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門外,是玉竹的聲音。
「進來。」
宣華依然倚在香爐旁,一副慵懶之態,揭開香爐旁的小盒蓋子,拈出一粒小香丸來投進香爐中。
玉竹走進來,將一疊冊子呈給她,「公主,駙馬的身世、資料,全在這里了。」
宣華信手拿起一本翻開。鐘楚的身世來歷,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三歲時遭父母遺棄,被人撿了賣到南風館,習藝十八載,名動京城,有一日踫巧被太子遇見,為他神魂顛倒……再之後,自己也知道了。其實這麼快就能查到他的底細,她已料定他是沒什麼特殊底細的,完完全全就是個簡單的小倌。
是她多慮了吧,當初是她主動指的他為駙馬,這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出乎她自己的意料,鐘楚又怎麼會是特意接近她的?就算是,身在公主府兩年,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是不知道在他心里,是更喜歡做駙馬呢,還是更喜歡做大皇兄的男寵呢?怎麼說,大皇兄如今對他仍是念念不忘的。說起來,他們這二人,倒是因為自己的插足而分開了呢,她這算不算是棒打鴛鴦?不能,應該算是棒打鴛鴛。宣華不禁有些好笑,才展笑顏,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光。
大皇兄……鐘楚……
宣華猛地一驚,立刻坐直了身體。大皇兄,鐘楚……他們兩人,如果他們兩人傳出什麼不好的事,那她就有一萬個理由廢駙馬,母皇也能對大皇兄徹底死心,畢竟,哪個母親會歡喜看到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更何況,他還與自己的妹夫有染。所以這事如果促成了,那就是個一石二鳥之計,若其他事進展順利,那她會在現在的境況下前進一大步,以女子身份成為能與大皇兄二皇兄一般地位的儲君。
往好處想,自然是好,可事情卻是難辦。大皇兄雖然明顯惦念著鐘楚,鐘楚卻並沒有對大皇兄表現出情意來。也許是鐘楚本就對大皇兄無意,只是利益趨使;也許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與大皇兄有什麼牽扯的。總之,就目前看來,他們不大可能越雷池傳出什麼不好的話。
這自然不是問題,不可能,就讓它變得有可能,沒機會,她就為他們制造機會。
「玉竹,讓人替我去查查太子最近的行蹤。」
「是。」玉竹向來不會問多的話。
待玉竹離去,宣華便從小桌旁起身,緩緩在房中走動幾步。設計鐘楚也許微不足道,可設計太子卻並不是件小事。她要做得不露一絲痕跡,還不能讓事態太嚴重以致太子一蹶不振。他還要有力量來抵抗二皇兄,還要坐穩自己的太子之位,讓二皇兄無法插足。
幾天後,鐘楚正在房中對鏡拿藥涂傷時,只听身後一聲輕微的響動,回過頭,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目光再在房中搜尋幾圈,果然在房中看到一支小飛刀,尖頭插在木柱上,上面帶著一張紙。走過去將那紙打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速至明月樓」,後面是落款「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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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點卡稿,想著情節頭就開始疼了,以前也常常這樣,所以很多時候都去睡一覺,還以為是用腦過度,結果竟然已經成病了,所以現在都不敢太用腦,想盡量讓自己放松。今天多更幾更,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