家王爺曾道,若是皇族子弟十有五六仗勢欺人,這皇室怕是危險了。將來我家王爺斷然不會容許這種仗勢欺人之輩留存皇室之中。」
徐思思挑挑眉,對于臨秀所謂的「將來」不予置評。哪個質子不想回自己國家?但都是中老年之後才能回去。李泓貞為人是和藹可親,不能說的事也絕不會多話,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遵從主命,養成不妄言的習慣。
臨秀此次月兌口,隱隱揭露李泓貞回大魏的決心,更甚者,日子就在近期。
等臨秀離去後,她撩過紅幔,專注地看向場中央比賽的兩人。
其實她眼力較他人強上許多,幼年她以為所有人都能將遠處的事物看得分明,後來她才發現原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得那麼清楚……好比現在。
她清清楚楚地看見場中央跟人角抵的李泓貞。他始終含笑的玉容,彎彎的嘴形似月牙,鼻梁秀美,優雅的動作……以及令人意外的結實身體。她眨了眨眼,非常有禮的撇開目光,遙望天際,以免春心抽動。
有好眼力有什麼用?文不如徐直,武不如徐回,要這雙好眼楮難道就是專門來看些不該看的人麼?徐思思惆悵著。
天邊流雲似海,仍不月兌西玄國土範圍內,想必李泓貞與溫于意都在想,她在西玄土地上,被人嘲笑無能,她怎麼熬得過一輩子?
初時她確有不服,但久了……也就那麼認了。一個人的修改天成,她才能平平,即使盡力去學了,文經武略就是遠不如人。
塢不過徐直,狠勁不過徐回。少年她親見盜賊入徐家別院,徐回眼皮也不眨,不問原由就地給了正法,當時徐直就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
她呢,就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動彈不得。雖然表面極力裝得鎮定,心里卻是震得七葷八素,完全撼得無法言語。
「徐思思,你猶豫片刻,他就拿刀捅著你了。你要你死還是他死?」徐回看出她的不忍膽怯之心,冷冷提醒。
是啊,有些事有些人,普不是埋首努力就能追得上的,從此,她放棄了。
西玄人眼里,只當她是徐家明珠里那顆刺目的小沙礫,就要這麼被瞧不起五十年啊……
「是誰說,人的一生非得到五十不可?」她搖頭晃腦感慨著。本是望天際,而後鼓聲雷動,她終于又忍不住心養,目光飄啊飄的,飄到場中央雄壯威武的男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