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曉敏的弟弟曉軍的同學張波。楊曉敏由于父母重男輕女上學比較晚,再說她們村的小學又很小,所以她是和她的弟弟在一個班,也就是說曉軍的同學也就是曉敏的同學。張波一直都喜歡曉敏,但他從曉軍那里知道曉敏有不想在本村找對象的想法,所以他不敢向曉敏表達。今天看到楊曉敏和程祥東一塊回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試探一下楊曉敏和程祥東的關系,于是說︰「快看呀,姐姐回來了,還給我們領了一個姐夫來呢!」
楊曉敏听見這話,放下自行車手指著張波笑著罵到︰「小波,你懂什麼,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他是來我們這兒體驗一下生活的。」說完作勢要用腳踢他。張波一听高興了,笑著逃跑了。一邊跑一邊喊︰「曉軍,救命呀,你姐姐要踢我!」楊曉敏看了又好氣又好笑。
程祥東這是第一次看到農忙的情景,只見楊曉敏的家大門前有一塊空地,空地上堆滿了長果秧,有兩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坐在長果秧堆前面,左手拿著長果秧,右手從根部往下摘長果,然後把長果扔在旁邊的籃子里。在空地的西面是一個三貧路口,在路口的兩邊有兩戶人家,這兩家的門口了都堆滿了長果秧,同樣也有人在那兒摘長果有男有女,有說有笑,好不熱鬧。程祥東想︰怨不得人家都說城里人沒有人情味,在鄰里關系方面的確和農村沒法比。
這時,有一個婦女問楊曉敏︰「曉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你們超市不是很忙嗎?」
楊曉敏作了一個鬼臉︰「大姐,我給我們經理請了一天假,我听天氣預報說再過兩天有雨,咱家的長果要是摘不完就下了雨那就麻煩了,這不,我還找了一個幫忙的呢!」
另一個婦女也就是楊曉敏的二姐說︰「我說怎麼咱妹妹旁邊還站著一個帥哥呢,原來是來跟咱們幫忙的呀!對了,小兄弟,你怎麼光在那兒坐著,快來幫咱摘長果啊!」
程祥東哪里摘過什麼長果啊,但他一想我若說我沒摘過她們肯定笑話我,沒虼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我裝裝樣說行了。于是他說︰「大姐,二姐,我說來幫忙就幫忙,哪能光說不練呢?」他找了個板凳坐下之後,也開始學樣子用左手拿著果秧,右手從根部往下摘,可是摘完把手攤開一看,奇了怪了,怎麼人家的手里只有長果,自己的手里又有長果又有根又有泥土呢?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于是趕忙把根和泥土甩掉把長果扔進了籃子。緊接著他又拿起一棵果秧,這一次他沒有象第一次那樣使蠻勁,而是順著根部慢慢地往下擼,果然好多了,手里的根和泥土不如第一次多了,他得意的把長果扔進了籃子,就這樣,他坐在那兒像模像樣的摘了起來。楊曉敏見程祥東摘起了長果自己也找了個座位坐下摘了起來。等到籃子里的長果攢的多了,他們就把長果倒在一塊平坦的空地上曬。
就在他們摘得興起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程祥東所熟悉的摩托三輪車的聲音。程祥東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二十左右的小伙開著一輛摩托三輪車正往這邊來,車上裝滿了鮮鮮的果秧。這個小伙穿得很隨便,袖子和褲腿腳都卷著,他把車開到曉敏家門口就停下了,然後他從車上跳下來跑到曉敏跟前氣喘吁吁的說︰「我的三姐呀,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咱家的長果就完了,我听說過兩天有雨,所以我趕緊把長果都拔了,這不,就這最後一車了。」說完他用手指了指他剛開過來的車。
程祥東這才知道他就是楊曉敏的弟弟曉軍,他不由得又羨慕起來︰看人家那姐妹間、姐弟間的感情,親密無間,一點隔閡都沒有,哪象我姐姐,雖說有父母的時候對我還算好,但自從父母一去世,姐弟之間根本就很少見面,更別提姐弟間的情意了。
就在這時,曉軍也看見了程祥東,他說問道︰「大哥,你是?」
程祥東笑了一笑說︰「我叫程祥東,是你三姐喊我來幫忙摘長果的,你可別嫌我不會干活噢?」
「我的哥哥,你說的哪里話,我怎麼會嫌你不會干活呢,只要來幫忙我就感激不盡呀,對了,一會兒咱弟兄兩個一塊喝點。」
程祥東想︰我第一次來我可不能喝酒,我要喝多了人家會笑話我的。于是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會喝酒,再說我還要趕路回家呢!咱們還是先干活。」
他們邊干活邊說話,程祥東很久沒說這麼多的話了,頓時覺得口干舌燥。忽然他看到了長果,心想︰這種長果我只吃過加工完的五香的,可這種還帶著泥巴髒兮兮的東西到底好吃不好吃呢?是這種鮮的好吃呢還是五香的好吃呢?于是他從籃子里拿了一個長果,用手剝開了皮,只見里面的橢圓的果仁紅里透著白,白里透著紅,就象要滴出水來,放到嘴里一咬,頓時覺得有一種甘甜的果汁浸滿了牙縫,好不解渴。程祥東覺得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于是他又吃了一個,就這樣他越吃越想吃,但又不想叫曉敏家里人笑話,于是他就一邊干活一邊偷吃,摘一會兒就偷吃一個,摘一會兒就偷吃一個,就這樣,在他的跟前攢了一堆的長果皮。他的這一切舉動都被楊曉敏看見了,但她裝作沒看見,只是把頭轉到一邊偷笑。
俗話說的好︰人多力量大。這話一點不假,在他們幾個人的努力之下,楊曉敏家的長果很快就摘完了,他們把長果都倒在空地上曬,因為只有干長果才能長時間地存放。就在這時,楊曉敏給程祥東端來一杯水說︰「咱們光顧著干活了,都忘了給你倒水了,對不住了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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